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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北疆凤鸟羽十三

提到姥山,几人分明都有紧绷,却只有拐角那人最为明显,眼神不再隐晦,而是一错不错的盯着颜别渊,似乎颜别渊下一刻就会说出他的秘密一般。

颜别渊在他面前定住,“我知道姥山有什么!”

“有什么?”那人嗓子撕裂,多日未曾饮水,奇怪的外邦音调,加上干燥的声音,磨得人耳朵疼。

“你们趁着春日茶市,来往客商繁多,作为掩护,说实话,实在是个好主意。”

颜别渊前些日子日日勘察无影台的选址之地,在城中来回穿梭,自然是见到了比平日多出数倍的外族客商,不过城中防卫不属于他的职责,他作为中郎将,也只是个空头名号,属下并无兵卫,自然也没有在意。

“你们伪装成胡虏,却有点失策!”

“或者说,你们伪装的不够成功!”

“先不说胡虏单于被灭,内里争斗不休,乱作一团你,根本抽不出人来刺杀。”

“好吧,即便有些老单于的铁杆仆众,他么会有这个能力千山万水的来到都城吗?”

“就算借着茶市商队,来了都城,你看看你们的这些精铁利箭,是被打散了的胡虏部众能有的吗?”

“殊不知胡虏就是败在精铁不足,利箭不够,这才能被我们追击百里之外,再无反击之力!”

那人听着颜别渊剥丝抽茧的分析,竟然很认同,“你说的对!”

“这些鸟哪个是你的?”颜别渊将一串鸟雀提溜起来,一个一个的拨来转去,“我猜,是这个?”

颜别渊挑出其中尾羽最多的那只,挂在那人的脖子上。

“你们这几个人,看起来你最能干,我见过似乎比你更厉害的,他脖子上的比你更大更华丽,可最重要的是尾羽更多。”

“你看,这也是你们伪装的另一个不足之处了,胡虏人可不信麻雀,不会再脖子上挂这个!”

“这不是麻雀,是凤鸟!”那人看着挂在自己脖上的圣物,原本垂死的模样似乎有了点生气,用力反驳。

“嗯嗯,在姥山上,你的族人,也是这么说的,凤鸟!”

听了这话,那人像是被定住,全无动静般的活死人模样。

颜别渊知道自己赌对了,姥山之上必有蹊跷。

之前与乔末机缘巧合在状元塔见到异人寻找凤鸟,按说外邦信奉,不至于以灵鸟供奉,必是有异。

方才又听辛白提起刺客最后在姥山附近失了踪迹,足以说明,这些人是在姥山附近有所安排的。

“北疆凤鸟羽十三,看起来,你这辈子是够不上了!”

说罢,颜别渊转身而去,似乎没有看到身后之人,全身突然如被抽去骨头,软成一滩烂泥,松松的垂挂在刑柱下,渐渐断了生息。

“将军,你咋知道他们是北疆人呢!”辛白颠颠的跟在颜别渊身后,想不明白,厚着脸问。

“我在姥山的时候见过一些人,有一人脖子上的也挂着个类似的物件,只不过看不清楚,他们提起过北疆,我是诈他的。”

辛白嘴巴张的老大,“感情张副将前后前后追查了十来日,还每个所以然,您这一诈就诈出来了?”

“我和他不一样,他是有功之人,查不出来也不会获罪,况且当日在姥山上的事,他并不知道,察觉不出也说的通。”

只是颜别渊不知道乔末早已将此事告诉过张三,否则他就不会如此想了。

“我让你帮我留意的房子如何了?”之前在将军府出了事,徐德厚松口同意他别府另居,颜别渊自然想早点搬出来。

“我寻了中人,给我说了几处,倒是牡丹亭那边有间不错,宽敞的很,不过就是空了些,但是好在价钱实在。”

“那就瞧瞧去,要是合适,就定下来,到时候你和辛伯辛婶都能住。”这么一说颜别渊又想起来,“那离辛伯辛婶儿那个面摊远吗?不然他们也不方便。”

“还好,有些距离,不过将军好意,我爹我娘已经收了将军很多照拂了,不见得愿意。“

“那我新买了屋子,难不成还得我自己洗衣做饭,总不能我一个人住吧,”

”说起距离,那大屋离将军府和苏府都不近,马车也要半个多时辰呢,按说您成亲后,这新屋肯定也是要住的,就是不知道将来苏小姐——”

“暂且不去考虑她。”颜别渊拒绝的干脆,倒是弄得辛白有些不明白。

牡丹亭是文人雅客的聚集地,常有自诩满腹才情的风流才子与闺中小姐,在此雅集。

颜别渊看完宅子,等着辛白与中人交割的时候,正巧远远瞧见一众小姐在亭上集会,苏锦袖临窗而坐,只不过纱帘相隔,若不细观,是瞧不出容貌的。

颜别渊没出声,只当做没见,回头催促辛白,“快好了吗?”

