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抓到凶手了
“孙先生想跟我说什么?”
二人迎着夜风顺着山路一直往下,城市的灯光越来越近,就像是走进了一片橙黄色的海洋里,让人睁不开眼睛。
“还是让先生亲自跟你说吧。”
阿七指了指山脚,那里停着一辆漆黑的汽车,灯光开着,在那么静谧的夜里尤为显眼。
她瞧了瞧车窗。
深色的窗缓缓摇下来,孙建对着她招了招手。
苏童安没有犹豫地上了车,阿七则是站在车外,点燃了一支烟,靠在车边上,大概是在守卫。
“安小姐,我们很久不见了。”
“嗯。”
“孙某人一直在等你的消息,只不过安小姐好像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
苏童安看着他那双细长而精明的眼睛,下意识地有些反感,总觉得自己说的话,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与精明的人打交道总是很累的,因为如何也感受不到对方的真情实意。
苏童安在人际交往方面,向来是比较被动的一方。
原因之一,是因为她疲于应付,不喜欢虚以为蛇,另一个原因,就是她对别人看得很通透,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样的目的而接近她,她总是能很快就发现。
就像孙建,从最开始,她就知道,他不过是为了在h国有一个信得过的打手。
至于那个人是谁,无关紧要,只不过正好,自己符合他的要求而已。
迄今为止,她唯一看不懂的人,大概只有姜涵敛。
不过今晚,她也懂了,一切都是误会而已。
“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只不过是不想跟您合作罢了。”
她语气淡淡,说话却是难得的刺耳,好像说出这些话能让她舒心一点似的。
孙建手中捏着一串圆滑的手钏,好像是什么珠子,但是因为距离的原因,苏童安并没有看清楚,只不过咔嗒咔嗒的声音在静谧的车里非常明显,让人不得不在意。
“安小姐,今晚发生什么事了?你看上去与往日不同,如果不在意地话,孙某人可以为你分担一二。”
苏童安单手握在车把上,作势要下车:“与你无关,孙先生。”
“那么看来你是不想知道许忘的死因了?”
她克制着自己没有猛回头,只是缓慢地看向他,虽然她极力压制,可是眼中的狂澜还是一点点地溢出来。
“你知道什么?”
“苏小姐,咱们还是坐下来慢慢聊?”
他目光看向苏童安的手,像是邀请,又像是威胁。
而苏童安脑子里想的却是,是不是她的身份,已经人尽皆知。
虽然之前没有刻意隐瞒,但是在工作的时候,她从来没有用过苏童安这个名字。
因为老苏,也是因为许忘。
她又爱又恨的这个名字。
“你知道什么?”
她又问了一遍。
既然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她也无意隐藏。
“许忘是被勒死的你知道吧?”
脑海中浮现出许忘惨死的模样,苏童安闭了闭眼,将那副画面从脑海里驱赶出去,一睁眼,却觉得她的脸颊充斥了整个视野。
那是她极力忘记的画面,可是只要提起,却又历历在目,就连她脸上有多少处青紫,都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呢?”
“她在死前遭遇了非人虐待,我们在她身上找到了一样东西。”
“身上?你们什么时候碰过她?”
单手落在椅背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外面的阿七深吸了一口烟,头都没有回。
早就说了如果用这种方式,可能会被这个女人揍,看起来老大还是在作死的边缘试探了啊。
这人啊,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喜欢追求刺激呢。
“火化之前,我们的人在她身上找到了这个。”
孙建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凌乱地写着几个字,苏童安几乎是抢过来的。
她把纸张平铺开,上面的字迹非常潦草,可以看出来许忘在写的时候应该是非常紧急的情况,最后一个字只写了一半。
“姜家不可信,安*”
第二个安字已经糊成一片,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可是前面几个字,却是是许忘所写。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为了让我离开姜家设置的圈套?”
孙建转了一圈手中的手钏,呵呵笑了一声:
“你觉得我会蠢到用这种方式离间你们?这只是我拿到的一样东西罢了,至于怎么想,还是要看你,苏小姐。”
苏童安捏着那张纸,眼神忽明忽暗,只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有别的线索吗?”
孙建嘴角一扬,深刻的皱纹之中写着自负与贪婪,只不过最后都被他用一种轻蔑的笑意掩饰过去。
“我抓到凶手之一了,如果想见他,你得跟我回a国。”
“当真?”
她的心猛地被一只大手揪住,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只有凶手二字在脑海里炸响。
这几个月,因为腿伤,她几乎是搁置了这件事。
而姜涵敛整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她也不知道事情的进展。
眼下答案就在眼前,她又怎么能够放过。
“我答应你,不过我现在就要去!”
“呵呵,真是个心急的姑娘,你不怕我骗你?”
“如果你在h国不需要我的保护的话,大可以试试看。”
她扣上安全带。
孙建敲了敲窗户,孙建手上的烟正好燃尽。
“你能想通就好。”
他上车之后对着苏童安说了一句,就发动了汽车。
开到一半,他从前座扔了一本本子过来,正是苏童安的护照。
“看来你们早就算好了。”
苏童安冷笑一声,合上了护照。
窗外的景致开始飞速变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于离开这里,也许百分之八十,是为了许忘。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她也不知道。
车辆驶入城市之中后,就缓慢了很多,外面光怪陆离的景致让她心神恍惚。
“凶手是谁?”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待业,嗜酒。”
“就这种废物?”
苏童安一想到这样的男人夺走了许忘的生命,就觉得无法忍受,那股无名之火蹭的一下涌上了大脑。
“就这么个废物?”
她又反复了一遍,好像在质问自己。
“团伙作案,他不过是动手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