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娶亲难题

蔡婆子愁眉苦脸地看着家里的银子。

家里本就是靠卖豆腐过生活，小本生意，加上一大家子的开销，两个孙儿还要读书，已是艰难得很。

可大孙子下个月就要成亲了，可她家却连酒席的银子还没着落呢！

这时，郑旭的娘亲，也就是郑母推开屋门进来了：“娘！”

蔡婆子看着儿媳，忙让她过来坐在自己对面，愁苦地对着儿媳诉苦：“旭哥儿下个月就要成亲了。可咱家一共就这2两银子了，可怎么办呦！”

郑母秀美的眉毛几不可见地皱了皱：“娘，要不我去娘家借一点吧！”

蔡婆子赶紧拉住儿媳的手，大声道：“不行！前几年因着明洲的事儿，你没少挨你那哥哥嫂子的冷嘲热讽。当年你生旭哥儿浩哥儿那么凶险的时候，他们都没借半两银子。这时候过去，这不是上赶着找骂么！”

郑母瞬间一脸愁容：“娘。我见过晴薇那孩子，长得那叫一个好，就是年龄太小，心气太高。要不是玉芬一个劲儿给我打包票，还说早点让两个孩子培养感情，我真没想这么快就定下旭哥儿的婚事。咱家这个情况，要是委委屈屈娶了她，我真怕她和旭哥儿以后生了嫌隙。。。”

蔡婆子也叹了一口气：“左右亲事是定了。下个月初六人就要进门了。咱们这段时间都辛苦些，多攒点银子，好好办个婚礼，别委屈了两个孩子。”

这时，一个妇人挎着篮子一脸喜色地推门进来：“娘！弟妹！”

蔡婆子见是自己的女儿郑明秀，看她一脸喜色的样子，不禁询问：“有什么喜事，给你乐成这样？”

郑明秀放下篮子，将她刚才在大集上听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两人。

郑明秀说完后，眼神冒光：“娘，您不知道。那吴晴薇说话可是带劲的很，几句就把孙家那两个不怀好心的兄妹怼个够呛！咱家人都嘴笨，就缺个这样给力的！这下可好了，我亲耳听到吴晴薇说愿意嫁给咱们旭哥儿呢！”

蔡婆子和郑母都大吃一惊，两人对视了一眼：“你没听错吧！那吴晴薇真的这么说？”

郑明秀立马搭话：“可不是么！我看旭哥儿那孩子听了这话，脸红得都不行了！他俩有戏！”

郑母松了口气：“外面都传言晴薇那孩子对员外家的孙一航有意思，我还心里犯嘀咕呢，这下也就放心了。”

正说着，屋门响动，三人望去，原来是郑父回来了。

只见那郑父虽长相俊美，可一脸郁色，神情恍惚，身上松松垮垮套着件宽大的粗布衣裳，晃晃悠悠地走到蔡婆子面前：“娘，这是今天抄书的钱。”说完，扔下一小把铜钱，便一言不发，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唉！”蔡婆子看着儿子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郑明秀也皱起了眉头：“小弟自从进京赶考后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他当初在京城发生了什么。这么多年，就这么浑浑噩噩地，除了去抄书挣点钱，我看他一天都不出那个屋子！”

郑母也愁的不行：“娘。这都多少年了，旭哥儿浩哥儿都长这么大了。他当年骗了晴薇他爹二十两银子一走了之，回来就成了这幅样子。弄得我说不得、骂不得。幸亏那吴家是个好的，没为难咱们，要不然。。。我。。。”

说着，郑母便忍不住落下泪来。

蔡婆子忙拍着儿媳的背安慰她：“明洲当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他这么多年不说，肯定是有什么苦衷。我知道委屈了你，我会再好好劝劝他的。”

话音刚落，郑旭郑浩两兄弟也下学回来了，郑母忙止住眼泪，强笑着迎向二人：“旭哥儿、浩哥儿，你们回来啦！”

看着眼前的儿子们精神抖擞，郑母的心里顿时慰藉了些。蔡婆子则一脸喜色地看着两兄弟：“哎呦，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郑旭、郑浩和长辈们问过好后，郑旭便斜眼看着郑浩：“你来说说？”

只见郑浩身材壮硕、浑身肌肉满满，小麦色的肌肤，却长着一张讨喜的圆脸。见祖母面色不虞地看着他，忙挠头赔笑：“那个。。。夫子说，看我比较顺眼，下学后要单独辅导辅导我。”

郑母忙拉下脸来：“可是你今天又调皮，惹了夫子生气？”

郑浩忙大呼冤枉：“娘！您可别这样说儿子。儿子这次月考可是进步了呢！”

听到儿子进步，郑母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进步了多少？”

郑浩脸色尴尬，干笑道：“这。。。重要吗？娘不是说不求我多上进，只要每天进步一点点就好了嘛！”

“那是因为你的成绩全书院倒数第一！”郑母蹙眉，看着旁边眼观鼻、鼻观眼的郑旭：“旭哥儿，你来说！”

“月考中，弟弟确实前进了一名。”郑旭波澜不惊地说完，郑浩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那本该倒数第二名的刑天才拉肚子，才导致考试失利，夺走了弟弟倒数第一的宝座。”

郑浩咬牙切齿地看向郑旭：“我呸！老子得第二，那是天命所归！谁说是因为那刑蠢材拉肚子。。。我。。。”

郑旭淡然地看向郑浩：“是倒数第二。”

蔡婆子和郑母齐齐捂住了额头，算了，郑浩这个成绩，她们早就认命了。

郑明秀在旁边“噗嗤”一声乐了出来：“你们这小哥俩，这么多年，还是掐个没完！”

郑母也摇头叹息：“明明是双胞胎兄弟，真不明白两人各方面怎么差这么多？”

蔡婆子也费解：“就是说呢。你俩要是性格脾气不像也就罢了，怎么长相也是完全不像是出自一个娘胎？”

郑浩一脸黑线地看看旁边长得高贵帅气的郑旭，再看看自己五大三粗的模样，强烈怀疑祖母在diss自己：“祖母，这有什么的。那哥哥他是读书那块料，我可不是。我是天下第一高手，以后是要当大将军的！”

蔡婆子拿起郑明秀的篮子，照着郑浩的头上就来了个暴击：“哎呦呵，大将军？你可是老太婆吃大蒜，你好大的口气！快点帮你姑姑烧火做饭去！”

郑浩看了看蔡婆子和郑母对他怒目圆睁，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忙撇着嘴拉着郑明秀委委屈屈地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