“好了!回头我去办了文书房契,宅子就姓颜了!”辛白很开心,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开始,安家落户,娶妻生子,就就不必孤零零一人了。

颜别渊自不去管他心中想什么,点点头,正欲上马,却听辛白到,“那不是乔小姐?”

仔细一瞧,牡丹亭楼下,可不正是乔末往亭里走,怪不得苏锦袖好好的坐在窗边,原来是盼着乔末,也算是难为她一个闺阁女子翘首以待。

颜别渊打马而走,辛白跟上问道,“将军,咱们不用去打个招呼吗?”

“跟谁打招呼?”颜别渊的马跑得飞快,从牡丹亭下一闪而过,楼上欢聚的两人自是都没看到。

这话倒是像个闷棍,把辛白给捂傻了,要说苏锦袖吧,自家将军好像跟她关系不熟,要说乔末吧,撇下定了亲事的姑娘去见别人,也很奇怪,更重要的是,这两人现在还手拉手的在一起。

不知怎么回答的辛白,只好生硬的说点别的,假装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

“刺客的事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先看国主怎么说,当日在城外,贼首当场走脱,便是鱼流大海,鸟入深山,抓人是肯定不可能了。”

“北疆好好的刺杀做什么?说起来,近些年,两邦互通有无,边境安稳,去年冬天也无天灾,他们不该生事才是。”

辛白想不明白。

“眼下还不好猜测,若是能请发国书,请北疆来使协助查探,那眼前困局就迎刃而解了。”

“就凭咱们抓住的那几个小鸟?”辛白觉得有点夸张。

“我这几日养伤,和季夏闲聊,他提起过北疆凤鸟,说是非皇族之人不可佩戴,地位越是尊崇,凤鸟尾羽越多,北疆王便是唯一能配十三支尾羽的人,这也是北疆所有皇族最想得到的荣誉。”

“所以你才能去诈他们?”

“准确的说,我只是等他们承认,这样我才有理由让国主斥发国书!国书必由礼部接手,苏府身在其中,难以摘得干净,如此一来,这绳上才不止我一个。”

辛白越来越糊涂,“将军,你不是一直不想被他么绑在一起吗?”

“我原本跟着义父,也感激他给我出路,为此和他绑在一起,护他门庭,是我该做的,可是苏府这条船,却是被迫上的,既如此,好处一起,有了坏处,自然也要一起才是。”

“苏怀北以为一块昊天神位便能无功无过,所有罪责都由造设处承担,哪那么容易?”

“可这样,苏小姐她——,这样夹在其中,不是很为难?”

“我与她只是口头婚约,义父沙场来回,不在意细节,苏府却是礼仪之家,如何能不知道无有文定,等同虚设。所以究竟如何,还说不得准呢!”

想起自己父母对她赞不绝口,辛白不禁感慨,“这样说,我爹娘以后可能是要伤心了......”

颜别渊不明白这话从何说来,问辛白缘由,辛白只说自己爹娘见过苏锦袖,觉得很好。

“辛伯辛婶儿何时见过她?”颜别渊自己都没见过几次,搞不清楚他们是怎么碰上的。

“就是上次你和乔小姐一起出城,去看无影台选址那天晚上,说是你带苏小姐去我娘那里吃面——”

辛白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和乔末出城,和苏锦袖吃面,“该不会我娘见的不是苏小姐,是乔——”

“你不要瞎想!”颜别渊打断他的话,说完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激烈,只好继续解释。

“那日你爹娘话赶话的往外说,恨不得说慢了,人就飞了一样,我根本没机会说,到后来他们又多在灶火旁边,我也不好拉着乔末特意去说,接下来一耽搁,我又把这事忘了......”

“哦...哦...哦哦......,”辛白不知道还有这种内里,听颜别渊说的一愣一愣的,只是点头。

“你寻了机会跟辛伯辛婶儿说一声,别回头误会闹大了,不好收场。”

颜别渊想着乔末那晚,也好在她没有生气,可想着她一点也不生气,颜别渊又觉得有些胸闷。

颜别渊伤势稍好,觉得自己凭白使唤人家不好,便让子春和季夏回乔末身边去,可不想一转眼回到将军府偏僻的小院子,子春倒是回去了,可季夏还好好的呆在那里,好整以暇的一点也没挪动。

“你怎么没回去?”

【作者题外话】:亲亲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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