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历届最差(不甚偶得小红肉,紫霄宫里气神仙)
他们一过崖,诛仙阵四男子立刻蹦出来说道:
“你们果然都回来了,竟然一个都没少,师尊料事如神。”
“不对,你们看那可爱的小娘子出事了。”
“啊,这几个人怎么这么没用。”
“就是就是,小娘子跟着他们算是倒了霉。”
莫言自打抱着小红,时不时就会脾气暴躁,一听这几个货的言辞不堪入耳,就压不住火气愤的说道:“哎,你们几个会不会说话,别以为穿上衣服,就比光膀子机智多少。我们姑娘那是走路累了睡着了不行吗?我们少爷宠着抱着你管得着吗?”莫言说完才发现自己逾越了,赶紧低下头偷偷的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周云翊。
那四人穿的仙风道骨,又是体格健壮,却被兑的面红耳赤,眼光还躲躲闪闪,一个个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徐元革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道人就别肖想了,玉清真人的面子还是可以给的。便和稀泥转移话题:“这四位道长,独木桥的事多谢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们就。。”
那四人中有一个年纪稍长的似乎想起来什么事,插嘴说道:“对了,差点忘了,师尊已经算得你们肯定会回来,所以便跟掌门提请解封了独木桥。现在你们几人既然回来了,就请去紫霄宫拜见掌门和师尊吧。”
徐元革有些担心的看向伏直公子,不知此行会不会生出事端。伏直公子抱着叶凡点头确认。
众人便依言来到了气势恢宏的紫霄宫,云开道人位列主位,而玉清真人则坐在旁边,其他人等分列两侧。云端会已过去几天,所有宾客均已撤离或被遣散。
众人为客,两位高人在上,自是拱手相拜,江湖见礼。
玲珑趁机低声问道:“莫想姐姐,凡姐姐怎么了?”
莫语压低声音说道:“别担心,她身体虚弱,睡着了。”
这一说,玲珑更急了,“出事了吗?”
“还好,有惊无险。”
这时,一位方脸道长高声说道:“各位,在下乃云开道人座下大弟子朱志章,请问伏直公子来我们昆仑,却不参加云端会,反而私闯后山,意欲何为呢?”
伏直公子淡淡说道:“不知朱道长所说后山是哪座山?可有告示明确写到不许私闯此后山呢?”
“强词夺理!”朱志章有些发怒,“这么说,伏直公子的家也是可以随意乱闯的吗?”
“这位朱道长是要将仙家之昆仑与在下之陋舍相提并论吗?在下有自知之明,不敢多言。昆仑仙山自古以来,都是我们习武之人敬仰之地。五年才开山迎客一次,机会难得,自然就想着到处去逛一逛,瞻仰一下巍峨的雪山,这不是正在情理之中吗?”
朱志章厉声道:“昆仑重地岂是尔等顽劣之徒随意践踏之所?”
伏直公子冷笑一声:“敢问朱道长,谁是顽劣之徒,又践踏何地?有何证据?若是空口无凭,恶意诬告,恐有失仙人风范。”
朱志章被兑的目瞪口呆,他总不能当着众位长者的面说这名满天下的伏直公子是顽劣之徒,而那有去无回的死亡之谷是昆仑重地吧。
他只能勉强接道:“你们乱闯诛仙阵,那可是有告示的。”
“诛仙阵,闲人勿进,后果自付。这个告示写的很清楚,我们进了,也付了后果,那便是云榜再提一名,不知玉清真人可否做个见证。”
“呃。。”一向仙风道骨、泰然自若的玉清真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伏直公子拖下水,只能讪讪说道:“伏直公子所言非虚,确有此事。云开掌门,你看他们也没惹出什么乱子,又没有去我们昆仑的宝器殿,这也没什么,就这么算了吧。”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云开道人说道:“玉清师弟,此言差矣,我巍峨昆仑乃仙家圣地,后山为师弟掌管,虽有四圣剑立诛仙阵守护,却被人连连破解,才得以发生今日之事。不知玉清师弟可有不安?”
