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真是欠抽了!
听到张彩英的后台是储备部张部长李秋珍嘴唇抖了抖,多少有些打怵了,她之前看到张彩英总提到刘副厂长,还以为她是刘副厂长家的亲戚。
储备部部长的级别跟他们厂长是一样的,级别比刘副厂长还高了一级。
原本张彩英没提张部长时,刘伟志和方国庆只是气愤她胡乱推卸责任,现在她这么一说,这是当着厂里其他工人的面威胁他们呢。
如果他们无动于衷,那其他工人以后犯错了也能这么说,哪怕没有背景也可以攀比,如果在厂里开了这么一个头,那以后就有的受了。
“张彩英!你什么意思?因为你叔叔是储备部的,你犯错了,我们厂子就不能处罚你了是不是?”
刘伟志黑着脸开口,他他这个副厂长可不是中小企业的厂长,青市钢厂可是有着今近万名工人的大型国有企业。
张彩英这会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还一脸不服你们来干我的架势。
张彩英: “总之我没错!就是她们冤枉我!”
“张彩英,你男女分不清!签名之后不核对!迟到早退还弄丢了保险柜钥匙!你现在停职查看!”
刘伟志一拍桌子声音威严冷厉。
“我不服!钥匙明明是她弄丢的!凭什么只罚我不罚她!”
张彩英话落,气的一推椅子,哗啦一声,一串钥匙从她上衣口袋掉了出来。
李秋珍原本被她的浑身发抖,冷不丁看到地上的钥匙,气的声调都变了,“这是什么?!啊?!这不是一车间保险柜的钥匙吗?是我没给你吗?”
“这……不可能!刚才明明不在我口袋里的!是你陷害我!是你放进来的!”张彩英气急败坏的喊着。
看着她们狗咬狗,刚刚将钥匙用意念从空间取出放在张彩英口袋的婉真,此刻深藏功与名。
这老会计李秋珍一直在搅混水,当天的账目不当天核对,不敢惹张彩英就今天拖明天,拖到不能拖了就给自己找理由。
所以这两个人都不值得同情。
婉真之前故意收了张彩英的钥匙,将事情闹大,用不了半天时间,就会传回宿舍,到时候看乔建彪还怎么狡辩!
“张彩英!我从进来就没靠近你!我怎么可能把钥匙放在你身上!你当着领导和这么多同志的面就敢诬陷我!你整天描眉画眼迟到早退那些事,我也没必要跟你瞒着了!你仗着家里有点本事,一个礼拜换好几个人约着吃饭!你还有点脸吗?你光是勾搭这厂里的男同志我就知道两个了!”
“你放屁!你欠抽!”
张彩英冷不丁被李秋珍揭了老底,恼羞成怒的跳了过去就跟李秋珍撕打在一起。
“工会的女同志呢?总务科的人呢?快点过来!把她们拉开!”
眼看二人是打杂地上,方国庆朝门口喊着,刚才所有人都在看热闹,总务科和工会的一帮子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都忙着看热闹,就差每人再发一把瓜子了,早忘了拉仗一说。
被方国庆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冲了过去。
张彩英脸上被李秋珍挠了好几下,脸算是挂彩了,李秋珍头发也被薅下来一缕,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年纪大的李秋珍战斗力更强。
婉真静静看戏,狗咬狗一嘴毛,向来不会让人失望。
“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让职工家属看尽了你们的笑话和热闹!”
刘伟志指着二人,脸色铁青。
婉真无所谓的耸耸肩,“刘叔叔,您也别生气了,钥匙找到了就好,至于我们家的事,始终钱是我们家人自己领走的,只是不知道怎么传的就成了我私下昧了这一百块钱!如今能还我清白,我就知足了。”
婉真聪明的在刘伟志和方国庆面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反正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刘伟志是一定要处置张彩英和李秋珍的。
至于宿舍那边,很快就会传回消息去。
她的目的都达到了,也不能得理不饶人,她不是怕得罪张彩英,而是没必要继续让方国庆和刘伟志为难。
“乔二丫头,叔叔今晚去你家坐坐,我们晚上再聊。”
刘伟志没想到婉真不但没有不依不饶,还进退有度,怪不得他之前听子弟小学新来的校长说以前看过乔婉真写的作文,很欣赏这丫头的文采,今天一看,这谈吐举止可不一般,既不像乔元丰,更不可能像大字不识几个的姜晓霞,倒是很像她爷爷。
婉真走出工会办公室,恰好工会办公室附近的几个科室就有她家前后邻居,看到她后,都是一副同情的样子,婉真假装擦了擦眼角,低着头往外走,如此模样更是引得一众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对她更加同情和不忍。
婉真离开厂子,在外面转了一圈,约摸着长白班的都快下班了,才慢悠悠往家走。
刚进宿舍,就见林工等人往外走。
“乔二丫头?”林工脱口而出。
他对婉真印象很深刻,别看这丫头穿的又旧又破的,可那双眼睛明亮通透到人让人过目不忘,周身的气质也与常人不同,不同于十几岁女孩子的天真懵懂,而是带着三分历练七分冷毅。
林工在大西北深耕多年,也算是阅人无数,直觉告诉他,这丫头将来非同一般。
“林叔叔,您这是才从我家离开吗?”
婉真迎上去,自然地打着招呼。
林工见她没有丝毫扭捏胆怯,不觉对她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是啊,本来约了你嫂子一起来的,谁知她有事耽误了,我们还赶着坐火车走,就先来了。对了,我们矿山虽然在蒙市,但在青市也有办事处,因为乔思普同志牺牲了,我们就想着给你家解决一个工作问题,就在青市的办事处,是有编制的。”
林工说完,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乔家的方向,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婉真心下一紧,莫非乔建彪又想抢这个工作?
他还真是欠抽了!
“林工,我大嫂娘家也是这边的,我知道她一直想跟我大哥调回来,我觉得她更需要这个工作。”
婉真脱口而出,林工一愣。
“乔二丫头,你是家里最大的孩子,按理说,这个工作机会是给你的。你嫂子在蒙市的矿上有一份工作,她如果调回来的话,那边的工作岗位就要安排别的同志了,那么远的地方,你们也不可能去的,对不对?”
林工是个敞亮人,也不藏着掖着,将利益关系都摆在了婉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