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我可不是一般人
这么一想,温蔓觉得,太子不足为惧,真正厉害的是温茴,温茴这个人阴险狡诈,为达目的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他自己的尊严,和他的嫡亲妹妹。
“好了,他二人你也单独见过了,往后无须理会他们。”风曜说着,从衣襟里取出温蔓交给林景的簪子,“这簪子不用找人去验,这不是你母妃的。”
温蔓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这是我在德妃进宫那年送给德妃的。”风曜没有看温蔓的表情,但凡他看一眼,就一定不会往下说,可当下,他却继续解释,“如果你拿着这簪子去找德妃,她必不可能说出实情,甚至真的会落入太子和四皇子设的局,德妃入宫前与淑妃交好,淑妃也许知道这簪子的来历,才会想出此计。”
他的话音落下,温蔓却迟迟没有开口,他这才注意到,这小丫头怕是不高兴了,于是,将簪子还给她,“我与德妃并无私情,只是与她的曾祖父有些交情,在她进宫前,差人送了份礼罢了。”
温蔓不是不讲理的人,但是听了他的解释,真的生气了。
“国师,你可真行,没有私情你送人家簪子?还有,你明知德妃对你有意,非但不和她说清楚,还送她簪子,是让她在宫里睹物思人,最后还因为这簪子差点害死她!”
说完,她便跑回了后院,还让朔风和流云给她重新找一张屏风,比先前的还要高还要宽。
冶儿追了进来,跪在床边安抚道:“公主,你别生气了,娘娘早就说过,这世上的男子都薄情,国师活了那么久,不可能没有对别的女子动过心。”
温蔓最生气的倒不是这个,风曜长得好看,有本事,还富可敌国,过去的百年里,没点什么风花雪月的事,她都不信。
“我不是气他对别人动过心,我是气他无端给了别人希望,让一个爱慕他的女子痛苦一辈子,就像母妃一样,德妃在后宫,一定也很辛苦。”温蔓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风曜就站在门外,温蔓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从来不屑解释的他,这会儿居然要为了和一个小丫头解释,专门派人去把曾经跟在自己身边的手下刘青找回来。
一连好几天,温蔓连风曜的人影都没见着,这让她更加生气,也懒得去书房找他,直到刘青入府。
这些年,国师府的暗卫换了一批又一批,虽有伤亡,但活着的人,风曜都会在他们年满三十的时候,给他们一笔不菲的抚恤金,让他们离开都城好好生活,刘青也不例外。
这些暗卫多少都有仇家,他们避世后,不会轻易暴露行踪,所以找刘青,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这天下午,温蔓正在后院看医书,因为受过重伤,半年之内,风曜不许她习武。
为保刘青安危,他被乔装成卖桂花糕的小摊贩,当他挑着桂花糕来到后院时,温蔓有些奇怪,便叫来朔风,问道:“国师叫个卖桂花糕的来后院干嘛?我又不想吃。”
朔风只看了一眼,便和流云一起跪了下去,“徒儿见过师傅!”
这摊贩是他们的师傅?温蔓这下倒是有些意外了,便让冶儿奉茶。
“属下拜见夫人。”刘青虽然才四十几岁,但因为时常受伤,腿脚已经不是很便利,光是行跪拜之礼都有些费劲。
温蔓让冶儿把他扶了起来,问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刘青回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夫人,属下前来,是想解释大人送德妃簪子的事,那簪子其实是属下挑的,大人最初并不知情,后来整理库房的时候,属下发现有一枚扳指和图案和那簪子极为相似,才知道坏事了。”
温蔓听着他解释,觉得他不像在说谎,便让他继续往下说。
“这扳指和簪子的图案是一对的,当时在都城风靡一时,德妃娘娘自然也是知道的,而且也会错了意,属下便潜入后宫想把簪子拿回来,但是德妃却硬要将那簪子留下,说那是她活下去的念想,属下只好把那扳指也给了她,以备不时之需。”
温蔓发现自己错怪了风曜,但是对德妃的遭遇,她还是很痛心,她的心不在温承云的身上,即便锦衣玉食,又和冷宫有什么区别?
她突然好想见见德妃,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风曜厚礼相赠。
刘青见温蔓没有回应,便又跪了下去,“都是属下的错,让夫人误会大人,夫人要怪,就怪我吧。”
“既然是个误会,说清楚了也就罢了,辛苦你走这一趟。”温蔓喊来朔风,“送你师傅出府,再给他些银两,一定要演好这出戏,千万别让人看出端倪,不然怕有人会对他不利。”
朔风连忙说道:“是,夫人。”
刘青走后,温蔓去了书房。
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不自己和我解释?非得劳心劳力地找一个离府多年的暗卫回来?不知道这样做对他来说很危险?走路都不利索了,万一仇家找上门,你让他怎么办?”
风曜抬起头,面色如常地道:“你是在气我没有亲口解释,还是担心刘青?”
“都有。”温蔓气呼呼地说道。
风曜起身,绕过书桌来到她跟前,“哪个多一些?”
温蔓哼了一声,“第一个。”
他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去,“我没有亲口解释,是我怕你不信我,因为我曾让你失望过,让你在凝月阁受苦。”
温蔓本来很气的,可是看到他一副委屈的模样,怎么也气不起来了,也不知道这老爷子到底是什么人,一把年纪了还卖惨,偏偏自己还吃这一套!
“我已经知道实情了,江陵城的事是因为暗卫变节,所以你才会不能第一时间去救我,我不是不讲理的人,更没有不信你,我就是觉得德妃可怜。”
风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别人家的夫人遇到这种事,可不会像你一样,反倒心疼起别的女人。”
温蔓别过脸不去看他,“我可不是一般人。”
“好,为夫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