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他没病
“沈书均盯着一双漆黑而又无害的大眼睛,神色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一样询问道:言姐姐,刚刚那人是在跟你告白吗?”
“你都听见了?”颜言眼底深处快速一闪而过一丝诧异。
结合刚刚拐角处沈书均站的那位置和当时她和赵毅那里来说的话,他应该是听不见的再对,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点不免坐在颜言心底升起了点点的困惑。
其实早在颜言与赵毅告别之际时的时候,沈书均早就从靠近他们的第一个拐角处走到了第二个拐角,所以沈书均才能知道赵毅给她告白的这件事。
“没听见,但从那个男生的面部表情来看就知道了。”
而且放学了,学校里面几乎的学生都走光了,特地留下等待人的人肯定都是有话要跟别人说的。
根据书里写的,这样的时间和地点等待人大多数都是告白的。
颜言有些不相信似的扭过头,瞥眸望着边上这个比自己还要矮上较多的沈书均,她说道:“你一个小孩子懂得那么多?”
“看书学习的。”沈书均轻笑回应少女。
听罢过后,颜言并没有回他的话,只是安静的与他并肩走着,一路上回家的风景不差,非常美丽怡人,但这都是他们两人每天放学回家都能看到的景色,几个月来都不曾变过,唯一变过恐怕唯一季节的更变吧。
回家后,颜言上楼回房间写作业。
现在将前世的知识捡起来学习的话,对于颜言来说很是轻松至极,所以在写老师布置的作业时,她很是得心应手,没感到丝毫多余地困难阻碍。
这厢在静然写作业的少女,完全不似另外一厢阴郁沉默地发愣少年。
此刻的沈书均正坐在书桌前,他并没有摊开书本,而是将之前那张残缺不完全的印着只有一个小时候的颜言的照片。
照片上面的小姑娘很是圆润可爱,笑颜如花。
一双大大乌亮地眼睛很是明澈见底,尤为干净,宛若一汪能够一眼望到底部最深处的清泉一般。
然后,空寂的房间内直直响起专属于少年清冽的嗓音。
“那个赵毅根本就配不上你,只有我,只有我才能配得上言姐姐你!”
年幼的男孩不同龄人那般阳光耀眼单纯。
在他的身上,任何人只要一眼看去,便都知晓他身上的气息跟那些单纯可爱的小男孩完全扯不到一星半点关系。
在他身上,他的气息是阴郁不安的。
是没有一丝一毫安全感的。
他现在活着只是为了独自占有他的言姐姐的。
在没遇见颜言之前沈书均的整个世界都是昏暗无光,没有一点色彩的。
独独那天晚上在学校的湖边遇到了落入湖中的她,他的世界就在那一瞬好像完全被什么东西点亮了耀眼无限地光芒似的。别人的事他不感兴趣半分,但也决不允许有任何来窥觊他的东西!
颜言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眼前就有一个叫赵毅不知死活的东西来觊觎她,他定要那个人知道他和她什么叫天作之合,而其他人皆是绝然不配的。
埋下这样阴狠地种子后,在颜言看不见地地方沈书均整个人都是阴霾气息浓郁至极,哪怕是比他年纪大许多的人看见这样的沈书均后,整颗心皆止不住地发出微微颤抖,他们居然怕这个年纪只有十来岁的小男孩!
说出去话,几乎是没人肯相信。
哪怕要是有人相信的话也都会被人耻笑!
然而独独在颜言的面前时,他就又装回那个单纯无害的听话少年,在是少女看不见的地方,男孩依旧是阴暗的。
就像这个周末的时候,电影院上映了一部口碑不错的玄幻电影。
在卢曼和傅知行的极力推荐下,她带着沈书均来到海城市其中规模不算太大的影院来看这部电影,在寂然无太多光线的影院内,大家安静不说话的看电影,唯有些许低头的小情侣窃窃私语。
电影看到一半时,沈书均去了已有了五六分钟的卫生间了。
正当印在偌大白色影布上的画面剧情上演到最高潮,耳边忽然传来有人打架的动静,其声音极大。
这不禁让颜言也跟着人群的目光追逐望去。
当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那道熟悉而瘦小的身影骑在一个十几岁的白衣少年身上,奋力挥动自己的拳头落在他身下的那少年脸上时,颜言脸上神情满是愕然之色!
打架的人正是年幼的沈书均!
现在沈书均因沈明岂强大的基因而使得自己个子长得比同龄人高出了不少,力气亦是大的出奇,周围有人试图上前拉架,但都徒劳无功。
好几个大人都拉不住已然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挤过人群,颜言来到中央,她上前一把扣住男孩正挥在半空中的拳头,眼底深处布满了七分狐疑和三分微冷地盯着他黑色卫衣下的背脊:“阿均,你住手。”
闻声的骑在少年身上的沈书均一下僵住了身体。
男孩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地慌乱色彩。
自己真被气脑了,这都忍不了!
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动手,他应该再忍忍的!
可一想到方才身下少年看她那时的恶心目光,沈书均就忍不了,但手腕上徐徐传来的温热不停的提醒他,他这时候必须得立马找理由向她解释这件事。
“阿均,你为什么要打人?”瞥了一眼从少年身上下来的沈书均后,颜言又将视线移至到那被打的动都动不了的白衣少年。
“就是啊,这孩子不会是神经病吧?他刚刚可是突然间就跑过来打人的,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下手老狠了!”
“怎么乱打人啊,有什么事就不能好好说的嘛?”
“是啊是啊,这孩子不会真的是有病的吧?”
人群里突然有人说了这么一句,颜言立即握住沈书均一只粘上了鲜红血痕的手。
不管到底是不是沈即书均先惹事的,他们先道歉,后面也好做处理,于是颜言转过身来解释:“这事是我们不对,后期我们会对他做赔偿的,但我弟弟他不是神经病,他是一个正常人。”
颜言很能理解被人误解成精神病和神经病的病人的感受,上辈子她就是在这样的痛苦中毅然决然地选择死去。
所以这世上没谁能够比她还能感同身受的了。
她知道按沈书均的性子,这件事绝对是那个少年惹到他了,定是让他很生气,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动手。
并且下手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