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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她给的起(红莲铭刻世间苦,赤珠惑乱魅人心)

此时四面八方,突然冒出来很多黑袍死士,对着外围的兰陵军一通厮杀。天上还有御剑而来的高手开始攻击护阵的修士。

叶凡来不及思考,只好再次躲到阵中。千算万算,此时这个大阵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天眼只有玉枢真人一人护阵,有人攻击他时,便顾头不顾尾,眼看降魔天地阵又有大开趋势。

黑影受剑气影响,慢了半拍,一招扑空,又飞入天空。叶凡趁机来到伏直公子身侧,“快点,把蓝晶给我师尊送。。。”

她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拉出水面围在他的怀里,飞向了空中。

“哇!你也能御剑了!”

“我们一起送过去。”

“嗯嗯!”

叶凡靠着身后的人,非常的舒坦,全然不顾四周的混战。

“不生气了?”

“说啥呢?傻瓜!师尊,给蓝晶。”

玉枢真人手持蓝晶,天眼迅速收拢,阵内的黑气受压制而迅速的消散,露出了被黑红色魔气侵蚀遍体的红头水蟒,以及下面不断翻滚的各种妖邪。

“徒儿快把破风箭给伏直公子!”

伏直公子略微一顿,接过了金光闪闪的箭矢。

“这是冥府的东西,你怎么拿到的?”

叶凡回头给了他一个口型。

“回头再说。”

时间紧迫,周云翊调整了高度和姿势,将叶凡护在身后。

“抱紧我!”

箭一上弦,有如万马奔腾之势,在诛仙之力的催动下万箭齐发,箭雨倾泻而下,阵中的妖邪无一幸免,大阵形势瞬间逆转。

萧寒挡在外围,身上血迹斑斑,已经杀红了眼,天空传来一声巨响,他趁间隙看到了天上抱着的两人,甚是扎眼,而拉弓的人有如天神下凡,光芒四射。

那样的一对儿神仙眷侣,又岂是他这等凡夫俗子所能介入的。

云开道人大喊:“天罡正气,朗朗乾坤,四方神明,共降魔神!降魔天地阵,收!”

玉枢真人手上御灵,催动蓝晶向下压去,在大阵成型的瞬间,将蓝晶化为齑粉,化成了大阵的一部分。

降魔阵已成,众人不再受大阵所累,士气大振。冥府众人四散溃退。

周云翊带着叶凡刚落地,突然身体一僵捂住胸口,身体便有些摇晃。

叶凡大惊失色,“你怎么了?”

“我。。”话音未落,他突然瞳孔皱缩,惊恐万状,只见成千上万朵跳动的红莲花火一簇簇地从叶凡身后席卷而来。

玉枢真人手上结印,“固若金汤,盾!”

一个巨大的护盾凌空出现,挡住了部分的花火,然而仍有部分红莲快速的包围了他们。

当叶凡还未意识到身后的危险时,一双大手已将她翻了过来,护在了身下。红莲如火,却冷如寒冰,触之如刃,不断的侵蚀着他强行撑起的结界。然而业火袭扰,寒气倒逼,顷刻间他已经颤抖的不能自已。鲜红的花火犹如千刀万剑击穿了他身上的结界,击碎了面具,周云翊苍白又痛苦的脸瞬间布满血痕,消失的火焰之下,皮肉还在不断的被切割,状若血莲般由里向外逐渐的盛开。

他的手颤颤巍巍想要抬起来,眼神里也充满了痛苦与不甘,却最终敌不过寒毒的侵蚀和红莲的伤害,无力的瘫在叶凡身上,失去了神志。

“慈悲老儿,胆敢如此!”玉枢真人手上御灵化气,逼退了慈悲的下一招。

“哈哈哈,他中了我的红莲业火,也算解了我的心头之恨。抓住人又怎么样?徒劳无功而已!”

红莲业火,不死不灭。

叶凡呆呆地望着从他的后背一直开到嘴角的血腥红莲,不知所措。

“徒儿,我们快走!”

