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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了你的狗眼

姜露华带着给崔白寻的药,带着竹词字字泣血的罪证,昼夜不分的向汴京赶着,一路上还得躲避着来自地下宫殿的追杀。

这些天,她白天就拼命的赶路,饿了,就从河里插生鱼吃,或者掏人家地里的萝卜吃,夜里,困了,一定要找庄户人家的牛棚猪圈睡觉,以确保自己的安全,姜露华发誓,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刺激过。

在历经四天三夜后,姜露华终于回到了汴京,穿着一身已经红到发黑的破烂衣裳,拖着一双烂出了洞露着脚趾头的靴子,顶着乱到打结的头发,疲惫的叩响了太傅府的大门。

小厮开门出来只见门口靠坐着一个脏兮兮的乞丐,立马驱赶道:“去去去!现在都申时了。已经没有你的饭了!”

姜露华站起身,怒瞪着小厮,使出全身力气,一巴掌挥了过去,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小厮白净的脸上也留下了一个黢黑的五指印:“瞎了你的狗眼,敢把我当要饭的!”

小厮捂着发疼的左脸,这才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脸庞,眉眼之间莫名的熟悉感,让他结结巴巴的开口:“娘......娘......娘子?”

“娘子回来了!”

冷清的姜府瞬间上下奔走相告:特大喜讯,消失了半月有余的娘子终于回来了,他们终于不在心惊胆战的承受主子的低气压了。

“华儿!”姜夫人颤抖着双手踏出门,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穿的破破烂烂的姜露华,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

“娘啊!我的娘啊”一别数日,加之离开姜府这些日受的苦,姜露华也是忍不住的飙着泪,母女两当着来来往往的仆人的面,抱着哭作了一团。

“华儿,我的华儿啊!呜呜呜,你这逆子,你不声不响的,你去哪儿了!”姜夫人哭诉着,轻锤着姜露华的背,说着又心疼的捧起姜露华的脸:“你看你,现在像个黑猴子一样的,你在外面是造了什么孽啊!”

“呜呜呜,都是华儿不好,是华儿让娘担心了!”

有些感性的婢女,见状也颇为动容,抱着身边的人嘤嘤的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

“呜呜呜,我也想我娘了!”

姜露华哭够了,从姜夫人的怀中抬起了哭花了的脸:“娘,还有饭没有,我饿了!”

不多时,巨大的饭桌上摆满了佳肴,姜露华一脚踏地上,一脚踩在凳子上,伸出了脏乎乎的爪子,撕开了离自己最近的的那只烤鸭。

“慢点吃,又没人同你抢!”坐在对面的姜夫人一脸宠溺的盯着姜露华,温柔的嘱咐着。

已经两天没有吃饭的姜露华却是顾不了那么多,依旧一口肉一口茶,大口大口的吃着。

一桌子的菜,还没几下就被姜露华造了个精光,姜露华满足的捧着自己的肚子,打了一个饱嗝。

此时,山奈也走了进来,冲姜夫人行了一礼,这才对姜露华说道:“娘子,热水已备好!”

一双白皙修长的腿缓缓的踏入了浴池,热气腾腾的水上漂浮着红色的花瓣,池边数个婢女为姜露华擦拭着身体。

而肩上与手臂上的红色伤痕,也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中,看的山奈心疼极了。

洗去了一身的尘埃,换上了一袭干净的衣裙,辛夷轻轻的为姜露华梳着头,眼眶微微的泛着红。

“好好的,你哭什么?”

不说还好,一说辛夷就忍不住哭出了声:“娘子吓死辛夷了,辛夷以为娘子再也不会回来了,辛夷以为再也见不到娘子了,呜呜呜呜!”

山奈也在一旁更咽的说道:“咱们娘子从小到大,连学武的时候都没有伤成这样过,这次落得满身的伤痕,以后要是落下了疤痕可如何是好?”

姜露华慌手忙脚的轻声哄着辛夷,又哄着一旁的山奈:“好了好了,都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辛夷却还是止不住哭泣着,姜露华只好承诺着:“那我以后再也不出远门了好不好?”

辛夷的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立马收住了眼泪:“娘子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我何时骗过你呀?”姜露华说的一脸的认真。

梳洗规整好的姜露华从方才破烂的衣服中搜出了一个香囊交给了山奈:“山奈,这个香囊一定要亲手交给崔六娘子,你告诉她,里面的东西,崔九郎君用得到。”

说着,自己又从口袋中拿出了竹词写下的血书,骑着踏雪前往了都察院。

不顾守卫的阻拦,火急火燎的就往里冲:“徐三郎君可在此处?姜家露华有要事与你家大人说!”

说着,便掀开了众人,往里走。

冲开了众人的阻拦,闯进徐清源的书房时,就见徐清源与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在低声说着什么。

守卫叫苦不迭的请着罪:“裕亲王恕罪,大人恕罪,姜娘子非要进来,小人拦不住!”

姜露华见到裕亲王时愣了一瞬,随即连忙蹲下行礼:“民女见过裕亲王,实在是怒上心头,一时间忘了规矩,还请裕亲王恕罪!”

裕亲王摆了摆手:“无妨!”随即又试探性的开口:“不知是何事让姜娘子如此愤怒啊?”

姜露华眨了眨眼,俏皮的问着:“民女可以说吗?”

裕亲王笑得和蔼:“当然可以,姜娘子请随意!”

“那民女就不客气了!”姜露华揉了揉手,转身一巴掌实实在在的拍在了身后的徐清源脸上:“徐清源,你这个混蛋,居然敢背着阿初去青楼,禽兽!”

徐清源瞪大了双眼:“我什么时候.........”

姜露华却是不给徐清源说话的机会,又连着扇了徐清源好几巴掌,在裕亲王看不到的地方,冲着徐清源使眼色:“对不起啦,我稍后在同你解释!”

可怜的徐清源看不懂姜露华的脸色,还要挨着姜露华莫须有的罪名和平白无故的巴掌。

片刻后,姜露华露着满意的笑容,温婉贤淑的向裕亲王行礼:“民女失态了,民女告退!”

就在姜露华转身时,眼睛忽地瞟向了裕亲王腰间的那枚玉佩,与上阳节那日,她在画舫看到的那枚玉佩,竟然一般无二。

姜露华震惊的双眸就这样对上了裕亲王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

裕亲王温和的看着姜露华出门,实则上却是眸色暗沉,盯着那道远去的背影,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问道:“听说,姜家娘子消失过几日?”

徐清源此刻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捂着发红的脸颊:“好似是的,不过事情具体是否属实,下官也不太清楚!”

姜露华如芒在背,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端庄大方的走出了都察院。

内心百转千回:竟然真的是他,他才是所有背后的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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