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戏中
蔡蔡低头的时候，都有点走形，没办法，脸上的肉就是会嘟噜下来，她还有点婴儿肥，就嘟嘴似的。可仙君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尽管她这样应该是正常人的状态，仙君那样明显不太正常，但作为靠脸吃饭的演员，就不能太正常。仙君能做到的事她为啥做不到？
导演是肯定知道仙君能在这种死亡角度还能保持美貌，才故意这么拍的！！
手里的零食忽然就不香了。
“吃腻了？酸奶.....”周青在助理的提醒下，看到蔡蔡没继续吃，就以为她吃够了这款零食，就塞给她一罐酸奶。
“.......”蔡蔡挖着酸奶，默念自己还是成长期，吃的肉一点也没事......
仙君很快就拍好了，被吊下来之后，一边解威压一边冲着蔡蔡过来了。
蔡蔡酸奶都没吃完，拔腿就跑，扶着头冠，啊啊啊，“救我救我！！”
梅章和顾胜赶紧迎上蔡蔡，把她严实的挡在身后，“哎呀哎呀，拍戏呢拍戏呢，工作第一工作第一.....”也不敢说别的，只能扯工作。
仙君拍着袖子上的浮土，示意花絮不要拍了，然后就这么站着，“说起来，我也正好想要筹备一部都市鬼怪剧，时装剧和妖魔鬼怪相结合。很多年前就很火，是个经久不衰的题材。蜘蛛精呢，也挺好，那女主就走唐僧的设定好了，是个废物凡人，吃一口就能修为进阶.......我演了男主的话，这个女主......”
蔡蔡立马举手，高高举过梅章和顾胜的肩膀，“我我我......”甭说废物凡人，演个石头也要答应啊......
仙君状似为难，“你？不太行......”
蔡蔡打断，“我行！我太行了！！我身体健康特别行！！”
仙君差点没绷住笑出来，咳了下，“那，就这么着吧.....”说完提着戏服下摆就走开了。
蔡蔡从梅章顾胜中间挤出出来，确认仙君真的走远了，才狠狠松口气，“他真是年纪越大包袱越重。以前我笑话他也没见他这么生气......”
“.......”你可闭嘴吧。
梅章问顾胜，“仙君说真的呢？”不让花絮继续拍，这就似乎是真的。
顾胜果然说是真的，“这就是为了完成公司交给仙君的业绩，纯商业片，就为了圈钱赚眼熟的。蔡蔡成年之后也会有这样的业绩规定，正好和仙君一起完成，还省事。顺便也能提些要求.......起码剧本能好点......”不然真是纯粹穷疯似的拍出来的东西。
蔡蔡还真不知道这种事，“还有这种业绩规定？”
“公司投入时间和财力养艺人，总要赚更多的钱回来，只赚十倍都算是亏本。仙君这样还算好的，两年一部纯商业片，日常客串的作品不超过五部，全部工作量加起来一个月也能完成了。其他艺人，不会按项目算的，是按钱算的......”顾胜没细说，但蔡蔡也听懂了。
她十岁签约万千星辉，被送去参加儿童节目，说好听的是公司让她熟悉娱乐圈的工作环境，其实就是家里人出钱，让公司哄着她玩。看她两年都没放弃，才让她拍戏，结果拍完没上映她就被圈内封杀了。公司再次说好听的，送她去国外学习，其实就是让她就势退圈的意思。依旧还是家里人倒贴钱让她继续留在公司。甚至为了保证公司在她身上盈利却不让她乱拍东西，家里是大笔大笔的送钱。
唐家和公司那边的集团高层算是合作盟友呢，她都尚且是这种待遇，可想其他只凭着一身勇气闯进娱乐圈的人。不熬个十年八年的，能出头都是天选之子。
这东西到也不是多黑暗，只是因为公司和艺人的关系，始终都在变化而已。
说简单点，小透明时候，是艺人求着公司，砸钱砸资源。这个过程中，投入的人力物力都是难以想象的。很可能十年，有的艺人也捧不出来，赚不回钱。然后好不容易捧出来一个，外人只看到这一个艺人，但没看到同公司其他还在浮沉被拉拔的小透明们。所以就要从这一个艺人身上赚回所有艺人的钱，才算是不亏本。
