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你记得我的名字
仿若四周的战火声被消了音,贺晚浅眼泪根本止不住的流,她跪在薄丞远身边,拥抱那仅存的一点温度,“薄教授。”
她拼了命的抱着那个已经死去的人,可那具尸体还是一点点在她怀里冷了下去,薄丞舟这次是真的死了,这个原本在十三年前死去的人,今天死在了仰川这个城市。
贺晚浅眼泪止不住的流,嗓子一度哭到沙哑,她拼了命要见一面的人,为什么明明就差一步,她就可以跟着他走了。
“跟我走。”紧跟上来的薄丞远一把拽起跪在地上抱着死人的贺晚浅,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四处的高楼都被炸塌,这栋楼是唯一还没开始扫射的地方。
“薄丞远。”贺晚浅低沉着声音唤道,“我要带他走。”
“死人带走的意义不大。”薄丞远强行将贺晚浅怀里的尸体剥离了出来,打横抱起贺晚浅,不远处的一辆飞机停在顶楼的不远处,那是他安排来接人的。
只是这一次的贺晚浅力气却出奇的大,许是触碰了她的逆鳞,她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可没有挣脱成功,只是薄丞远的步子速度因为她的挣扎放慢了些,“贺晚浅,薄丞舟已经死了,他这个人十三年前就该死的,你懂么。”
“我不懂,他是我的丈夫,我跋山涉水要来见上一面的丈夫。”贺晚浅怒吼道,她只发泄她的情绪。
而薄丞远也因为她这句话停在了原地,沉着眉眼深问道:“那我算什么?”
“你只是我的船票,一张我来见我丈夫的船票。”贺晚浅恶狠狠地盯着薄丞远,薄丞舟已经死了,她已经没有什么所害怕的,如果她死了,便可以去赔他。
“贺晚浅!”薄丞远将贺晚浅放在墙上,一只手死死的摁住贺晚浅脖子,渐渐收力,像是输急眼的狼,在一点点杀死他的猎物。
可这只狼心软了,在猎物窒息的那一刻松了手,这是他动心付出的代价,贺晚浅顺着墙滑落在地上,薄丞远蹲在她面前,几乎用着祈求的语气央求道:“把我当做我哥的替身活下去,就像当年你把傅斯壑当成我哥的替身一样,行么?”
“好。”贺晚浅冷笑了一声,说话的语气一点往日的灵气都没有,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应道。
许是刚刚薄丞远的激怒吓到了他,亦或者是她心里有其他的念头在谋生。
薄丞舟每次出门都会在腰间别把枪,贺晚浅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薄丞远怀里,伸手拥抱住了他,“薄丞舟,我答应你,把你当个他的替身活着。”
她说话时语气轻柔了几分,轻柔的让薄丞远觉得有几分异常,等他反应过来时,贺晚浅已经从他腰间拿走了手枪,手枪抵在了他腰间的位置。
“晚晚?”薄丞远试图降低她的怒火值,却丝毫没有半分效果。
两秒后,贺晚浅给枪上了膛,这个技能还是薄丞远在酒店教她的,用的还是同把枪。
五秒钟后,枪声在薄丞远腰间响起,薄丞远瞬间失了支撑力,整个人倒在地上,眼神还死死地盯着贺晚浅。
“你应该给他陪葬。”贺晚浅红着眼睛怒道,薄丞远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而此刻的红玫瑰正坐在录像机背后观看着这一切,看见贺晚浅给了薄丞远一枪时,他承认他有点慌了,手里握着的酒杯立马砸向了那台录像机。
“把薄丞远给我带来,还有那个女人。”
此时的贺晚浅知道自己无路可逃,准备拿起那把枪了解自己生命的时候,却被身后的人一把夺过了枪,是老z。
他将贺晚浅弄晕,然后命令身后的人将两个人抬上飞机,飞机上有完善的医疗设备,薄丞远的取弹手术是在飞机上做的,由于手术做的及时,加上枪口并没有伤到大动脉,手术很成功。
十五个小时后,飞机落地北美洲某座私人小岛,薄丞远被送进了海岛上的独栋别墅,而贺晚浅则被关进了地下室。
这里是红玫瑰的居住的地方,从十岁到二十五岁,他一直居住在这里,而登岛的人寥寥无几。
飞机上为薄丞远做手术的医生是他的私人医生万克,此刻他正二十四小时守在薄丞远病房门口观察他的生命体征,这个人对红玫瑰来说很重要,要是出了一点差错,他的命今天也会被交代在这里。
“他为什么还没醒?”这已经是红玫瑰第五次来问他了。
“麻醉和病人身体状况都会影响他醒来的时间,还请先生耐心等待一下。”万可小心翼翼地回道。
红玫瑰再一次下楼到了客厅,老z此刻就在楼下等他,这也是老z第一次见红玫瑰,他是红玫瑰养在外面十多年的狗,从未见过主人一面的狗。
“你的家人我已经放了,但你得一辈子囚禁在这里了。”红玫瑰点开电脑给他看了一段视频,是他父母已经从美国送回了国,平安落地了。
“能为先生服务,是我的荣幸。”老z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应道,他们这种人,生来就应该没有任何感情,连亲情都是奢侈。
“派你留在薄家,监视薄家的一切,辛苦了。”红玫瑰拿起手里的那杯红酒递了过去,“以后在这里好好照顾你家少爷,钱一分少不了你的。”
日落西沉,红玫瑰上来了一趟又一趟,病床的上迟迟没有醒过来的痕迹。
“如果天亮前他没醒过来,这把枪就会扣响。”红玫瑰没了耐心,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拿着一把手枪指着那位医生,他从来不缺私人医生。
“明白,先生。”万可腿有些微颤地走上了楼,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七个小时。
而薄丞远也总算在天亮前一个小时醒了过来,那是一个极其空旷的房子,所有的一切都是纯白色打造的,他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他。
“阿远。”
他努力掀了掀眼皮,当瞳孔聚焦的时候才注意到他的床边坐了一个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仇。”薄丞远用极其虚弱的声音喊了一句,而窗前的人瞬间红了眼眶,“你记得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