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镜花水月

“关于镜花水月啊，那说来就话长了…”

沈岸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茶，靠在椅子上，仰着头陷入了回忆之中。

相传这个镜花水月，乃是两百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剑道天才，这人名叫箫遥。二十五岁初入江湖，便扬言挑战天下各个用剑之人。一层激起千层浪，天下用剑之人何其多？这么说吧，百晓楼给天下武夫立了三个排行榜，其中用剑之人，单独为一个榜单，名为剑榜。

而箫遥如此大张旗鼓挑战天下用剑之人，于是剑榜之上纷纷应战，而箫遥也是一一上门挑战。剑榜只记录天下用剑之人前七十二人，箫遥便从第七十二人开始挑战。此后十年，箫遥一路高歌，连番挑战，未尝一败，位列剑榜第三。

江湖上都盛传这箫遥剑道天赋独千年难得一见，可就在大家都以为箫遥会继续挑战的时候，逍遥却宣布封剑二十年，而且扬言二十年后，天下剑道唯他独尊。

就这样江湖寂静了二十年，这二十年里也有不少天资惊艳的人扬言要击败箫遥，以此证明自己。可是箫遥就像是失踪了一般，知道二十年后才重出江湖。随后就是一人扬言要挑战剑榜第一和第二两人，而且是一人独战两人。

应战那一日，江湖群雄皆去观战。

所有人都在期待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可谁都没想到的，那一天箫遥只出了一剑。而这一剑，似是天上仙人，从天穹之上斩出一剑，剑分天地。此后箫遥便成为了那剑道第一人，随后便创立了镜花水月。

随后镜花水月在箫遥的庇护之下，安稳发展了一百余年，门下弟子最多之时，可与三教媲美。而就在镜花水月如日中天的时候，箫遥去了学院，与儒圣坐而论道，这场论道相传持续了三月有余，最后儒圣胜了一筹，箫遥似乎是道心被破。修为一落千丈，在两年之后，便离开了镜花水月，再不知去向。

世人都传箫遥已经死了，可只有镜花水月却在这时候将事实公布天下，说是这个开宗立派的祖师是去出海寻仙去了。他要寻得仙人法，再与儒圣分高下。

可事实的真相却并非如此，镜花水月之人也不清楚箫遥去了何方。但是当初箫遥挑战剑榜之人，得罪了太多的江湖门派。不这样说，镜花水月恐有大难。而这个说法也确实震慑了哪些有心之人，镜花水月也得以安稳。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镜花水月虽没有外敌来犯。却开始了内部分裂，虽然对外依旧是统一自称镜花水月之人。可内部已经分成了镜花和水月两个门派。当年箫遥除却是剑道魁首之外，还精通音律。于是如今镜花使剑，水月御音。之所以会不让外人探查与收录关于镜花水月的消息，也是为了不让外人得知这件事。

“而我！很不巧，水月之人，却偷学了镜花的剑法。所以，被镜花追补，没办法跑出来躲一下。”

沈岸说到这里，伸出大拇指指着自己的，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

“这个箫遥可还活着？”

玉云见不在意沈岸的自吹自擂，而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关于箫遥的事情。

“这谁知道呢？不过应该还活着吧，毕竟是能够和儒圣坐而论道的存在。”

沈岸摇了摇头，对于玉云见的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那他会去哪里呢？”

文易宁也是有些好奇这个传说中的剑道独尊之人，究竟会去什么地方。

“寻仙。”

对于文易宁的问题，给出答案的人是微生景清。至于微生景清怎么会知道这个答案，则是因为当年箫遥将这件事告诉了儒圣，虽然希望儒圣保密，但是儒圣还是将这件事收录进了千鸟归信阁里关于镜花水月的档案之中的。虽然一般弟子不能查阅，但是微生景清的先生宋时忌可以随便查阅。而微生景清则是从喝醉了的宋时忌那里，套出了这个秘密。

“世间真的有仙人吗？”

玉云见听见微生景清说箫遥是去寻仙之后，也是有些怅然。而对于这个问题，在场之人谁也无法给出答案，因为谁也没见过，但是江湖上却传了千年之久。

“不对啊，你说你是跑出来躲着镜花的，那你还要你跟着我们回去？”

在众人都沉默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陈长安忽然开口说道。这句话一出，在场之人齐齐看向了沈岸。

“咳咳！那什么…我这不是想借学院的名声，解决这件事嘛…嘿嘿！”