玉枢真人带着俩人瞬移到了苍灵峰谷,也已经站立不稳。

“徒儿,慈悲杀了施咒人,他的风刃咒已解,寒毒发作。而业火焚身,不死不灭,又是至阴至寒之火,使寒毒迅速恶化,恐怕是无力回天了。”

眼前的一切令叶凡陷入迟钝,玉枢真人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懂,但是连在一起却听不明白。她知道一件事,周云翊快要不行了,巨大的不安与慌张充斥着她的内心。

“师尊,我听不懂,我不明白,但是他不能死,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您告诉我好不好!”

“徒儿,他早就不该在世上了,你已经为他付出够多的了。”

“果然,您有办法,快告诉我吧!求求您了!您不是说我是大魔头吗?那个业火不是大魔头用的吗?师尊您可怜可怜我,快救救他吧,他快不行了,再不管就来不及了,求求您了,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要不然我会疯掉的。”

玉枢真人身心俱疲,无奈的说道:“红莲业火乃是护国寺多年来积攒的业障,三千业火,一朝用尽。慈悲老儿果真是不留余地之人。业火即便是魔神也需炼化才能使用,否则必被反噬入魔。而你尚为人身,也会深受其害。可是这次为师已经无力为你护道。若有闪失,恐怕万劫不复。”

叶凡这才注意到玉枢真人的情况。往日仙风道骨的尊者,如今华发满头,面露疲色。

“师尊,您!”

“为师修为受损,需要闭关修养。你若执意要救他,须知开弓没有回头箭。”

“徒儿知晓!”

“怨灵属阴,最怕至阳之物赤珠,但是失去怨灵的至阴业火却会被赤珠所吸引。你将赤珠完全释放掩盖自身阴气,便可将红莲业火转移到你的手上,二者相斗,难辨输赢,你的手臂恐怕也会废掉。凡儿,虽然他的寒毒进展迅速,但是转移业火时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无论是赤珠还是伏魔锁都压制不了,后果不堪设想。解寒毒的方法你已知晓。为师只能帮到这里了。”

玉枢真人说完,身体便遁入虚空之中。叶凡修行尚浅,对他的话,听得似懂非懂。有一点可以确定,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持清醒,一点错误可能都会令他二人万劫不复。

偌大的苍灵峰谷,唯有徐徐风声和周云翊微弱的喘息声。红莲业火严寒逼切,迅速的将他的寒毒穿胸入腹,蚀骨侵髓。不断蔓延的业火反复的撕裂着他的皮肉,延伸至脸上,血肉模糊一片,俊朗不再。

叶凡不忍直视,苦笑一声,不就是一只手吗?她给的起。

赤珠长到何时才能掩盖她的阴气,叶凡不清楚,她只能尝试和等待。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受不了疼,耽误了给周云翊做治疗。

但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业火越烧越大。她催化血石沙完全没入左手皮肉之内,放纵赤珠在体内肆意增长。须臾间左臂已经整个被赤珠包裹,在皮下渗出条条血丝,如同恶魔附身,向上蔓延。

剥皮刮骨的疼痛袭来,她却在庆幸,赤珠确实非凡物,她很痛,但却异常的精神,或者说是极度兴奋,心跳扑通扑通的快要蹦出来了。

果然红莲业火被她手上溢出的红气所吸引,渐渐的从周云翊的身上爬满了她的左手,与她的赤珠纠缠在一起向上蔓延。

此刻她才明白了为什么是手臂废了。红莲业火反复割裂着她的皮肉,赤珠也受其影响,不再向身上蔓延,二者相互痴缠,以她的血肉做战场,横冲直撞,局部甚至露出森森白骨。按照这种惨烈的程度,即便她的手骨全部暴露,也无法转移全部的业火。

都已经这样了,就算命没了又如何?她也给的起。她不再犹豫,将“战场”扩大至整个胳膊。血石沙所到之处,两种至阳至阴之物,相互纠结缠绕厮杀,直到三千业火散尽,她的胳膊已经残破的惨不忍睹。

十指连心之痛,身上汗如水洗,她却被赤珠刺激的异常清醒。

此刻,业火消失,周云翊脸上撕裂的血痕也不再扩大,然而业火并非热火,他脸上的寒霜越来越多,刚刚还在渗血的伤痕已经凝结,浑身的凉气隐隐冒着白气,没有一点生人气息。

她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削核取血,她已经很熟练。此番,她竟然没有先前那么疼了,果然她皮糙肉厚,连疼痛也可以习惯。

