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旷工后果
苏童安骑着机车一路飞奔到了姜家大院门口。
门卫都认识她,所以她轻而易举地就走进了内廷。
她旷工四天,期间没有任何消息。
无论是如何好脾气的雇主,都不会原谅这种事情的发生吧?
最后脚步停在姜涵敛楼下,苏童安仰面抬起头,见他屋子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瞧不见一点缝隙。
他出去了?
大门被人打开了一条缝隙,清洁阿姨拿着一袋子垃圾走出门。
“安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大少爷出去了。”
“他去哪儿了?”
清洁阿姨空着的那只手把她往屋檐下一拉,屋内的冷气就从门缝中透了出来,让她无端瑟缩了一下。
“我也不清楚,不过大少爷最近回来的都挺早,你进屋等等吧,外面这么晒!!”
她把苏童安往屋内一推,匆匆忙忙地跑出门丢了垃圾,又急匆匆地回来。
屋内一尘不染,阳光透过隔热的玻璃洒下来,只留下一点点淡灰色的影子,如果阳光也有情绪,那么此刻一定非常泄气。
她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枝叶已经浓密的树叶,她已经在这里,当了四个月的保镖,再有六个月,她就会离开这里。
苏童安就这么笔直地站在床边,高挑的身影在阳光下落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安安...”
身后有人唤她,温柔而带着试探,有点不真实。
她转过身,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安小姐,你来了。”
林昭韵穿着睡衣从二楼缓缓走下,长发随意拢在一边,看上去是午睡刚醒。
果然是错觉,在这个屋子里,怎么可能有人喊她安安。
“抱歉,林女士,前几日家中出了点事...”
“没事,涵敛四点回来,你坐下等他。”
苏童安苍白的解释被林昭韵打断,她拢了拢睡衣,走到厨房中拿了一瓶红酒,顿了顿,又拿了一旁的一瓶鲜奶。
见苏童安依旧呆愣地站在原地,她晃了晃手中的红酒,走到楼梯旁的沙发上坐下。
“陪我喝一杯。”
苏童安走到她对面坐下,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刚拿起红酒,就听见对面的女人道:
“你喝这个,红酒你不配。”
“好的,林女士。”
苏童安没有任何愤怒的感觉,应该说,自从许忘离世,她的内心就变成了一潭死水,再翻不起任何波澜。
就算是其他人的贬低,谩骂,也无法让她脸上再有任何变动。
许忘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一点一点地将那点柔软吞噬,直到她完完全全成为许忘。
她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相比于普通的牛奶,似乎甜了一点,味道刚刚好。
她抬起头,对面的林昭韵正在看着手中的酒杯。
“安小姐看上去很辛苦,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放下酒杯,轻声问了句,似乎又觉得太过唐突,随即又非常鸡肋地加上了一句:“居然旷工这么多天。”
苏童安放下手中的牛奶杯,用小指轻轻垫住杯底,杯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家母去世,事出突然,所以来不及通知,实在抱歉。”
“哐。”地一声,林昭韵手中的酒杯落在了地上,红酒撒了一地,玻璃渣混杂其中,看着就是触目惊心。
“谁死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故作镇定地擦了擦手,又抬起头问:
“谁死了?”
......
大海,沙滩,森林别墅,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度假之地。
此刻却是森冷,漆黑,充满了血腥与暴力。
男人一身白净的西装,手上戴着的纯白手套已经被染成了鲜红,那总是淡漠的脸颊上此刻染着寒霜:
“还不打算开口吗?”
他放下手中的匕首,走到凳子上被捆着的男人身前。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负责....托运尸体......”
那个男人此刻鼻青脸肿,就连话也说不清楚,一双眼睛里面满是惊恐,看着眼前的男人就像是看着地狱罗刹。
“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谁让你搬运的尸体?”
他抓起男人的头发,逼他与自己对视,那双已经肿得看不见眼珠的眼睛在看到他的之后,猛地睁大了双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喂喂喂,你别给弄死了啊,万一被那个疯子知道,我吃不了兜着走啊!”
萧河忽然从后面窜出来,拍了拍姜涵敛的背。
他从刚抓到这个人开始,就处于一种异常紧绷的状态,与其说是拷问,不如说是发泄。
“你状态不对啊,你跟那个丫头到底什么关系?”
萧河看着他血迹斑斑的手,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发这么大的火。
姜涵敛摘下手套,将它往萧河怀里一拍: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他拿起一旁椅背上的西装,随意披在身上之后就走出了别墅。
被捆着的男人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休息几秒钟,就听见了椅子被拖动的声音。
萧河直接戴上了那副手套:
“喂喂喂,你不会觉得已经结束了吧,这才刚开始啊?”
......
姜涵敛回到姜家别苑。
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屋内不同寻常的气息,他扶了扶眼镜,将西装外套交给一旁的佣人,往客厅走去。
走近楼梯,就看见了十分乖巧地端坐着的苏童安。
她背脊挺直,目光无神,像是被谁命令着这样坐在这里一样,看似执拗,实则透露着傻气。
他忍住了上前逗逗她的情绪,咳了一声。
“安肃?”
苏童安猛地回过神,站起身来:
“姜先生,您回来了。”
“嗯。”
这样的对话,让他有一种错觉,仿佛她是在家等候他归家的妻子,连带着忙碌了一天的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姜涵敛走到她对面坐下。
“前几日忙什么去了?”
苏童安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姜涵敛,眼神上上下下地将他打量了个遍。
“您受伤了吗,姜先生。”
他身上有很浓重的血腥味,苏童安依旧站着,难道她擅离职守的这四天,他又受伤了?
“没有。”
她很少遇到这么通情达理的雇主,虽然有心再问,但是人家都这么表示理解了,她也不好再开口。
“但是你旷工四天,要有惩罚。”
苏童安松了口气,只是惩罚而已,只要不是开除她,一切都好说。
“再签一年合同。”
姜涵敛看着他,一双漂亮的桃花目中隐藏着深深的情绪,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冷漠而已。
“对不起,姜先生,唯有这条我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