沈岸先是被陈长安点破了心思，然后又是被四双眼睛齐齐看着。饶是他这样脸皮厚的人，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能挠着头咳嗽了两声解释到。

“你说你是偷学的镜花剑法，可你却能够领悟剑意，这说明你天赋不低啊。当初怎么会进入水月去学御音一道？”

微生景清想到了被陈长安这么一提醒之后，也是想到了刚刚沈岸说过自己是偷学的剑法，再联想到之前沈岸的无形剑意的这件事，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个嘛…我能不说吗？”

沈岸听到微生景清这个问题，犹豫着开口拒绝了回答。

“不想说就不说，没什么大事的。只不过，我们就不需要你帮忙带路了。”

微生景清听到沈岸拒绝，笑眯眯表示理解，随后又拒绝了让沈岸跟着自己一行人去镜花水月的这件事。

“我说！我说还不行嘛！”听到微生景清不让自己跟着，沈岸顿时就急了。这好不容易找到能够解决自己和镜花恩怨的人，就这样错过了那就太亏了。于是沈岸想了想之后，才开口说道：“其实，我娘亲就是水月的人。而当初也确实是要送我去镜花的，只是没办法啊，镜花好看的女子没有水月的多啊，于是我就软磨硬泡的进了水月。”

“这个理由…真是…”

在场之人除了玉云见之外，其余人听到沈岸这个理由都是哑口无言。可是玉云见不一样啊，他听到沈岸说水月漂亮女子多的时候，两眼都放光了，在众人哑口无言的时候，连忙一把抓住了沈岸的手，声情并茂的说道：“沈公子，不！沈大侠，咱们水月还收人吗？我觉得我对音律也很有天赋！”

沈岸被玉云见握住双手，又看见玉云见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顿时一阵恶寒。不仅沈岸恶寒，微生景清也是觉得有些丢人，直接一脚将玉云见踹到了一边儿。

“景清！你要是耽误了我的人生大事我跟你没完！”

玉云见挨了微生景清一脚，扭头指着微生景清的大声说道。随后又向前两步，再次准备抓住沈岸的手。

“别过来！玉公子！你自重，我沈某人没有断袖之癖！”

见到玉云见又向着自己走了过来，沈岸吓得都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手抱着胸口，连连后退。

“别丢人现眼了！水月不收歪瓜裂枣的！”

陈长安在一边开口打击着玉云见，而文易宁也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将玉云见拽到了旁边，将玉云见摁在了椅子上。

“长安！你就是嫉妒我比你帅！”

被文易宁摁在椅子上的玉云见，还不安分，扭动着身子对着陈长安嚷嚷着。

“这…玉公子就医了吗？”

见到玉云见被文易宁制服了之后，沈岸这才敢小心翼翼的走到微生景清的身边，眼神复杂的看着玉云见对着微生景清说道。而微生景清被沈岸这么一说，也是觉得实在是太丢人了，只能低着头喝了一口茶，假装没听见沈岸的问题。

“咳咳，玉公子，沈某人觉得你还是抽空去医馆看看最好！”

沈岸见到微生景清低着头没有说话，也只能作罢。小心翼翼的来到了玉云见的身边，伸出手拍了拍玉云见的肩膀，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转身飞快的就离开了房间。

而玉云见和文易宁两人，也是被沈岸的这句话说懵了，最后还是旁边的陈长安在哪儿哈哈大笑的时候，两人才反应过来沈岸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玉云见当时就恼怒了，站起来就去追沈岸去了，而文易宁则是笑得几乎瘫坐在椅子上。

就这样打打闹闹之间，时间已经到了第二日。今日便是纯阳与武当论道之时了，微生景清一行人早早的就离开了客栈，在约定好的地方与沈岸碰头之后，向着武当大莲花峰之上走去。

而这一路上的人极多，上山的人不止武夫，还有普通人，以及朝廷之人。这些人都是去看这次道教两大宗门论道的，所以前往大莲花峰的长梯之上，乌泱泱的全是人。

而微生景清一行人也是混在人群之中，缓缓的向着山顶行去。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讨论着关于这一次论道的话题，说来了多少人，又有多少高手正在来的路上。

就在这时候，远处天空之中，云层中有人御剑而至。剑光如流星，在云层之中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先是第一人，再是第二人，随后御剑而来的人竟然达到了二十余人，剑光各异，如同天外陨星落入大莲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