第八章 胡蝶儿(下)
(一)
失去两任丈夫的不幸,胡蝶儿对婚姻已是浑浑噩噩,打不起半点精神。
但事与愿违。
胡蝶儿虽不愿再续婚姻,但凭她那越来越妖媚的容颜和身姿,想迎娶她的男人真得是争先恐后,以致闹得山城“醋气”熏天,搅乱了山城的一地江湖。
无奈,胡蝶儿只得想着将就着把自己嫁了,谈不上要与对方生出几分感情。
目的很是明确和浅显,就是想着打消众男人的追求和骚扰,同时,也免得自己成了山城的不安定因素。
她似乎带着儿戏在作践自己,自作孽呢!
怀着这般心思,她便有了第三任、第四任男人。
(二)
第三任男人大了胡蝶儿十岁,姓唐,名九元。性格温顺,温文尔雅,白面书生一个。
属山城管控人员,甚有原则和底线良知,前程也一片坦荡。
唯一的缺点是其甚好打牌,而且必须是晚上。
不上桌便罢,一上牌桌必是纠缠着战个几十回合才罢,这样的牌局必然将耗到下半夜才能结束。
这个习性很不好,甚是伤神伤身。
所以,牌友不多,山城也只能凑那么几桌。
明知有百害而无一利,可唐九元硬是无法改变。
按其所说,这是放松身心缓解工作压力的自我疗法。
这疗法虽无可厚非,但治愈的可能性甚无,甚至会更糟吧。
那是婚后的第八个月零八天的晚上。
那晚,唐九元牌桌上酣战时间过长,从牌桌上下来,已是凌晨三点半。
牌友散尽,唐九元便独自回家。
山城小巷,多有沟沟坎坎和凹凸台阶,路灯亦时有损坏。
一路上路灯尽熄,眼前麻黑一片,只得打着手机里的手电筒。
途中,或许是牌桌上输输赢赢精力消耗过多,以致他走路时脚步踉踉跄跄,甚是不稳。
行至孜江江岸一护坡处时,鞋头刚好踢上一凸出的石子,脚趾头痛的令他呲牙咧嘴。
他赶忙蹲下,想用手去抚摸安慰一番。
却不曾想,动作幅度过大,姿态不稳,从护坡高处,滚入了漆黑的江水之中。
似乎是劫数难逃,他滚入江中的时候,额头又正好磕中江中石头,因而受伤昏迷过去,没能从江水中爬出,终溺水而亡。
第二日清晨,尸首被渔夫捞起,全身已是浮肿,白的渗人。
这事没有什么玄乎劲,但山城人都替唐九元惋惜。
不好好的守着自家娇媚女人,去熬夜打什么牌嘛?
(三)
第四任男人,其死因至今亦是令人唏嘘和诧异。
这任姓马,名立参,山城称之为“马蜂乱蝶”。
他肥头大耳,家有上亿钱财,在小小山城已算是了不得的富裕人家。
该男人好赌。
赌赢则马上回家。
赌输后,且必寻酒吧或歌厅发泄,自称为寻找平衡。
与胡蝶儿结婚前,马蜂乱蝶信誓旦旦地与胡蝶儿缔结了一纸荒唐的婚后约束协议。
协议约定:婚后,马蜂乱蝶不得与其它女性有所瓜葛,违者将承受自宫的违约后果。
该约束协议竟是单方的,看完笑笑便罢,根本就是无效协议。
这最多就是马蜂乱蝶拿来取悦于胡蝶儿的手段而已嘛。
这纸约束协议内容荒唐,说来谁都不可能相信。
然,马蜂乱蝶决意地坚决要签。
胡蝶儿也只得听之任之,让其龙飞凤舞地签上了他的大名。
婚后,马蜂乱蝶痴迷着胡蝶儿这佳人,倒也无暇顾及其它,好赌的习性也有所收敛。
痴迷终归短暂,沉醉亦有醒時!
人啊,本性难易!
男人的基因里为何总会流淌着不安份?
或许真该在九鼎夏国哪个高等学府细分个学科,成立专项资金,组建一帮队伍和专家,好好研究研究才是。
这学科还得引进高端的人才才对,也应该是利国利民利家的好学科才是。
与胡蝶儿厮守年半过后,马蜂乱蝶心底好赌的习性,便蠢蠢欲动起来。
果然,一日,谈完生意后,马蜂乱蝶便邀了生意圈的伙伴玩牌,却大输。
马蜂乱蝶大输后,由着自己的习性,便去到一熟悉的酒吧,喝得烂醉如泥,并在酒吧包厢内与一女艺人厮磨到凌晨四点。
酒吧打烊,马蜂乱蝶怕回家挨胡蝶儿批,便睡在了酒吧包厢。
第二天上午十点。
酒吧内勤扫地阿姨,才发现包厢内的马蜂乱蝶。
他仰躺于包厢内黑色的沙发上,裸露着下身,早已死去多时。
他右手持一带血水果刀,脸上竟带着几丝诡异的浅笑。
下身下,淌有一汪黑血,其男儿根本却不翼而飞。
众人赶紧里里外外寻找,连隔夜的垃圾桶也翻了个遍,却都没找着。
找着监控一看,有只硕大的黑猫,曾从包厢内立着身子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神情甚是张狂。
难道是此猫所为,马蜂乱蝶的男儿根本是不是也被它吞了个干净?
众人又沿着线索去寻猫,猫也了无踪迹。
报案,查勘,寻证,竟没有丝毫线索,也不知从何查起。
案情甚是扑朔迷离。
那女艺人及酒吧相关人员都有不在场证人证言,而且证据确凿,容不得丝毫怀疑。
这案子跟胡蝶儿更是扯不上任何的干系,因为胡蝶儿一整晚都在家,家里有几个佣人都能作证。
那最大的可能就是马蜂乱蝶喝了酒、精神恍惚而自残,自己把自己阉割了。
马蜂乱蝶难道真的心生愧疚,自宫了自己?
山城人没人相信,也绝不会相信。
为何?
多好的人生,多好的娇妻!
傻啊!
这事,印证了其与胡蝶儿的婚前那纸荒唐的单方协议,因而变得格外诡异!
这案子也成了山城有史以来第一奇案,至今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