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前往封地
轰,一阵雷声劈开天际,一道闪电划过天边。瓢泼大雨呼啦啦的降临在这个南方的城镇中,街上没有行人,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雨声与雷声。
“本想着今儿个起床,没想到却下了这样大的雨,怕是走不了了。”
顾南晰难得待在屋子里,绣一则牡丹花开样的手帕,屋里窗户关了两扇,怕雨倒灌进来,剩余几扇透透风,不至于闷热。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几日,这雨才能停,我随身携带的几味药材,都带了潮味,但是太阳出来晒干,药性也得去了大半。”
将之前晒干的草药放到碾斗里细细研磨,衣衣姐也有些不开心。
“瞧你,就记挂着你的药材,等过几日裴家商户北上去上京,我叫他们回来时顺路采买些,你列个单子再叫人直接送到我封地上,不就解决了。”
“也是,不过裴家这么门精的商人,肯干赔本的买卖?”
用扇子扇了扇风,依依姐撇撇嘴,看起来不太相信的样子。
“赔本的买卖,不论谁自然都不愿意干的。只不过我在上京如今同他们裴家大少爷开的酒楼,这样红火,帮他们的合伙人,顺路捎点儿东西,也不白拿他们的,一应茶水,杂费皆由我包了。不过是图他们商户熟悉路途,来往便捷。况且采买东西这里边本就大有文章可做。”
将绣好样子的帕子递给站在旁边的红梅,红梅就利落的把东西收拾起来,抬了刚摘下来的橘子上桌。
“那药材是不合格,我可不要,又让你乱花冤枉钱。”
衣衣姐略微琢磨下就明白了,顾南晰未言的意思。
“他们晓得我的规矩,若是不合格的,我一律不收的,他们不过赚个差价,至于能赚多少,就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你们这些大家族就是繁琐的很,哪像我们需要什么就自己种,若是种不出来采买,也直接到当地的药铺里,面对面的,不用花那么多心思。”
“是人就是非多,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两人聊着天,直到午后这雷雨慢慢的小了,却也淅淅沥沥的,没个停的征兆。
又过了两三日,这雨却总是下个没停,他们这地倒还好,听说东南方向,接连几天都是大暴雨,这下顾南晰也有些坐不住,那个方向是她的封地,又靠临河海,怕是要发大水呢。
忙差了人去打听消息,说是大坝还扛得住,底下的村子淹了几个,但人都先撤走了,安置在城里的漏泽园了,顾南晰这才安下心来。
过了两日,裴家商户差人来信,说是药材,已经差人往县主封地送了,问还要不要追加,毕竟青州府雨也没停,怕那位姑娘剩下的药材没保住。不过衣衣姐倒是有留在他们封地上的打算,也是为了陪着她。
顾南晰就打算给她在她封地上开个药铺,看裴家商户来问,知道他们这是找到生财的法子了,左右也没有多少银钱,也有这个打算。便让他们再送两回,那掌柜的就欢欢喜喜的回去了。
这掌柜的刚走第二日,下了许久的雨,总算是停了下来,天也放晴了,他们也不再耽搁,向祖母辞行,就出发了。
他们他们一路向东,原本是要坐船的,听说上游发了水,航线还没修通,怕有个什么意外便走的陆路,绕了一大圈儿,他们这一边儿的土地高一些,还能看到不远处江河,河水黄澄澄的杂着,各类木桩,还有一些彩色的旗帜,有时还时不时飘过些木桶类的东西。
他们在路旁的茶摊儿歇下,向店家要了些茶水喝,他们这次带着红梅,又要去封地上,顾南晰难得全程没有露面,只同衣衣姐和红梅坐在马车里,周边跟着几个雇来的打手护卫,照旧是裴家介绍,祖母担心的路上没个照应,还指给她一位管家张罗杂事。
就听见茶摊那边传来道十分熟悉的女声。
“哎,老伯,麻烦给我上杯茶,可渴死我了。”
顾南晰撩起帘子,向茶摊那边望去,只见一位红衣劲装的少女背对着他们,脚边靠着把弯月大刀。顾南晰定睛一看,就发现原来是边姑娘,她原本想直接叫人,又觉得不妥,和衣衣姐打了招呼,带着她们两个打算下车过去,就听见那边的说话声传来。
“好嘞,姑娘,姑娘是从东边来?要去青州府那边?”
边关月将老伯递来的茶水一口饮尽,又递回去,想要续杯,一边开口解释说。
“是啊,老伯,我打算上青州府,找那位县主。”
将空的茶碗接过,又利落的为这位姑娘冲了一壶茶,一边嘴上不停地说着。
而这边的顾南晰不由得停下脚步,红梅和衣衣姐也停了下来。找县主,青州府可就她一位县主。
不过索性那位老伯似乎也有同样的疑问。
“啊,那位陛下亲封的长昭县主吧。你找他做什么?”
“老伯也知道?”
听见老伯这样说,不止顾南晰,边关月也十分惊讶。
“老伯在这路上开了茶摊儿有十多年了,这过路的旅客,总爱同我这老头子聊上两句,这近几年聊的最多的就是这位长昭县主,那可真是赫赫有名,那干的事儿一个比一个惊天动地。连我这老头子啊都佩服的很。”
“我还以为你会同上京城的那些人一样批判她呢,我之前对她也多有误解,不过现在知道是错怪她了。我这次去找他也是有要事,我有亲戚住在她封地上,他不是为了陪他那个弟弟考试,现在住在青州府吗?我得去找他。”
将老伯再次递过来的茶碗里的水喝了半碗,边关月才算是彻底喘过气来。
“这又是何原因?那虽是那位县主的封地,你若要探亲,直接进去就是了。犯不着还得去找那位县主。”
那位老伯听她这么说,看起来更疑惑了,连卫生都不打扫,烧水的炉灶都不看着了,走到边关月的茶桌前,径直坐下,扇着把破竹扇,有些急切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