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原来也会手足无措
祁辰看着温年眼里打转的泪水慌得不知道怎么办：“不是，你别哭啊，我那句话不是在骂你，就是随口说出来了。”
他不说还好，一解释温年眼圈就红了。
以前虽然没交什么朋友至少班里的同学都很友好，这两天接二连三的被欺负，心里早就委屈得不行。
“你、你是第一个骂我的人，”温年一开口强忍的泪水就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但因为是在班里，她不敢大声哭，只是任由泪珠连串的掉下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道歉行吗？你别哭了。”祁辰声音放低了不少，里面带了些祈求的味道。
祁辰之前看到女孩哭是心里烦得不行，可现在看到温年哭是慌得不行。
温年小声地抽泣，她也不想哭，那么大还在班里哭的确很丢人啊，可就是控制不住。
祁辰郁闷地抓了抓头发，一点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别哭了，再哭我……”
他威胁的话说了半截就被打断。
“你什么？是不是又要把我拎出去？”
祁辰痴愣愣地看着转回头的人，女孩眼睛里水汪汪一片，鼻尖粉红，他没忍住又低声咒骂了一句。
一和她对视就心跳加速是什么毛病。
骂完他才后知后觉。
这下是真完了。
温年似乎是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会是真的连哭都顾不上了，就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祁辰，半晌又小声呜咽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祁辰算是体会到了他这个同桌的脾气，从他骂完那一句话，上课还有下课无论他怎么逗甚至威胁恐吓都用上了，小姑娘就是不理他一下。
放学的时候，温年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当她拉好拉链叫上苏许晴准备走时，书包就被从后面拉住。
“你松开。”
温年没有回头，她动了一下试图挣脱开，然而祁辰像是较劲一般抓得更紧。
“祁辰你别太过分了，”一直站在旁边的苏许晴开了口，她本来不喜欢管班里的闲事，而且也算不上勇敢。对于祁辰这样的人，平时更是能不惹就不惹。
起初她主动和温年说话只是因为她是学习委员，老师安排她多照顾一点，可通过这两天的相处，她觉得温年的心思简单纯粹，现在也真心喜欢这个女孩。
她想交这个朋友。
祁辰瞥了一眼苏许晴，语气有些不耐：“我过不过分和你有什么关系？”
班里人这个时候也都注意到了这边的不对劲，视线也跟着移了过来。
他们看到两人一前一后在位置上站着，其中祁辰的手还紧紧抓着温年的书包带。
“你松开我。”温年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今天一茬接一茬的事情把她搅得疲惫，而刚才苏许晴又被牵扯进来，心里更过意不去。
祁辰听出来女孩语气有些生气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害怕了。没敢再拽，缓缓松开了手。
温年没有看他拉起旁边的苏许晴就朝门口走。
班里人听没听清，看没看懂。
祁辰的目光穿过众人，跟随着温年的身影，看着她裙摆消失在门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老大，人都走远了，你还看什么呢？”不知何时闻远跑了过来，弯着腰，凑过一张脸在祁辰眼前乱晃。
“别烦我，”祁辰把那张欠兮兮的脸扒拉到了一边，从位置上站起来往门口走。
“不是，你和小美女什么情况啊，怎么一会儿一个样。”闻远跟在后面好奇地问着。
“没情况。”
这能有什么情况，现在连话都不愿意说。
“他妈谁信啊，你们要是没情况……啊！”闻远话说半截就被踹了一脚，他捂着屁股幽怨地看着祁辰：“老大你踹我干嘛？”
“别让我听见你骂人。”
他妈的烦死了。
两个女孩安静地走在路上谁都没有说话，苏许晴偏头观察着温年的神情，小心翼翼开了口：“你还好吗？”
“嗯，”温年轻轻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身旁的人：“刚才谢谢你替我说话。”
苏许晴看着冲自己硬生生扯出一抹笑容的人，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背：“没事，我请你喝奶茶好不好？把这些烦心事扔掉。”
温年愣了好一会儿，受宠若惊地笑了出来：“我请你。”
对于内向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可以比得上有人愿意主动靠近你。
在两个人到了告别回家的时候，温年把书包放在路边的长椅上，伸手摸索一会从里面掏出一个盒子，双手捧着递了过去：“送给你。”
“分享”或许是交朋友的第一步。
苏许晴低头看了下五颜六色的糖果，又把目光投向温年，看着女孩小脸上期待又紧张的神情，弯唇笑了出来：“谢谢。”
温年没怎么交过朋友，也不太会与人相处，但也正是这样，她对友谊一直保持着最初的真诚和纯粹。
糖纸折射出了七彩的光芒，女孩们的友谊也由一颗糖开始。
祁辰回到家在床上还没躺一会儿就坐了起来，伸手抓过了桌子上的手机。
他在班级群里扒拉半天也没找到温年的微信号，烦得把手机扔在了床上。
没过几分钟又把手机拿了起来，点开一个号码拨了回去：“喂，老师。”
陈慕听着手机里的声音有些诧异：“怎么了？”
“你有温年的联系方式没？”祁辰也没绕圈直奔主题。
陈慕听到祁辰打电话的目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先告诉我要她联系方式干嘛，你可别对她动什么歪心思。”
“没有，就是把她的作业不小心拿回来了，怕她明天交不上作业，加上她微信我把那几道题给她拍过去。”
陈慕有些狐疑，他太了解祁辰了，这家伙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犹豫几秒：“你没骗我吧？”
“没有，作业真的在我这里，你不信的话我给你拍张照。”
“那好吧，不过我没有温年同学的联系方式，她没留。”
“……”
“我挂了。”
“等一下，我有她家长的，要不你发给她家长。”陈慕怕祁辰说的是真的，但还是留了个心眼，没直接把温年的联系方式给他。
祁辰听着电话里的建议想了两秒：“也行。”
没过多久陈慕就把微信推了过来。
阮晴正和温皓霖在微信上抱怨前天没说晚安的事情，情绪处于激动的时期，完全没在意那条好友申请。
祁辰在等申请同意的过程中，本来在床上坐着，然后又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步，没一会儿又坐到了椅子上。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微信页面，最后又躺回了床上。
凌晨一点，阮晴看着自己的战绩，心满意足准备睡觉时，才想起来她中途好像看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在床上躺尸地祁辰这时旁边的手机亮了一下。
他无力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放下了。
“一点了，道歉估计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