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谋

“所以呢？”陆晴曛略带着不耐烦的语气，“还请贵妃明示。”

“当初我并不赞成你嫁入武鸣王府，我其实更倾向于你和旭儿成婚。”冷慕思转过身子，看着陆晴曛，“陛下不会兑现给你的承诺，你们陆府不过是他发难武鸣王的先手而已。”

“这不是贵妃娘娘该关心的，毕竟后宫不得干政。”

“我是不能干政，但是我不得不为了我的儿子早做打算。”冷慕思显然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还请陆伯父不要急于退出京都，至少让旭儿能在陆伯父门下教学几年，可好？”

陆晴曛心中叹了口气，缓缓道：“宁王殿下的未来自有陛下安排，又何必要和陆府绑在一起？”她心中觉得厌烦至极。陆府为大昭鞠躬尽瘁多少载，过去也曾如武鸣王府那般威风，可如今式微，却还被各方争着榨干最后一点的利用价值。娉贵妃说是让陆之林教导宁王几年，分明打的是要宁王继承陆府在京都掌握的各种人脉关系的主意。光是占着陆之林门生的名号，就有多少翰林弟子会对宁王俯首称臣？

“你又何必急于回绝我？陛下的手段是你知道的，作为回报我自然会将陛下的打算提前知会你。”她握起陆晴曛的双手拍了拍，俨然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伴君如伴虎，你既然答应帮陛下做事，又有我传话，你自然不必担心他日后再过河拆桥，至少你们出城门前刚好被拦下这种事是不会再出现了。”

原本陆晴曛只想着赶紧找借口告辞，听她这么说倒来了兴致，那双桃花眼在月光下涟涟含情，就这么看着冷慕思不做声，像是内心正摇摆不定。

见有机会，冷慕思勾起嘴角，笑得更灿，又道：“武鸣王府毕竟是外姓朝臣，就算陛下铲除不了，也绝不会让他专权太久。宁王虽还未崭露头角，但是以你的眼光，应该知道他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到时候自不会苛待你们陆氏一门，你们陆府依旧是大昭最有声望的书香世家。”

“陛下知道你这么早就开始夺嫡了吗？”陆晴曛温柔一笑，竟不知道是威胁还是打趣，“圣上康健，东宫稳如泰山，你这般过早筹谋，不怕露出马脚，再搭上宁王的前程？”

“妹妹是在和我说笑呢！你是聪明人，难道会相信最后出手的人可以逐鹿中原？”

“你说的是，如此一来我倒更好奇了。”陆晴曛直视她的双眸，散发出的威压竟不输武鸣王。她只是勾起嘴角道：“你这番筹谋是否在入宫前就已经开始了？堂堂户部尚书的独女，既不会只在后宫蛰伏做一个圣眷正浓的贵妃，更不会甘心嫁与我兄长为臣妇吧？”

冷慕思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手不自觉握紧了一下，反而显出自己的反常，于是干脆撤了手道：“我当初是被迫进的宫，也是诚心与晴山厮守的，没有算计什么。”

“若真如你所说，你为什么负了我兄长，对他见死不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