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春汇堂之辩
“看来无双兄弟似乎对前朝感情颇深啊...”墨琰注视着她含笑说道。
慕清歌挑了下眉；“呵呵，我毕竟当了十几年的姜国人，会对故国有些留恋也很正常。”
“倒是墨琰公子，据说你的母亲乃前朝郡主，这么算起来你也是个半个皇亲国戚，对姜国的感情理应会比我深吧？”
慕清歌话音落下，一旁素雪的脸色立马冷了下来。
她不喜欢有人在言语上冒犯自家公子！
墨琰抬了抬手，示意无妨，又呵呵一笑道；“没想到无双小兄弟竟然对墨某的家境也这么了解。”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么？”
“任何有关天下第一公子的消息，不都是天下人皆知么？”慕清歌不冷不淡的反驳。
墨琰只能微笑着点点头；“无双兄弟说的是。”
“几位客官，您要的面好了！”小二端着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上了桌。
期间墨琰又有意无意的攀谈了几句，墨清歌都应付的从善如流。
“我吃完了，先回房歇会儿，墨琰公子慢用。”
她其实并不喜欢跟墨琰待在这一块儿，因为她了解此人，心机城府都绝非常人可比。
现在他接近自己，指不定是出于什么目的。
更让人忌惮的是，慕清歌现在还猜不透墨琰接近自己的用意，毕竟这位天下第一公子可是从来不做无意义之事。
“公子，她特地易了容出现汾在河郡，到底是意欲何为？”素雪满是戒备的问道。
墨琰扫了她一眼，看的出来，素雪很明显不喜欢慕清歌。
“眼下两国交战，无论是大越的渭水县还是中山的汾河郡，都是较为敏感的地带，但她却穿梭于此。”
“总不会是来观赏风景的吧？”
素雪闻言微微垂下眼帘；“公子分析的极是！”
“此人会去火烧粮草，就足以说明她虽为大越人，但对大越并无感情，又或者是她故意要给杭玉生或者韩骁添堵。”
“但无论是哪一样，对于咱们来说，这都不是件坏事。”
“如今，只要能弄明
。白她的真实意图就好办了。”
墨琰点点头；“且再看吧...”
西月楼是分河郡夜晚最为热闹喧哗之地。
这里有着来自异族的胡姬，吐蕃的葡萄酒，还有着如今前来打探前线消息的各国细作。
慕清歌一身青衣薄纱的男装打扮，虽个子不高，却自有一种松竹之风流姿态，从她一踏进这楼里就引来了不少姑娘的注目。
梁栎跟在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说公子，你来这种地方干嘛？”
“就是给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你也吃不了呀！”
“闭嘴！”
慕清歌扫了他一眼，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进他手里。
“你不是将来要去科考吗，那就好好的了解一下这异国风情，将来也好知己知彼的为国效力，去吧！”
“公子...”梁栎拿着银票吞了吞口水，又觉得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慕清歌又叫来了老鸨，专门给梁栎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
目送梁栎走开，她直接上了二楼，这里又有一个较为特殊的场所，汇聚了各国的能人异士。
名曰；春汇堂。
说白了，就是一些入不了朝堂的“闲杂人等”聚集在一处，谈论九州列国大事的地方。
慕清歌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向小二要了一壶清茶，然后听着台上一个夫子模样的人在分析如今两国战事。
“卫无契那逆贼谋朝篡位不说，如今竟还要打破列国十几年来不开战的规矩，此等小人，绝对在皇位上坐不长远！”
夫子说及此，可谓痛心疾首。
底下又有一书生道；“可是那卫无契能在皇位上坐多久咱们不知道，咱们只需认清一个事实。”
“以咱们中山国的国力，根本无法抵挡得住大越铁蹄。”
此人说的不错。
与其去祈祷敌人自己倒下，不如先做好自己的事。
可中山国显然目前是连这都做不好。
全场一阵默然，大家都有一个默认的观念。
那就是中山打不过大越，这次如果卫无契真要较真，恐怕中山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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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亡国了。
慕清歌能看的出来，在场的凡是中山国人，脸上的神色都戚戚然，很悲观。
而还有些人则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谁说中山不敌大越？”
一个听起来底气十足的声音从左上方的纱幔后传出，众人齐齐朝那处看去。
只见白色纱帘后一个身姿如松的人影黯然静坐，却难以看清其面容。
慕清歌也饶有兴致的看去，故意唱反调；“那依阁下之言，中山凭什么能抵挡大越铁蹄？”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尖锐，但对方也并没有被激怒。
而是逐字逐句道；“中山国虽小，但这十年时间也一直在韬光养晦，而且中山的子民都是有骨气的，宁可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会向敌国求荣！”cascoo.net
“更何况，我们有九州最好的水利工程，足以使得百姓得以安生，我们有最勇武的将军，誓死守卫戍边。”
“敌人若是敢踏足我们的国土，必将铩羽而归！”
“再反观大越，虽大而强，但却内政不稳，各方势力割据，是不会真的效忠卫无契的。”
“俗话说的好，磐石固然坚硬，可也有裂缝，只要我们中山国人上下沆瀣一气，又何愁不敌大越？”
那人说完，底下一片沉默。
有的是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又有的觉得这番话过于理想化想当然了。
慕清歌莞尔一笑，又清了清嗓音道；“那我且问阁下，如今大越陈兵二十万在压境，而中山能集结起来的兵马不足五万人，贵国拿什么去抵御？”
“以少胜多，用兵如神的记录列国也有，可是敢问一句，贵国又可否具备这样的潜力？”
在慕清歌的强势逼问之下，所有人都被震惊了。
没想到这小小少年竟然对列国局势如此了如指掌。
实在是后生可畏！
同时，整个春汇堂都被人从外面包围了起来。
一些人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好好的辩论，怎么现在就要抓人了？
而引起骚动的罪魁祸首慕清歌此刻正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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