果然是冲着那四把剑,玉清真人摸摸胡子并不接话,这诛仙阵可是老祖设在那的,规矩也是老祖定的,他并无疏漏。
原来诛仙阵威力巨大,如果没有云端会,设立专门的路径登断崖,很难有人能在仙人桥上比武切磋。今年由于并非平年,便将仙人桥切磋取消了。没想到还是有人破阵过桥,且非云端会上成名的英雄。
说起云端会,这届可以说是历届最差,不但仙人桥取消,来人也是良莠不齐,乌合之众居多,云开道人一直不痛快。更令他这掌门师兄窝火的是竟然有人闯入了死亡之谷,还全员回归,除了趁机敲打一下他这师弟外,自然要详细了解一下。所以玉清真人只好摸摸胡子微笑处之,让他出气,不多解释。
这时就听到朱志章继续说道:“伏直公子在云端会一战成名,这次为何不去云端争雄,反而去去了无人烟的死亡之谷意欲何为呢?难道是对传闻中玉珠峰上的赤烈胆感兴趣?”
伏直公子半真半假的答道:“不知朱道长所说赤烈胆为何物?道长可有见过,在下倒是想见识一番。”
朱志章急不择言,“赤烈胆只是传说之物,我岂会得知?”
伏直公子忍俊不禁:“朱道长可难到在下了。在下该如何回答您的问题呢?”
朱志章嘴角直抽,最后拿出杀手锏问道:“伏直公子为何一直怀抱一女子,岂为君子所为?难道不怕世人笑话伤风败俗有失体面吗?”
“在下的亲人伤重,自然是她怎么舒服怎么来。我们一行人连日赶路,尚未得以喘息,更没有来得及整理换洗,便依朱道长之言来到大殿,岂为昆仑待客之道?难道不怕被世人诟病咄咄逼人以多欺少吗?”
“嘿嘿嘿。。”威严的紫霄宫突然传来少女偷笑的声音,凝重对峙的场面突然尴尬不已,众人都不禁看向叶凡。
她其实早就醒了,就是贪恋在周云翊身上不愿下来。他一口一个猪道长,还把他兑的一愣一愣的如同智障,简直要憋出内伤了,她就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醒了?”伏直公子一改先前强硬的语气,温柔说道。
“嗯,嘿嘿,我下来吧。免得有人吹毛求疵、没事找事,故意离间你跟昆仑的关系。”
“你。。”朱志章哪受过这么大的气,但是再说就真成生事之人了。
云开道人突然说道:“这位姑娘,天庭饱满,五官清晰,面色红润,璞玉浑金,似是有过惊天奇遇,非世间常人。若是修仙论道,可乘天下之大利,得大道之自然;若是沉醉红尘,恐经世间之疾苦,坠痛苦之深渊。规劝姑娘早日通灵归隐,以免万劫不复。”
叶凡对这种话已经不知听了多少遍,这些老头都没事干吗?天天劝她出家当尼姑,真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比那无心老道还烦人。心里虽这么想,话当然不能这么说,于是半痴半傻的答道:“多谢老神仙指教,只可惜我这人就是爱凑凑热闹,到处溜达。还有敢问老神仙修仙论道有烤肉好吃吗?还是有我哥哥好看?”
“冥顽不灵,执迷不悟,白得一身灵肉,修的俗物皮囊,可笑可悲可叹。”
云开道人说完,朱志章得意狞笑,就像是丑媳妇熬成婆,得势便嚣张,“还是师尊一语中的,这俩人真是没羞没臊,不知羞耻。”
伏直公子刚要说话,被叶凡拽住衣角。只听她低声说道:“不必呈口舌之快,离开要紧。”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发声:“是你?”