艺人红了，公司继续砸资源砸钱，艺人能回馈的东西，钱不是最主要的，是这个艺人能拉动整个公司的东西。比如有些公司上市了，那就是股票，有些公司是让艺人带一群艺人做项目，还有的公司是把艺人做成引资的招牌，扩大公司业务渠道。等等。比如万千星辉最大的资产，就是仙君，只要有仙君在，公司就可以始终屹立不倒，稳坐业内头把交椅，想签谁就签谁，想拉多少投资就有多少。现在又多了一个她。
这时候艺人和公司往往就是平等的，甚至公司求着艺人的关系。
再往后，艺人成了圈内大佬，镇山之宝。只要名字挂在公司就是个活招牌。这种时候，有些艺人就成个公司股东老板什么的，有些艺人就合约自由度很高，半隐退都拿着公司给的大笔的钱。有些艺人就纯粹是没有项目和资源，公司都不用他们带新人，也不用他们拍戏，只好言好语好吃好喝的供着。其他情况也不多说了，反正在艺人功成名就之后，艺人就成了公司的吉祥物，看似重要，但也可有可无。
这时候，如果艺人运气好，到老到死都是顺顺利利的，公司还能给养老送终呢。就怕艺人晚年多难，失婚破产什么的，想再进项目，就要明着公司低姿态，暗着求公司了。如果公司运气不好，股票赔了，运营失误，那多数就会把老艺人再推出来，无底线赚快钱或者直接卖了艺人合约。
大概就是这些变化，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但其实也很正常。都说花无百日好，人无百日红，额，这句在这里就这么用了，所以艺人和公司也都是彼此支持着，只希望好的时候大家都好，坏的时候能搭把手。
不然以仙君的本事，自己开公司也是完全没问题的，留在万千星辉，还是为了方便省事，也是因为万千星辉背后有集团保驾，一般而言不会有崩塌的可能。也就是稳定。当初蔡蔡签公司，也是图稳定。
稳定，就代表艺人和公司之间的关系，不会有太大太复杂的变化。起码万千星辉不会有卖掉艺人合约的事。
“那我和仙君拍了这个项目，就等于完成我成年之后的一个业绩了，是不是？”
顾胜想了想，还是说实话，“电影这部分，业绩是集中在仙君身上。你如果再做电影业绩，就重复了，属于资源闲置和浪费了。所以公司应该会希望你在其他项目上做业绩。电视剧或者综艺之类的......仙君也有综艺，带新人方便，公司估计不会多让你上综艺吧......这些现在还都不好说，到是再看吧。”
蔡蔡点头，那就到时再说吧。现在谈这些也是白费，因为很可能赶不上变化.......
“万一我强到不需要做业绩呢......”
“.......”仙君过来给她送果子正好听见这么一句，一言难尽的瞅了她一眼，塞果子，吃吧，堵上嘴。
蔡蔡脸上发烧，咳咳咳，尴尬又害怕，捧着果子小心的跟在仙君后面，回到了场内。
顾胜躲在梅章身后狂笑，小魔星？这是克星吧！
梅章看了眼蔡蔡啃着的果子，有心想说点什么，但蔡蔡没觉得任何不对劲，他要是说出来，总感觉像个坏人.......
仙君去另一边拍戏了，接下来这场里就是蔡蔡一个人的戏了。
狸奴进屋之后，就发现了屋子里的血腥气，但是她没到处找到处看，而是很自然放松的坐在塌上，侍女给她上了茶。
“今天的茶水怎么一股子怪味道？”狸奴放下茶杯，捏起手帕擦擦嘴角。
大姑姑过来，皱眉端起来，尝了一口，这是担心里面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奴婢尝着没什么......是奴婢没用，这要是杨夫人跟来，就能尝出不好来了......”
狸奴听了，情绪有点低落，“奶娘惯在宫中，不爱出来，行宫这边她总觉得湿冷。还是奶娘身体要紧......今天中午那道点心我吃着挺好，奶娘肯定也喜欢，你让人送回去几盒给奶娘尝尝，吃着好就让小厨房的人学学，做给奶娘吃。现做的肯定更合奶娘口味......”
