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面壁思过
傅父从小对傅睿琛的要求便很严格,从来都不是光说教,以身作则是他这些年在教导傅睿琛面前做的最多的一件事。
但如今,到了孙辈这里,他便温和许多。
好在,云深聪颖,菡菡机灵又乖巧。
他每次和孙子孙女一起相处的时候,总能发现他们进步的地方。
傅父是个严肃的人,这些年在集团处理这么多事情的风格也是严肃认真,但对菡菡和云深极具耐心。
就好比练毛笔字这件事。
要是放在傅睿琛面前,没进步,或者有些疏忽,总是免不了一面壁思过的。
在云深这里便不会。
傅父俯身握着云深的手,一笔一划的教,“这里需要更用力一点,不能松,笔尖得有力量……”
云深领悟的快,很快就能自己写下刚才爷爷教的技巧出来的字样。
“这样吗?爷爷。”他练完,把字拿起来给爷爷看。
傅父笑的慈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云深真聪明。”
傅睿琛在旁边看着,像个透明的人。
他也不说话,不打扰,坐到沙发上,翻看起了桌上的报纸。
傅父这么多年还保留着看报纸的习惯,所以直到现在傅家每天都会收到几份报纸。
看完家里的管家便会收到杂物房,整整齐齐的,这么多年已经积累了很多摞。
傅睿琛手上拿着的是前一个星期的报纸,翻来覆去纸张有些软化,像是被翻看了很多次。
再一看内容。
【傅氏集团近期要进行商务拍摄项目,其中摄影展主办人不知会花落谁家。】
【温氏继承人近日网传回国,争夺遗产,到底什么是真相,还没揭晓。】
【傅氏总裁傅睿琛在集团计划上……】
这张报纸上,大半都是在说傅氏集团的。
看的出来,傅父对这些消息还算关注。
傅氏集团这些年都是傅睿琛接手,他之前创办的一个公司,现如今已经合并到傅氏。
现在他手上的权利自不必说,但觊觎的人也不少。
公司里二叔的心腹股东也是几块难啃的骨头,他身边有无数双眼睛,所以,他得时刻堤防。
好比,这次傅睿琛停下工作的三天里,那几块难啃的骨头,暗地里又在蠢蠢欲动。
对于这些,他从来无惧。
只是,状态紧绷的情况下,人总会疲累。
傅父是从他这个年纪过来的,当初的一腔热血,被商场厮杀掩盖之后,留下的是肩膀上厚重的责任。
难以想象,有多重。
云深知道爸爸和爷爷有事情要谈,乖乖的视频自己去找妹妹和奶奶,就出了书房。
傅睿琛坐在沙发上,弓着背,低头看着那张报纸,神色不明。
“看了?”傅父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不紧不慢的泡了一壶茶,茶香慢慢的在房间里溢出来,水滴落到杯子里,滴滴答答,书房里格外的安静。
“嗯。”傅睿琛接过父亲手里的茶壶,倒了两杯,一杯放在父亲面前,“您尝尝。”
这是他让万特助在著名茶乡订的绿茶。
味道纯正,茶香浓厚,味道不错。
傅父喜欢喝茶,这么多年走过来,去过不少地方,品了不少种类的茶,满意的却不多。
这次傅睿琛带回来的,他刚喝了一口,很满意。
“茶香醇厚,味道不错。”
傅睿琛放下杯子,说:“算是一位友人推荐的。”
傅父笑了下,有些好奇,“哪个老友,不知道我认不认识?”
“道森。”
道森是傅睿琛之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交的一位朋友,他们是同一位导师,相处的不错,主要是道森这个人对傅睿琛的能力很崇拜,自第一天傅睿琛用自己的方法解开了导师留下的问题,他就对他崇拜不已。
这么多年,傅睿琛回国,他们之间关系也不错。
“那个大学同学?”傅父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可能是傅睿琛那几年身边的人都只有那么几个,自然熟悉。
傅睿琛点点头,“是他。”
道森是中英混血,他的母亲是中国人,虽然他从小都是在国外长大,但骨子里却是根深蒂固的华人习惯。
他爱吃中餐,习惯和绿茶,乐热爱中国文化,很多很多东西,他从小耳濡目染,印在心里。
他长相英挺,金黄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深邃吸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混血。
上大学时,道森就喜欢喝茶,只是在国外很少会找到正宗的绿茶,他常常会让回到国内的傅睿琛给他带。
这些年,道森的工作有点偏重于国内,他自己就走上了探寻好茶的一条路。
这次,给傅睿琛推荐的这种茶,可是他精挑细选推荐出来的,事实说明,实践出真知,道森这条品茶路的效果还算不错。
“看不出来,那个小伙子也喜欢品茶。”傅父笑眯眯的喝了口,“品味确实不错,下次有机会让他来家里吃顿饭。”
“他这段时间就在国内,我约约时间。”
“嗯。”
闲聊之后,话题又转到公司的事情上。
“开设商务摄影这个项目,董事会的意见不统一吧?”傅父虽然退居二线,但是依然看的通透。
傅氏这些年,都是进军商业化项目,但很少沾染与娱乐项目相关。
傅氏里的几个老古董,估计是持反对意见。
“嗯,但是通过了方案。”傅睿琛脸色淡淡,丝毫没把那些人的嘴脸放在眼里,“方案策划案,预算盈利计划书都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没理由拒绝。”
“傅氏打开这个市场,有利而无弊,那些人不会和利益过不去,项目还没启动,傅氏股价已经涨了三个百分点,这是事实。”
傅父对儿子的能力从来不怀疑,但是说:“你二叔的心腹这些年都在你眼眼皮底下,虽然不敢做到张牙舞爪,但你也得小心,你爷爷这个人,对你二叔始终都是纵容,才造成他现在一事无成的地步。”
傅睿琛知道父亲是对二叔现在把自己往死路上推,感觉到无奈和恼怒,说出这样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