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启程

风起，吹散浓云，露出耀目艳阳，将金阳山扑上一层璀璨金光。

朱逆重新指了指前方不远的又一块岩石，大小看似并无区别，放眼一瞧，周围竟尚有十几块一般大小的岩石零星散落。

苏辰咋舌，朱逆这一拳至少得有万斤之力，若不经历天龙第二变，恐怕很难有此神力。

可万事并无绝对，如今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只好盯着就近的一块岩石出拳。

仍旧是一道丈许宽大的深坑，朱逆撇了撇嘴，懒得多看，跑远处找灵草仙木去了。

一拳不行，那就十拳、百拳？

苏辰忍不住摇了摇头，修行讲究坚韧毅力的道理确实已经烂大街，所谓笨鸟先飞，或许也是此理。但这样的道理毕竟还有一个前提，持之以恒，那也得有足够的时间才行。

很显然，师父公孙启留给苏辰的时间并不多。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苏辰索性盘腿坐了下来，闭目思索当日师父传授开山拳的情形。

“傻徒儿，这套拳法不重快慢之速，只在形、意、神三字。”

苏辰猛然惊醒，这“形、意、神”三字他自然记得，可他修行日子不久，两年来大多精力都放在了《药经》的参悟上，对于开山拳的练习其实只把握了“形”之一字，配合师父的醉酒步法，确实有些奇效，对付樊玉山等同辈尚有一拼之力，可在朱逆、宋缙这等人物眼中，便就有些入不了眼了。

拳形已具备，可拳意又该从何而来？

苏辰百思不得其解，想到朱逆刚刚出拳，神采飞扬，便似换了一个人般，这会不会就是所谓的拳意影响？

而似宋缙、二师兄荀翟、甚至是青松道人这类站在大道之顶的人物，似乎都有一种极为类似的气质，那种人物的眼神，看待世间万物貌似都不太一样。

“这世界大得超乎你的想象。”

宋缙的一句无心之言突然出现在脑海之中，苏辰摇了摇头，觉得宋大哥话中的玩笑意味在此时此刻竟是少了许多，他霍然起身，盯住那高近二十丈的岩石，自语道：“想不出来拳意，那便打出来好了。”

他一拳轰出，效果虽与之前如出一辙，气势却已有所不同，以至于三日后当朱逆心满意足寻找到诸多灵草回来后，看到苏辰的模样不由大吃一惊。

“有点意思，看来小爷我不用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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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逆一边啃着寻来的灵木，一边观摩着苏辰的一举一动，时间便在不知觉间悄然溜走。

一年之后，苏辰终于破镜至开灵境第九重。

借助于深山之中的岩石，苏辰同时打磨着自身，天龙九变不知不觉已经突破至第二变，十六岁的苏辰已是身高七尺，身强力壮，体型精实，动静之间已具野性。

又过两年，苏辰破镜至洞微，这一年，苏辰十八岁，身高八尺，全身肌肉虬结，天龙第三变完成之后，动静之间，宛若猎豹猛虎，野性十足。

距离五年之约只剩下一年不到，而苏辰、朱逆仍就只是停留在金阳山中。

破风声响，苏辰脚踩飞剑暗夜，御风而过，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臭小子，你他娘的玩够了没？”

朱逆已然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身子更胖了一圈，四年来在金阳山吃了大量的仙草灵药，令他修为涨了不少，此刻见苏辰好不容易学会了御剑本事，便在空中飞个没完没了，忍不住便大骂出声。

苏辰落下身来，脸上风尘之色染了不少，八尺长身高壮有力，常年在深山之中的野性令人完全变了一个人般，他咧嘴一笑，道：“小朱，我们走吧，去东洲。”

朱逆没好气道：“都说了叫我朱爷，哪怕叫我一声朱大哥也行。”

苏辰看了一眼朱逆的少年模样，摇了摇头，“还是叫你小朱亲切些。”

妖兽修行速度相比人类而言慢上不少，朱逆对自己的少年模样也很无语，心下腹诽：“他娘的，等哪天小爷我学会了变身术，直接变成你祖宗模样，老子就不信讨不回这个便宜。”口中却道：“喂，小橙子，你就打算用这把黑不溜秋的飞剑飞到东洲去？”

飞剑小黑闻言，立时一震，便要冲过去，显然对“黑不溜秋”四字极为不满。

无量仙宝虽然可怕，但在苏辰手中，十成威力发挥不到三成，朱逆自然不惧。

苏辰疑惑道：“有何不可？”

朱逆白眼道：“你爷爷的，金阳山中待了四年变傻了不成？你到底懂不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这飞剑长得虽然难看......”

话未说完，小黑终于冲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直线，从朱逆耳边擦身而过。

朱逆大骂一声，冷汗直流，慌忙改口道：“小黑它品相不俗，在这金阳山里倒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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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可一旦入世，免不了被人觊觎，到时候麻烦不少，东洲行程十数万里，凭你如今的御剑速度，剩下一年的时间便不能有所耽搁。”

苏辰一点就通，点头道：“我明白了。”

二人再次回到飞狐城，红袖一见公子满身尘土，长衫破损不少，忙拿了一身公子以前的长衫出来。

苏辰如今长高不少，以前的衣衫已不合适，红袖责骂自己糊涂，让公子稍等，自己则到城中置办了一些布匹，亲手给公子缝制。

苏辰虽然赶时间，也不在这一天两天，便让红袖不必着急。寻找佩剑之事倒不用苏辰费心，父亲直接从苏家库房中拿出一柄三尺长剑，剑身笔直，银白耀目，寒光逼人，给人以无甲不破、一往无前的冲击感。

父亲苏方远对他道：“这把剑名为孤胆，是你二伯父年轻时所用。”

苏辰欣然接过，当拿到朱逆眼前时，朱逆立时将口中青茶喷了出来，瞪大了眼，脱口而出道：“小橙子，这剑什么名堂？”

苏辰诧异道：“此剑名为孤胆，据父亲说是我二伯父年轻时所用。”

朱逆咋舌道：“好一把孤胆，品秩虽然比那小黑略低，但一往无前之势却是让人觉得锋芒毕露，跟你如今这般野性正好相配。”

苏辰皱眉道：“不是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么？”

朱逆嘿然道：“话是这个理，可也不能随便找破铜烂铁配在身上，此剑只要不用来杀人，一般人也瞧不出此剑的不凡，所谓孤胆，正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之意，我想你父亲授你此剑，或许还有着其他深意，不过你家的私事，我也不好随意揣测，点到为止就行了，免得误导了你。”

翌日，红袖一口气缝制好了黑、青两套长袍，便急着拿来给苏辰都试了试，长短正好合身，配上孤胆长剑，颇有沙场将军之势，瞧得红袖竟是痴了。

回过神来，红袖这才露出笑容，笑道：“公子这身真好看。”

苏辰微微一笑，道：“红袖，谢了。”

“喂，小橙子，时候不早，该走得了。”朱逆显得有些不耐，东洲据此十几万里，他也未曾前去过，如今说是陪着苏辰保驾护航，心中也有自己的一丝小算盘。

苏辰点了点头，终于启程赶往东洲。

红袖眼眶一红，望着苏辰远去的背影，喃喃道：“公子路上小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