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李仁的抉择

“什么更好的去处？”郑旭走了出来，到吴晴薇身边：“口脂的事情忙完了？”

吴晴薇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可是巧了，我从“姝色”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我爹娘和哥哥，他们打算也搬到府城来，院子都买好了，要开个武馆。”

“开武馆？”蔡婆子惊讶地张大了嘴：“武馆可不是那么好开的。”

郑母笑道：“娘，这您就不要担心了。晴薇她爹年轻时候就是武艺不错的，将泽阳那孩子教的也特别棒。”

“对。而且开武馆还是很有前途的。听说朝廷有意开设科考，要把武艺纳入进来，现在开武馆，必定会招收到不少学子。”郑父也赞同道。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吴晴薇还要再说什么，只见郑浩激动得话都要说不利索了：“那嫂嫂，你说的更好的去处…是让我去你家的武馆吗？”

吴晴薇眨巴了下眼睛：“是呀。我觉得，与其让你不情不愿地去卖豆浆，还不如让你去武馆，以后若真有科考，考回个头衔来也很好啊。”

郑浩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嫂嫂还是你懂我！祖母，爹娘，你们听到没有？让我去嫂嫂家的武馆可好？”

见蔡婆子和郑父郑母表情古怪地看着他，郑浩脸上急的都冒了汗：“你们不同意吗？为何不同意？”

郑旭在一旁凉飕飕道：“弟弟，若你去了武馆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我大舅哥必然不会深说你，那样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你嫂嫂的一片好意？”

郑浩急了：“谁说我会那样了？我一定会好好学武的！我发四！”

郑旭挑了挑眉毛：“你拿什么发誓？”

郑浩憋得满脸通红：“若我不好好学武…我就…就…我就一辈子娶不上小桃！”

吴晴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蔡婆子也被逗得憋不住乐：“行了行了，你要真有那个决心，我们难道会拦着不让你去？”

见郑父郑母也一脸和善地看着他，郑浩高兴地跳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嫂嫂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郑浩激动地要去抱吴晴薇，被郑旭铁青的脸生生拦住，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叔嫂情你也不让啊？大醋包！小气鬼！”

——

吴晴薇将李仁拽到自己屋子里，看着李仁的小脸儿，温和道：“弟弟，你是怎样想的？你是想去书院读书呢，还是想去武馆学武？”

李仁沉吟了一下：“姐姐希望我去哪里？”

吴晴薇笑着摇了摇头：“姐姐希望你自己做选择。无论你选择什么，只要你好好学，姐姐都支持你。你看你师父的那帮小兄弟，刚才不也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有的想跟着你师父去学武，有的想跟着爹去卖豆浆。”

李仁低下头，似乎很是苦恼的样子，吴晴薇见他为难：“好啦…不急得，你好好想想，决定了告诉我就是。”

李仁一脸沉思地出了屋门，向自己的屋子走去，见那间空着没人住的房间被郑旭拿来当成书房，想了想，便过来敲了门。

郑旭正在奋笔疾书地写着什么，听见敲门声，看到是李仁，忙让他进来了。

见他眉头紧皱的小模样，郑旭放下了笔：“说吧，有何事想不通了？”

李仁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难以解决的事情时，总会下意识地想来找姐夫聊聊，好像聊完后，就通通会茅塞顿开了一样。

对姐姐，是儒慕，是相信，是崇拜。

可对姐夫，是信赖，是肯定，是依靠。

李仁鼓足了勇气：“姐夫，您说我学文好还是学武好？”

郑旭挑了挑眉毛：“按理说，这不是什么难题。先说说你难以抉择的原因。”

“我一直是想读书的。”李仁叹了口气：“原来是因为家里的原因不允许，所以学得一知半解，现在我有幸遇见了姐姐，她给我机会去继续学习，我当然是乐意之至的。”

“那学武呢？”郑旭温和地看向他。

“本是因为姐姐之前遇到了危险，我才萌生了学武的念头。学了几天，吃了不少苦，差点就要放弃了。可是…”

李仁抬起了头：“虽师父有些单纯，但是他真的是位好师父。从他身上，我看到了学武的乐趣，并且我发现，最近强壮了许多，走起路来脚下生风。想必再坚持下去的话，以后定会好好保护姐姐不说…我也真的喜欢上了学武。”

郑旭看着李仁小脸上的坚定，笑道：“弟弟能有这样的想法实属不易。你可以换个方法来想，若是让你放弃学哪个的话，你选择哪个呢？”

李仁皱紧了眉头，半晌无语。

郑旭又笑了：“读书，可以使你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用智慧为咱们大月朝做出大贡献。”

郑旭顿了一下：“学武，可以强身健体，以后更能保家卫国，成为一代将领，后世传颂。”

李仁紧紧盯着郑旭的眼睛，只见郑旭灼灼的目光深深看向他：“若你能吃得苦中苦，何不两全其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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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仁哥儿决定两样都学？”吴晴薇听郑旭说完，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能学好一样都不容易，你让他学两样…太难了…最后别哪样都学不精！”

郑旭笑道：“娘子别操心了。我看仁哥儿那孩子自己心里有数的很。而且他的身份…左右他已经十岁了，多学点，没什么坏处。”

吴晴薇听后仿佛醍醐灌顶，算了，仁哥儿既然想学，就由他去好了，反正武馆那边都是自己人，调节下时间，也不是不可以。

等第二天吴晴薇领着这群人来到吴家时，吴泽阳听完来意，笑弯了眼睛：“我这文书刚批下来，你这就给我招到了学生？”

吴泽阳拍了拍郑浩和张虎子：“好家伙，这身板，一看便知是练武的好苗子！”

郑浩“嘿嘿”地笑着：“以后，我便跟着大哥你混了！”

吴泽阳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啊，应当是我爹来教，咱们都差不多大，我就教教小孩子还差不多，以后咱们可以一起切磋武艺！”

张虎子也一脸的兴奋，和弟兄们咧着嘴对望着。

吴晴薇将李仁带到吴泽阳面前：“哥哥。仁哥儿有些特殊，他文武都想学，我打算先将他送到书院去，看书院那边的时间，然后空余的时候，让他来这儿学武，你看如何？”

吴泽阳有些为难：“这能行吗？那可是相当辛苦了，仁哥儿何必为难自己？选择一个好好学，不行吗？”

李仁坚定地望向吴泽阳：“哥哥，我想满腹经纶，又想保家卫国。吃苦我不怕的，我相信，我定能都学好！”

吴泽阳看着李仁那坚毅的神情，不禁有些动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志气！你小子以后必有出息！那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