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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皇叔,你好啰嗦哦

南溪有两件宝物。

一件是风华绝代的清泽君祁君羡。

而另一件,就是穆家世代流传下来的兵刃——伏月戟。

坊间传闻,穆家之所以将才辈出,就是因为伏月戟的保佑。

伏月戟能够驱邪避祸,守卫南溪长治久安。

季渊国的承影对坊间传说略有耳闻。

不过,作为将领,他只见过那千秋将军手中的伏月戟。

而今日,南溪的另一件宝物,也终于得见。

男人发如墨染,一袭黑金色的长袍随风而动,男人面如冠玉,眉眼如画。

俊美得不可方物。

承影稍稍愣神,随即语气恭敬了几分:“想必这位,就是清泽君摄政王殿下了?”

祁君羡但笑不语。

主位上,谢琛的眉眼冷了几分:“清泽君,既然承影将军已经赢了,那这伏月戟理应归他,清泽君这时与承影将军比试,有失公允。”

祁君羡闻言,低笑一声,却是看向谢琛,银黑色的瞳孔深邃。

“陛下所言甚是,只不过,我家小孩儿看上了这伏月戟,若是臣弟不赢回去的话,小东西就该闹我了。”

祁君羡说得无可奈何,好像比试也只是为了哄孩子一般。

穆如酒闻言,微微愣神,心里已经把祁君羡骂了几百遍了:你大爷的,她到底是有多刁蛮任性?!

谢琛听了,那双阴沉的眸子便缓缓地落在了穆如酒身上。

他眯了眯眼睛,情绪不辨。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女孩儿的一举一动,有些熟悉。

黎霁也是微微蹙眉:她倒是从来不知道,摄政王什么时候对一个侄女这般百依百顺了?

谢琛抿唇,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

承影却是已经沉声开口:“早就听闻摄政王殿下大名,既然殿下想要比试,那在下一定奉陪。”

谢琛听了,原本阴沉的眸色更加难看。

——这两个人,分明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分明都要气炸了,但是谢琛却忍住没有发作,只是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两位便再比试一番吧。”

祁君羡从座位上向空地处走去,临走前,还坏心思地揉乱了穆如酒的头发。

“好好看着,皇叔的武功更好看。”

祁君羡在穆如酒的耳边说了一声,随即跟承影一起到了空地上。

穆如酒都快要被祁君羡气笑了:这家伙,攀比心理要不要这么强?!

祁君羡

。长身玉立,身姿绰约。

日头已经下去了,临近黄昏,火红色的霞光照在男人黑金色的衣袍之上,为他镀了一层暖色。

祁君羡一只手背到了身后,嘴角带着清俊的笑意:“承影将军刚刚已经比试过一场了,这一场,本王单手。”

承影的眸子沉了沉:“不必。”

随着锣声敲响,承影箭一般地向着祁君羡进攻而去。

祁君羡一只手温雅地背在身后,只是稍稍侧身,便躲过了承影来势汹汹的进攻。

穆如酒只看一眼,便也分出了胜负。

——三年前,她在武功造诣上,或许能够与祁君羡媲美,只是三年的时间,足够消弭这些差距。

现在的祁君羡,即使穆如酒拼尽全力,也不一定能打赢了。

祁君羡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怪物……

穆如酒甚至有些庆幸现在跟祁君羡不是敌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就算祁君羡只用一只手,也能够灵活地躲避过承影的所有攻击,承影眉头紧蹙,一拳向着祁君羡打去。

这一次,祁君羡没有躲。

他一只手,就将承影的拳头接下,甚至都不曾后退一步。

承影也便知道了结果。

他轻笑一声,收了势,向祁君羡抱拳行礼:“是在下输了。”

祁君羡倒也不客气,只是勾唇笑笑,随即看向主位上的黎霁,好看的眼睛眯了眯。

被那双眼睛盯着,黎霁有些惊慌,她急忙对旁边的侍从说道:“去、去把伏月戟拿给摄政王殿下。”

“是。”侍从应了一声,派几个人将伏月戟呈到了祁君羡面前。

祁君羡拿着那柄长枪的枪杆,在手上随意地挽了几个枪花,那伏月戟劈开长风,发出阵阵器鸣。

倒是柄好枪。

祁君羡掂了掂,随即拿着伏月戟,向穆如酒走去。

穆如酒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祁君羡,突然有些出神。

那伏月戟陪伴在她身边很多很多年,直到今日,辗转无数,才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有时候,穆如酒会想——如果她没有重生,就在那一杯鸠酒之后死去。

那踏风现在,是不是也已经死于屠夫的刀下?

这伏月戟或许会被尘封于黎霁的宫殿,又或许是被当作可笑的“彩头”赏赐掉,总之,再也不会有上战场的机会。

如果她没有重生,没有遇到祁君羡,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穆如酒回过神来的时候,祁君羡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擎着伏月戟,半跪在穆如酒面前,与她视线齐平。

“小酒想要的,皇叔给你拿来了。”

祁君羡笑笑,原本俊美无比的容颜更加惊艳。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口,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什么大事。

穆如酒微微回神,她看着祁君羡。

半晌。

少女弯弯眉眼,鼻头有些红:“谢谢皇叔。”

这一次的“谢谢”,穆如酒说得格外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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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不知不觉进行到了晚上,乐声低缓婉转,十分悦耳。

穆如酒的耳力很好,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耳朵动了动,下一秒,她不动声色地看向远处,就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主位上,谢琛笑着开口问承影:“此次来南溪,怎么不见季渊太子殿下前来?”

谢琛也不是傻子,南溪出席了皇帝和摄政王迎接使臣,而季渊国只派了一位将军前来,真心有多少,确实不可知。

承影向谢琛敬了杯酒,不着痕迹地回道:“太子殿下近日身体不适,疾病缠身。因此未能前来,请陛下恕罪。”

疾病缠身?

穆如酒勾勾唇角,眼色阴沉了下去。

她将茶杯里的茶水喝光,这才眨着大眼睛看向祁君羡:“皇叔皇叔,我想出去走走。”

祁君羡放下酒杯,认真地询问道:“怎么了?”

穆如酒无辜地眨眨眼睛:“脚麻了。”

坐了一下午了,小孩子家确实会受不了。

祁君羡柔了眉眼:“要不要我陪你去??”

因为是接见使臣的宴会,别说流苏,就连江舟和江青都只能在紫禁城外等候,不能入席。

穆如酒摇摇头:“不要,小酒不会走远的。”

祁君羡点点头,将身上的腰牌摘下来,放在穆如酒手心。

“若是迷路了,就将这个给别人看,他们会带你回来的。”

穆如酒看了一眼那腰牌——这他奶奶的不是象征着摄政王身份的腰牌吗?

就这么给她真的好吗?

穆如酒虽然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祁君羡继续嘱咐道:“不可以走远,不可以走夜路,深巷角落都要避开知道吗?还有……”

“皇叔,”穆如酒有些好笑地打断祁君羡的话,“你好啰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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