叶凡看向说话人,原来是宋灵儿。她旁边站着的千若雪,竟在呆呆看着伏直公子。
叶凡礼貌性的点头行礼。谁知这宋灵儿却出言讽刺:“大庭广众之下,你一个不要脸的荡妇,缠着伏直公子做什么?亏我表哥对你一片真心,你居然抛弃我表哥,又设计纠缠伏直公子,真是厚颜无耻、下贱如妓。”
“。。。”叶凡没想到这宋灵儿居然形如泼妇,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口无遮拦,她哪会这么骂人呢,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伏直公子双拳紧握抱紧了叶凡,她无心解释,只想离开,“我们走吧。”
这时千若雪在旁边静静说道:“灵儿,此事定与伏直公子无关。公子为人光明磊落,倾慕着多如牛毛,自是受妖女所蒙蔽,不必理会,与她一般见识。”
叶凡没有生气,反而被这俩人逗乐了。这俩人一看就是倾心她家伏直公子,但是恐怕他连她们是谁都不一定记得。她可没瞎说,之前的香囊她还记得,后来才知道他是对那上面的昆仑标志有兴趣。她们这般痴恋倒是真可怜人。叶凡一个逃亡之人,深知这种场合言多必失的道理,于是淡淡说道:“这里乌烟瘴气的,我一刻也不想待了,谢过老神仙,咱们快走吧。”
“好。”
伏直公子并不犹豫,虽然是对着主位,但明显是对着玉清真人拱手行礼拜别,也不管有没有人说话,便转身离开。
伏直公子代表的是一代名流,跟随慕名者众多,昆仑这种名誉为重的仙家圣地自是不会自取其辱,只能放他们离去。
。。。
一路上,叶凡都惴惴不安,周云翊不会把那俩只麻雀的话放心上吧。
他虽然一直带着面具,但也似乎没什么不妥,难道是不在乎,无所谓?会有男人不在乎戴绿帽子这事吗?不过好像以前他也抱怨过,而且萧寒的事儿,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也不算是红杏出墙。
不过那个千若雪貌似对他很是痴迷,这岂不是树了情敌?她说人家是麻雀,可是人家仙的跟凤凰一样,相比下来,她倒像是野鸡了。
有了心事,她就老老实实跟在他旁边,时不时的偷瞥他的侧脸,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蛛丝马迹,却不敢说话。
“想什么呢?”周云翊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反常行为先开口问道。
“呃,没。没想什么。”她一紧张就会摸鼻子挠头发小动作不断。
徐元革这个老江湖一眼就看出毛病来,平时总被她挤兑,这回好容易逮着机会,自然是乐此不疲的挖苦:“我看是某人想的太多了。自己这朵花刚长出骨朵来,就有事没事的四处招蜂引蝶,看这回让人惦记遭人妒忌了吧,这叫做自食其果。”
“哎,你这个老头,怎么说话呢?谁四处招蜂引蝶了。在我看来,谁是鲜花谁是牛粪还不一定呢?”
“。。。”
呃,她这说的什么啊,一紧张,手又开始乱摸。
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伸过来,稳稳的握住了她的手,原来是周云翊。他停了下来,看着她认真的说道:“有什么可想的?还有一年,我等着呢!”
还有一年,她便及笄了,是女子出嫁的年龄。他这是在表白吗?好羞涩啊!可是她好像很吃他这一套,虽然心口痛的撕心裂肺,却又甘之如饴,她双脸绯红,把头一低,恨不得埋进他的臂窝里,承受着独有的痛苦与甜蜜。
“哈哈哈,看看,终于知道害臊了。”徐元革洋洋得意,大步流星走过。
“姑娘,你的耳朵还露着呢!哎,怎么红成这样,好像比小红还要红唉,莫想,一会儿得给姑娘多做些败火的菜,不能再吃肉了。”
叶凡气急败坏的说道:“莫言,你等着,哼!”气归气,她的脑袋却羞得更不敢抬起了。其他人见此,也识趣的不再逗留。
就在这时,她的左手突然传来一股钻心的痛,似是那细丝在蹿向她的指尖,疼的她瞬间出了一身汗,呼吸也有些沉重,身上更是燥热难挨。
“叶凡,怎么了?”头顶上传来的声音有些不安。
叶凡便干脆抱住了他,把痉挛颤抖的左手藏到了他的身后,喃喃说道:“我告诉你,我心眼可可小了,多一个人都容不下,以后不许沾花惹草,不许招蜂引蝶,知道不?”
她双手抱的紧紧的,头埋得深深的,似乎这样就能减轻疼痛一般。
“我哪有?你抬头,让我看看你。”周云翊想推开她,可是她却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