。。。

反复的折磨已经令她筋疲力尽。在最后一次,催化精血包裹的赤珠时,她一个恍惚起手晚了,血石沙被周云翊的血肉所沾染,脱离了控制。

她瘫坐在地上,反复御灵催动,血石沙都没有反应。没有了赤珠之力,巨大的灵力耗损和伤痛,令她双眼无神,随时可能会晕过去。

就在这时,周云翊那边突然开始晃动,朦胧中叶凡看到一个散发着红气的人影立起来。

“云翊哥哥?”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他没有反应。

她只好强打起精神,使劲挣眼确认,仅这一眼,她瞬间如坠深渊。

周云翊受赤珠干扰,彻底失去了理智,整个人散发着巨大的威压,将周围的气流扭曲变形。他目眦欲裂,血痕未愈的脸上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张口时甚至有尖锐的獠牙露出,狰狞的面部扭曲变形,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周云翊魔化了!他的突然变化让叶凡胆战心惊,又非常的困惑。红莲业火转移,毒咒已除,寒毒已解,单单一个赤珠怎会对他有如此大的影响。那棵草已经在她身上长了很多天,无非就是让她疼让她媚让她迷惑,可是从来不会入魔。

而他身上的赤珠力量不过是她消耗精血炼化的残液,不及她身上的十分之一,怎会令他长出獠牙,形成血目?

玉枢真人当初给他施加幻术难道另有其意?正当她茫然不解的时候,周云翊那边又出了状况。

他突然怒吼一声,将体内的血石沙尽数逼出,四处飞溅的血石快如利箭。瘫在地上的叶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曾经任她挥洒控制的血石无情地穿入她的肌骨。随之而来的巨大灵气将她打飞,险些跌落崖壁。

她的灵核护体精血都给了周云翊,在巨大的威亚面前本来就是在勉强支撑,如今重击之下心脉受损,嘴角不受控制的溢出血流。血石沙受到她的血肉滋养,吸引赤珠奔来,她却无力操控,也无法逼出。虽然仅有十余颗,却可以驱使赤珠在她的体内肆意生长,又不断崩解,反反复复,令她痛苦难捱,头晕目眩,神志恍惚。

更糟糕的是,此刻周云翊身上的红气越发的旺盛,他的双眼聚焦到了叶凡身上便无法移开。那眼神中的炙热她最是熟悉不过。

“云翊哥哥。”她的声音发颤带着哀求,喉头难以控制的发出喘息和呻吟。

周云翊的眼神令人胆寒,他失掉了昔日的风度和温柔,如恶魔附身、恶狼扑食,只有野兽的本能。此时的叶凡不再是他手中呵护多日的珍宝,而是觊觎已久的美味,令她恐惧、胸闷憋气,和胆战心惊。这一刻她只想逃跑。

她慌不择路想向后退却,却仅有一只手支撑身体而力不从心。

他越来越近,她越来越慌。

然而路有尽头,山有峭壁,她已退无可退、无路可走。

她使出最后的力气,拼命的呼唤,“云翊哥哥,是我啊!你不记得了吗?我是叶凡啊,云翊哥哥,你快醒醒!”

他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了速度,直接向叶凡扑过来。她下意识的向后躲避,唯一那只着力的手下落空,身体瞬间失去支撑,跌落悬崖,朦胧间一个飞速的红影扑过来抱住了她,顺着山壁纵横跳跃,如履平地。

她的意识时断时续,不知置身于何处。他摸索探查了良久,似乎找不到出路,却又像在欣赏芳香四溢的美食而不急于品尝销魂蚀骨的滋味。那是他的盛宴,他在细细的一点一点的欣赏、品尝和消化。

她已经分不清楚身体的疼痛究竟是来自他还是来自赤珠,抑或是伏魔锁,或者纯粹是跌落撕磨的外伤。

他的怜惜还尤言在耳。他说过他要等她及笄,一直苦等了这么多年,却在最差的时候,用了最恶劣的办法,令她残破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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