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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白色毛衣

飞往洛城的飞机预计还有半个小时落地,贺晚浅被广播里的声音唤醒。

“女士们,先生们:本架飞机预定在30分钟后到达洛城国际机场.地面温度是15°,谢谢!”

听着身旁人的加重的喘息声,贺晚浅迫于职业习惯看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先生,呼吸看起来有些困难,面色有些苍白,手捂着胸部,这像是哮喘的并发症。

“先生?”贺晚浅喊了一句,确保他此刻是否还有意识。

那位先生闻声望了过来,看见贺晚浅时轻薄的唇弯成一条弧线,贺晚浅此刻在意识到他的情况比想象中严重。

贺晚浅松了安全带,按了服务铃,在那位先生倒下去之前扶住了才没让他从座椅上摔下去。

“这位先生犯了哮喘,需要把人带去一个空旷点的地方。”贺晚浅向空少寻求帮忙,她一个人根本扛不动身高一米九的大男人。

好在飞机上有独立的急救室,贺晚浅将人平放在地上,尝试在口袋里找到哮喘药,但似乎这个人今天忘记带药了。

病人出现呼吸困难,呼气长,吸气短,两肺广泛哮鸣音,说明这种状况应该已经持续了15分钟,贺晚浅注意到他身上那件白色毛衣上飘着一些毛絮,估计是这件衣服引起的发病。

“给我一把剪刀。”贺晚浅求助道。

等到空姐递过来一把剪刀后,贺晚浅直接将那件白色毛衣从中间的位置剪开,从病人身上脱了下来。

“有没有沙丁胺醇气雾剂。”贺晚浅记得一般的飞机上会配备一些急救药。

“没有。”这是专门治疗哮喘的急救药,这趟飞机上并没有配备这款药,空姐看见病人的状态已经快急哭了,更咽着嗓子回道。

“有氧气吗?”在没有救治药的情况下,氧气也可以舒缓一些病症。

“有。”空姐送来了氧气瓶,贺晚浅将病人颈部垫高,下颌抬起,使头部最大限度的后仰,将氧气瓶导管插入喉管处,保证病人慢慢吸入氧气。

“麻烦再帮忙拿几条毯子,谢谢。”贺晚浅注意到这位先生脱了那件外套后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里衬,洛城地表温度15,容易着凉。

空姐已经提前联系了洛城当地的医院并且派了120救护车在机场等候,飞机一落地病人就被送上了救护车。

贺晚浅从机场出口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路望在出口处等她,“小贺医生。”

“又是薄教授的安排?”贺晚浅都做好自己打车回家的打算了,没想到薄丞远已经默默帮她安排好了。

“也就只有他命令的动小爷我了。”路望绅士道。

“就因为他小时候和你订过娃娃亲?”贺晚浅总觉得路望有些时候看薄丞远的眼神明显不一样,就算李若风从来不会对薄丞远有这种眼神。

“贺医生,这个可不敢讲,要是被薄丞远那个老狗听到了,我怕被他打死。”路望打量了一下四周,还好薄丞远不在附近,早些年没和贺晚浅结婚之前,他提娃娃亲的事薄丞远抵触情绪还没那么大,但自从结婚后,路望只要提个娃字,都能被薄丞远揍成狗。

“路望,你和薄教授从小一起长大?”贺晚浅总能从路望嘴里听到另一个薄丞远的样子,那个薄丞远不像在他面前的薄教授沉稳,反而多了几分少年气。

“他三叔家在我家隔壁,从小他就被他老子丢到他三叔家里放养了,他三叔不怎么给他饭吃,他就每天都跑来我家蹭吃蹭喝的,小时候还好不好面子,大了点懂得要面子,宁愿饿个三四天也不来我家了。”路望也是随口说道,关于薄丞远小时候的事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说真的,小贺医生,要是我是女的,老薄可能就真的没有你什么事了。”

“小贺医生?”路望在一旁说的正起劲,结果发现贺晚浅早就落他大一截,站在后面呆住了,路望只能往回走在贺晚浅面前晃了晃手。

贺晚浅只是听到薄丞远小时候被丢到三叔家寄养的事,想起了那次在研讨会上用烟灰缸砸薄丞远那个人,如果薄丞远是他从小养大的,为什么还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路望,你知道薄教授为什么会寄养到他三叔家里吗?”贺晚浅追问道。

“因为他爸后面娶了个新老婆,新老婆又生了个儿子,老薄小时候不小心用开水烫了他弟弟一下,就被他爸丢到三叔家里了,说是怕老薄心术不正,会杀了他儿子。”路望笑道,“你说可不可笑,他爸说的老薄不是他亲生儿子似的。”

“他三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资深赌徒一个,当年差点把整个薄家输在赌场里,后面还是老薄一个人冲去赌场救下了那条烂命。”路望提起薄丞远三叔一脸的不屑,“不过小贺医生,我今天和你说的话千万别在老薄面前提,他不喜欢别人提他家的事,我也是把你当家人才多嘴了一两句。”

“嗯。”贺晚浅还在消化这些事情,她好像很少了解薄丞远的过去,也无从了解,这也是她第一次听路望提起。

薄丞远收到贺晚浅微信时正在医院等待检查结果,回了消息后薄丞远收起手机走向检验室,路过走廊时迎面来了一位熟人。

少年面庞青涩,剪裁得体的西装和他张脸有些格格不入,但少年的眼神寒厉,丝毫不输半分气场,“薄教授,好久不见。”

好像并不是意外遇见,更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面。

“仇先生。”薄丞远颔首微扬道,是仇远,上次在研讨会上沃尔先生的晚宴上邀请他见面的那一位少年,也是邀请他来孟村医援的那位。

“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仇远脸上满是戏谑,像极了十七岁的少年调戏大哥哥一般,但是薄丞远神态漠然,眉头紧锁,眼底生出一丝寒厉。

“等我?”薄丞远望向一旁的仇远,他第一次猜不准一个人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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