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模糊的记忆

“姓名！”

“秦石。”

“性别。”

“......男。”

“家庭住址”

.......

“如果确认你交代的事况属实的话，那你等下就可以回家了，先出去等候室等着，出结果了会通知你的。”

因为出现了恶性伤人事件，联邦警察对秦石搜了身，并且问的特别仔细。需要确认秦石是报警而不是参加聚众的人员，所以可能要找一些接线员或者对其他人进行笔录才能离开。

“等后面确认和这帮人没关系的话，我应该就可以走了。”

秦石被联邦警察带到等候室。

这里已经有七八个人做完笔录，靠在墙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大家都神色萎靡，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担忧。

一个瘦高个见到秦石进来，马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迎了上来。

“兄弟，你后面被抓的，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吗。”

秦石沉默了一下。

是了，就算是一起约架，其实大多数被邀请来的自己人都认不全，所以这是以为我也是聚众当中的一员吗？

“我也有点懵，不懂什么情况，警察给我做完笔录就让我等结果。”

“是嘛？唉！不知道被捅的那个小子到底死了没有，要是死了我们真的就完蛋了。”

瘦高个点了点头，脸上有点遗憾，见秦石不知道，加上内心比较焦躁，也没有什么兴趣和秦石攀谈，又回到墙角蹲着。

墙角一个矮壮的男生，忽然狠狠拍了一下墙壁，恨恨开口道。

“李本那个混蛋，一点规矩都不讲，约架还带刀子。mad，打不过大不了被打一顿，现在倒好了，不光要通知学校和家长。还不知道要不要坐牢。”

所以捅了人的那个学生是叫李本吗？

秦石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矮壮男生越想越气，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又骂了一声。

“made”

一个路过的年轻警员皱着眉头，拿出一个小本本写写画画，撕下一张单子。

“随地吐痰，罚款200，等下你家长来了交了罚款才能走。”

“......”

又过了几分钟，警员离开去巡视，几人相熟的又开始小声交谈，秦石出声问道。

“有谁还记得打架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看到的时候人已经倒地上了，你们有谁看到那个李本什么时候掏出刀子的吗？

要是当时有人看到拦下了就好了。”

“不知道，当时人又多，那么混乱。”

“我这边也不知道，当时光顾着和其他人打了，谁注意到了？”

“当时要是看到了肯定拦啊，打架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mad。”

“就是就是，......”

众人或是迷茫或是气愤地说起当时的情况，具都描绘地说当时很混乱，都没注意。

不理会开始讨论和牢骚的其他人，秦石看向自己神旁的一个人，问道：

“你说你和其他人在打，你还记得和你打的那个人的模样、穿的什么衣服、拿的什么东西吗？”

“我当然......咦。”

那人皱着眉头，低头开始挠头，只记得当时有人和他在打，竟然想不起对面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那人又梗着脖子说道：

“谁有心思记这个，不都是拿着木棍吗，反正当时对面很猛，我差点都招架不住。”

秦石又看下另一个人，问道：

“你记得吗？”

“我.......记不太清。”

“你们呢，有谁记得？”

秦石看向其他人，几人眉头都要皱在一起，齐齐陷入思考状。

终于，被罚款了的矮壮男生忍不住大声问道：

“你小子谁啊，这么拽？当时那么乱，我们都记不清了，难道你记得？”

是啊，我记得。

秦石脸上作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我就是记不清了才问的嘛，就随口一问，见谅见谅。”

秦石退到一边，不再说话，熟识的几人又开始小声聊起来。

过了十几分钟，又送来了两个人。

一名中年警员拿着一张单子对着等候室喊道。

“谁是秦石？”

秦石连忙站起来。“我是，我是。”

中年警员点点头，也没看秦石，直接转身。“你没事了，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还不用叫家长？

等候室的那些人顿时感觉内心充满了惊喜。

“警察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是啊是啊，我们一起进来的，他可以走了我们也快了吧？”

人家是举报接受笔录，心里每点数吗？都是你们这种二流子，吃饱了没事做，成天惹事扰乱治安。

警员脸上带着些许不悦，厉声呵斥道：

“安静，当这里是你家吗？喊什么喊，你们没事自然会放你们出去，都给我老实点。”

没有理会其他人，秦石径直往警务厅大门走去。

李本掏了刀，捅了闻光明，闻光明生死未知。

整件事好像很简单。

可是仔细回想，李本是什么时候掏的刀？

他是怎么捅的？

为什么李本捅完闻光明之后，闻光明已经倒在地上了，而李本才恍然跌坐在地上？

“当时，我远远看到这些人气势汹汹拿着武器，然后我就去电话亭报警，之后，为了安全起见，我找了个比较远的地方准备看戏。大概有几分钟，他们开始打起来，打着打着，我躲在树后面，有人中刀倒地......最后警察来了，把我也一起带回来。”

“我躲在树后，然后才有人中刀倒地......我躲在树后，然后才有人中刀倒地。”

秦石不断重复着一句，想得有些入神。

尽管秦石视力很好，但当时秦石离得很远，其实看不太清楚他们怎么打的架。

可是，即使这种情况下，秦石的记忆中，依然朦胧知道他们怎么打的，也知道有人被捅倒在地上。

但是一回想细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当时，好像害怕得躲在树后面，然后就被警员发现然后带走了，期间，我一直是在害怕什么而没有露头，我是怎么知道有人中刀倒地的？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会不会是我的记忆混乱了，我先看到有人中刀倒地，然后我再躲在树后......”

秦石很快又推翻了这个猜测。

当时离得这么远，我不管你是多少度的眼睛，你不能在八十米开外看清有人掏刀出来，然后还能看清有人被捅了一刀。

大多数情况下，你就只能看到混乱的一群人在穿插位移，甚至他们的脸都看不清。

“所以，是我一个人有问题，还是我的记忆和他们的记忆都有问题？”

“而且，我看到的东西要能把我吓到躲起来的......”

秦石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内心也有些慌乱，感觉这个警务厅有一股凉气自脚底往上吹拂。

汗毛有些立起，秦石快步离开，直到来到大门外，才感觉温度重新回过。

警务厅里，一个帅气的警员路过，忽然抬头看了看，从前台掏出一个遥控，把空调温度往上调了两度。

如果秦石还在这的话，应该就可以看到，他的头上顶着一排紫色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