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地下宫殿
南御书院,云思堂。
姜露华慎重的从衣袖中拿出了竹词所写的血书,递到了崔白的手中。
“我进入过这个地下宫殿,里面的设计布置全部都跟皇宫的差别无二,竹词说了,他们为首的男子常以冷玉面具示人,腰腹处有一道疤痕,右手食指上有一颗痣,还有,我那日去都察院,见着裕亲王了,他腰间的那枚玉佩,与我在上阳节那日看到的那个人身上带着的那枚,一般无二!”
“只是………我离开地下宫殿时,不慎被他们发现了,也不知道,竹词现在究竟怎样了!”姜露华想起,只觉得深深的担忧:“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同谁讲了,徐三郎君,我回来第一时间就去了都察院,裕亲王也在,我担心徐三郎君和裕亲王是一伙的,避免打草惊蛇,我也就没有同他讲。”
“不会!”崔白答的肯定:“都察院直属与皇上,听从皇上的安排。再者说,他当年与我同在青山书院,为人我是信得过的!裕亲王造访都察院,怕也是在试探三郎,这样吧,今晚你带我们去探一探地下宫殿的虚实,然后在做打算?”
姜露华有片刻的犹豫:“那人如果真的是裕亲王,我们该怎么办?毕竟裕亲王有从龙之功,又是皇上的亲叔叔。”
“若他只是安安稳稳的当裕亲王,那此生定会衣食无忧,可若生出了谋逆之心。”崔白摇了摇头:“你知道皇上为何突然创办南御书院吗?”
见姜露华摇头,崔白才继续道:“因为朝堂之上大部分已经有一部分人归属与裕亲王一党了,南御书院就是为了由皇上亲自挑选人才,替代掉那部分人!”
姜露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所以说,皇上早就察觉到了?”
崔白点头:“现在已经在一步一步的瓦解掉他的势力了,在等合适的时机,给他致命的一击。只是没有想到,他的胃口已经大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建立一个地下宫殿!”
姜露华起身:“好,那现在我就去趟都察院同徐三郎君商议,今晚就带他过去。”
崔白也跟着起身:“我同你们一起去!”
姜露华侧头担忧的看了一眼崔白:“你身体才好起来,还是好好休息吧!”
崔白侧头冲姜露华温柔一笑:“不打紧,已经好了!”
她怎么感觉,以前的崔白,又回来了!
从都察院回到太傅府后,姜露华就紧闭了院门,说是身体不舒服,早早的就歇下了。
露华院内。
姜露华从一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一件黑色的夜行衣:“青黛,你们几人的功夫怎么样?”
青黛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说了句:“大人出的任务,我们四人还未失败过。”
“那今晚,你们就随我出去一趟吧!”
山奈辛夷一脸担忧的看向姜露华:“娘子,您要去哪儿啊?”
姜露华只顾低头整理着自己穿着的衣裳,并没有正面回答山奈的话,只是吩咐道:“辛夷,你换上我的衣裳,躺床上去!”
“娘子.....我......”辛夷表示有些为难。
姜露华却是不由分说的,直接将辛夷扶到床上坐了下来:“你自幼跟在我身边,与我身形相仿,又会模仿我的声音,没人比你更适合了,不管谁来,你就只管拿出如我一般的脾气斥责他们就是,见机行事,嗯?”
说罢,便带着青黛几人,翻墙而去,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
城门外,徐清源与崔白一众人早就守候在了此地,见人到齐,徐清源冲着众人道:“此次是秘密行动,切勿声张,切勿打草惊蛇!”
姜露华率先走在了前面,崔白紧跟在姜露华的身旁,身后则是青黛四人,都打着十分的精神,注视着前方。同时也选择在离姜露华最近的地方,以便于危险来临时,可以第一时间保护她。
姜露华拿着软剑,只觉得自己的右臂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不过此时也不是查看伤口的时机。毫不在意的又抓了抓手臂,聚精会神的继续向前方走去。
地下宫殿的地牢内。
戴着一副冷玉面具穿着龙袍的男人缓缓的走到已经奄奄一息的竹词面前,轻捏着竹词的下巴,漫不经心的问着一旁的兰歌:“问出来了什么没有?”
“属下没用!”
“那就是没有问出来了!”男人松开了手,睥睨着兰歌。
兰歌虽低着头,却也依旧感受到了来自那人的压迫感:“请主人责罚!”
“责罚你做什么?”男人轻笑:“你是他们之中最乖的一个了,既然问不出来,那就算了吧!”
“啊?”兰歌呆滞的抬起了头,似是不太理解男人是何意。
“你从现在开始,亲自带人看紧姜府,一旦姜府有任何的动静,第一时间禀告给我!还有,姜露华,不能留了!”
“是!”
男人满意的拂过兰歌的脸颊:“真乖,待我们谋的了这云国的江山,本王定要你做云国开国以来,唯一的男皇后!”
兰歌闻言,欣喜若狂:“多谢主人!”
男人又将身旁的一位老者叫了出来,吩咐道:“给他解毒,明日我就要看到一个健康的竹词!”
应声出来的老者,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配深紫色披风,手中拿着一根乌木制成的竖杖,上雕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与文字,帽子将老者的脸罩住了,叫人看不起他的样子。不过,根据服饰看来,似乎老者并非是云国的人。
“主人,您这是?”一旁的兰歌有些不解,似是想问,为何好端端的又要将竹词的蛊毒解了,主人最近的行为,愈发的让人捉摸不透了。
“你懂什么?”男人再次捏起竹词的下巴,欣赏着眼前竹词的容颜,眼中带着痴迷:“将人折磨死有什么意思?将一个好人折磨的要死了,治好了又继续折磨,那才又意思呢!”
不愧是主子,够狠够变态,也正是因为男人的这一点,让兰歌忍不住为他着迷,在兰歌的心里,只有他和一主人一直都是一路人,所以在菊赋,梅诗和竹词都背叛了主人之后,他依旧坚定的跟在主人的身边。
“你还不快走?”
冷冷的言语传来,却又让兰歌的身躯都一震,立马道:“属下这就走!”说着,便带着地牢内的几位下属,向门外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