大姑姑躬身应下，连夸狸奴心善慈爱，“那这茶？”
狸奴卷着手帕，“去跟父皇讨雪水来，这御泉水送来这边，就是味儿不对.....”
这是只能大姑姑能办的事，应下之后交代其他侍女侍候好狸奴，大姑姑就赶紧去了。
狸奴把手帕扔到一边，做到妆台前，对着镜子照了照.....
皇帝把五六七**五个皇子都带来了，这五个中，能提前把手伸到这行宫里的，只有三个人。老五拉拢的是文人，老八和武将交好，这俩势力最大但在歪门邪道上最弱。老七的母妃是宫女出身，在奴婢中有人脉势力。老九的母妃就是从行宫这里带回宫的，这里算是他的老家。老六.....早年因为母妃重病，去江湖里请了神医，就和江湖中人交往过多，护卫侍卫们也有他的人脉......
行宫中的侍卫，把守重点就在皇帝和她这里。江湖中人，说好听的是侠，说难听的就是匪，但自来民不与官斗，武功再好的江湖高手，也不敢在皇帝那边闹出动静。可在她这里闹出动静，也是不太可能的。所以.......
内鬼。
狸奴推出这点之后，就吩咐侍女，“过来给我拆了这头发.....我歇一歇......”
侍女们过来，轻手给狸奴拆卸头发，发簪都是贵重的御赐之物，侍女们都是双手捧着轻放进匣子里，最后摘下来的步摇，侍女看了眼，又捧给狸奴瞧，“六皇子送您的这个步摇，上面是个石榴花，和您送给六皇子那把扇子上的扇面，一样呢......”
狸奴低着头，接过来，手指戳着石榴花，语气欢快的说，“还真是呢......”
侍女自觉说到了狸奴高兴的地方，继续卖力奉承，“要不说是至亲兄妹，心连心呢，六皇子自来和您关系最好，最知道您喜欢什么了......”
狸奴笑了声，“六哥最是友爱，兄弟姐妹谁不说他好，连父皇都夸他孝悌之心最可贵.....”
侍女连声应和，完全看不到狸奴低垂的眼神里，满是冰冷和讽刺之意......
石榴花......这是六皇子病死的母妃最爱的花。
六皇子的母妃是怎么病死的呢？为了多生儿子难产，被五皇子的母妃诓骗吃下什么多胎丸，中毒病死的。
狸奴让六皇子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更喜欢送六皇子石榴花了........
让我母亲成了外室，你也没成为皇后呀。妄想多生儿子登上后位，可惜，石榴花也保不了你.......
再次轻轻戳了下石榴花的簪子，狸奴没听见什么细微的动静，就也排除了六皇子，可也可能和两外两个皇子也无关.....簪子交给了侍女，“我记得我有一条石榴花的裙子，你去找找，明天我要穿.....”
支走这个侍女之后，又理由支走了其他侍女，但她身边是不可能长时间没有人的，所以短暂的独处时间里，狸奴在等。
如果屋里藏着的人想对她不利，那现在就是好机会。如果不是冲着她来的，那就是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
没有动静。
知道侍女们快回来了，狸奴这才行动起来，提着香炉到处走，看似在玩闹着四处熏香，其实是在找人。可是，没有。
狸奴重新坐回来，把散开的头发拢到一侧，动手要除掉衣服.......
昌平公主的美貌，天下闻名。这一身皮囊，狸奴没什么舍不掉的......贞操清白在她看来，就是男人束缚控制女人的工具。
这时候，果然，她才听到了细微的呼吸声。
在上面！！
狸奴猛然抬头，对上了沈彧的眼睛。
这是狸奴完全没想到的，她一直都在琢磨是哪个皇子，没想到，是沈彧！！
这时侍女们回来了，狸奴继续除衣服，但只脱掉了外衫，“熏香的时候沾上了，这个香味道重了些，你去找德妃娘娘要几种香回来.....”再次找理由支走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