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情之所钟,至死不渝
婉真又联系了了空间一会,空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仍旧是休眠状态。
仿佛之前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婉真陷入沉思。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雪山之巅,一道修长身影正在徒步缓慢的登上雪山巅峰。
他还差最后五十米就能登顶,可对此刻的他来说,最后的五十米要耗尽他全身能量才能到达。
可只有雪山之巅才能帮他唤醒空间。
他已经回不去了,只有唤醒空间才有机会继续保护乔婉真。
就在刚才,他察觉到空间异动,那是次空间主出现危险才会有的反应。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他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地。
垂下的眸子,浓密睫毛结满了冰棱,像是在墨瞳前开了一闪冰窗。下巴冒出青色的胡须,此时也结满冰霜,嘴唇被冻裂,面颊也被冻伤,有一道道血口子,稍微碰触一下就是钻心剧痛。
他本可以找个春暖花开的地方慢慢疗伤,可为了尽快修复空间,必须到极寒之地才有机会重启。
为了不被追踪和发现,他暂时封印了所有特殊能力,只留下感应空间的能力。
一路走来,遇到过猛兽攻击,遇到过抢劫的,还遇到了雪崩。
他没有伤口愈合能力,浑身早已是伤痕累累,但他仍旧没有开启多余的特殊能力。
他不能被米国特委会追踪到,目前来说,对他最重要的就是修复空间,尽自己所能保护乔婉真。
他不能让自己之前的 努力白费。
岳瑾宸舔了下干裂的嘴唇,冷风挟裹着雪花吹过面颊,就像锋利无比的刀片飞快的割过面颊,疼痛随时都在,痛到麻木,不过片刻,下一秒又是更加锥心刺骨的痛。
可他却觉得这痛来的正是时候,可以让他随时保持清醒,不会晕倒在半路上。
他太明白晕倒在这里的后果了。
哪怕还剩最会一口气他也要撑到打开空间连接通过那一刻。
岳瑾宸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为了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女人付出一切,哪怕是付出自己全部的特殊能力和生命。
但他从一开始选择了,就不曾后悔。
他在来的路上听到了一句话:情之所钟,至死不渝。
此生此世,对他而言,能钟情一次,便是一生。
而这一生为乔婉真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此时的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捧了一把雪搓了一下被冻伤的脸,锥心刺骨的痛从面颊传遍全身,他重新打起精神继续前进。
守护乔婉真的信念就是他坚持下去的信仰。
最后的五十米,像一座永远无法抵达的高山矗立在面前,日光如盛,刺痛了双眸,轰隆隆的声音响过,山顶有雪球夹杂着巨石滚落下来,清晰的倒影在他瞳仁上。
岳瑾宸眼底一片苍凉如血。
下一刻,他整个人就被轰然而至的白雪覆盖。
……
“快跑!快!”
“小心!”
婉真喊了几声突然坐了起来,身上盖着的衣服滑落在地上。
此时的她满头大汗,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做噩梦了?”
年笙听到动静后走进来,见她坐着发呆,额头都是汗水,衣服掉在地上也不知道捡,不由担心的看向她。
婉真点点头,轻声道,
“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见一个根本不认识的男人被雪崩掩盖,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应该是不认识他,可我却觉得他的背影似曾相识……”
婉真的话听的年笙心下咯噔一下。
雪崩?
难道是……
年笙不敢想下去,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交给婉真。
“别胡思乱想了,可能是之前抓敌特的时候太紧张了才会做噩梦,你先休息一下,还有十分钟到站,我再跟乘警碰一下计划。”
“好。”
年笙说完就出去了,婉真点点头,擦了擦额头的汗,只是那个被雪崩掩盖的身影在眼前如何也挥之不去,如影随形。
……
离开房间的年笙通过车上的卫星电话联系了管家。
一听到年笙的声音,管家急忙问道,“乔婉真跟你在一起吗?”
年笙轻叹口气,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管家那边沉默了一会才道,“我在你们下一列车上,比你们晚两个小时,本来可以早点追上你们的,但我现在多带了一个人。”
管家将卫康的情况说了,年笙的震惊不亚于管家刚刚得知的时候。
他和管家还有年睁是被岳瑾宸故意保留了那段记忆的,其他人关于岳瑾宸的记忆都被抹去和替代了。
但魏康的例外情况说明了还有人的记忆没有被完全清除,这就会出现一小部分人的记忆和其他人的产生了偏差。
“如果下一站能抓到湾省敌特,我们就会提前下车等着你们。还有,我想问问,岳瑾宸去的地方是不是有雪山?”
年笙冷不丁问了一句,管家听的后背一凉。
“你怎么知道?这消息不能泄露出去!岳少会有危险的!”
管家此时周身都被寒气包裹。
他也不知道岳少具体去向,只知道他要修复系统就必须去极寒之地,极寒之地肯定会有雪山。
“我怎么可能知道,是乔婉真,她刚刚做了一个梦,说是梦到一个男人被雪崩掩埋,但她看不见那个男人的脸,我第一反应是岳瑾宸。”
管家:“!!!”
“岳少不会有事的!他不能有事!”
“一定不是岳少!不是的!”
管家情绪有些失控,可这个梦如果是乔婉真做的,那是不是岳少和乔婉真之间心意相通,所以……
“管家,你先别着急,一切等见了面再说。”
年笙安慰了管家几句,但心下并不轻松。
管家的反应证实了他的猜测,岳瑾宸去的地方真的有雪山。
难道他真的出事了?
再也回不来了吗?
年笙心情瞬间跌到谷底,可回到休息室面对婉真时,还要强颜欢笑,不能让婉真看出破绽。
“到站了,我们出去吧。”
见年笙进来,婉真利落的绑好头发戴上帽子,还换了一件白衬衣运动裤,看起来就是坐火车去外地打工的普通女孩。
她和年笙才将走出休息室,就听到七号车厢传来争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