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计划落空
看到f朝这边走来，苏语暂时性地停了嘴。
直到走到近处，苏语才发现f的脸色非常怪异，不同于以往。
苏语困惑地问道：“f，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f没说话，他将手机丢到桌子上，略有些倦惫沧桑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阴云。若此时是在组织内部，其他成员若是见了f露出这种表情，定是不敢轻易接近他。
可苏语终究和其他人有些不同。或许，是苏语心里明白——f是真的爱她宠她。
苏语隐隐约约地预感到了某些事情，但她不愿意提起，也不想提起，她只想等f自己将这层窗户纸捅破。
f坐回凳子上，他垂首点燃一根烟，然后缓缓吐出那袅袅烟圈，他瞟了一眼一旁的西餐厅经理与服务员们，甩了甩手，说道：“你们先走吧。”
西餐厅经理与服务员们皆露出愕然与疑惑的神色。
刚才，他们才被苏语骂得狗血淋头，而此时浑身满是咖啡渍的当事人居然直接叫他们走？
那服务员连连鞠躬，神色惶恐不安地道歉，“先生，抱歉了，后续我们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好，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与交代……”
没等那服务员说完，f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别啰嗦了，赶紧走开吧。”
“是，是，先生您别生气了，我们这就走。”那经理较明事理，他看得出f有事情要和苏语谈，于是，他招了招手，领着其他服务员们赶忙离开。
苏语坐回到f对面，她那圆润饱满、烂漫可爱的脸上有些淡淡的疑惑，她问：“到底怎么了呀？f，你这样子，我有点怕怕的呢。”
苏语的声音脆脆的、柔柔的，像是春天枝头上的花束，风一拂过，便有成片成片的落花坠落下来，又像是棉花糖与云朵——这世间一切柔软与美好的东西。
f的指尖没有节奏地敲击在桌面上，他踌躇了一下，然后说：“语语，任务失败了。”
“什、什么？f，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嘛？对吧？”
苏语先是满脸茫然，紧接着，她那张清纯可爱的娃娃脸上充满了愕然与怒意。
苏语猛拍了一下桌子，她脸上的温柔与可人消失殆尽，就像是换脸魔术表演一般，她怒意满满地开始质问f。
“f，你到底在搞什么？你不是说一定会成功的吗？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这件事交给你办就好了吗？现在，事态发展成这样了，你又要如何收场？还有，贺轩轩不是由范慧琳看管着的吗？你不是说范慧琳办事非常稳妥？是你说范慧琳是最适合执行任务的人选！”
f无言，他并没有急着反驳苏语。
f的双拳缓缓地握紧，他的目光没有定焦地落在半空之中。
任务失败，失去了最好用的棋子，失去了众多忠心耿耿、跟随了他多年的棋子。
他已经非常非常烦躁焦虑了。
可是，苏语却没有给他半句安慰，甚至没有半分尝试理解他。
像这样极其危险、风险系数极高的灰色行动，从来就没有百分百成功的可能。
他为苏语做了那么多，仅仅失败了一次，换来的便是苏语如此这般的言语与态度……
f很难将自己内心的感受形容出来，他说不清自己心里头氤氲着的感情是无奈、惋惜还是痛苦。
苏语见f没有回答，便直接从包包中套出了手机，然后手指飞快按动着。
“我亲自去问问她。”苏语气呼呼地说。
f意识到苏语想干嘛，他抬起头，急促地问道：“你做什么？”
苏语一脸若无其事地耸耸肩，“我打给范慧琳，我亲自去问问她，这次的计划明明天衣无缝，为什么会失败？为什么！她必须给我一个理由，枉费我这么信赖她！”
苏语的尾音在颤抖，要知道，这次的计划失败了，沈家肯定会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日后，若是想要继续从贺轩轩的手上下手，就会变得比登天还难了！
f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哀婉，他叹气，浑身无力地说：“不用打了。”
他的语气有点有气无力的。
苏语那拿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僵了一下，她咬了下唇，大惑不解地问：“为什么？”
f冷笑一声，“阿琳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苏语怔了一下，不仅是因为范慧琳的死亡，更是因为眼前这个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f，居然用这样的语气与态度和她说话？
“好呗，死了就死了呗。f，你凶我干嘛？真是的。”
苏语小小声地嘟囔着，她挂断了那个永远都不可能打通的电话，然后，她动作僵硬且迟缓地将手机塞回了包包里。
苏语的心中充满了困惑与恐惧，还有不安、慌乱与不可思议。
是她将一切的一切都设想得太好了吗？还是她太过相信和依赖青鸟组织了？
如今失败了，她要怎么办？她与青鸟组织、与f的关系，全部都泄露了吗？沈衍之他又知道了多少呢？
苏语一边在心中自我安慰，一边小声叹气，“哎，死了就死了吧。人本就有一死，范慧琳虽然非常年轻，但是，她是个杀手呢！既然身为杀手，走上这条无法回头的路，那么，她就该做好随时去死的觉悟。而且，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搞砸了！死了就死了呗，就当是赎罪了！如此一来，便是死不足惜，轻如鸿毛，毫无可怜之处了！”
f虽然一向对苏语有求必应、百依百顺，但是，此时此刻他也觉得苏语的这段话极其无情可恨。
f说道：“语语，少说几句吧，人死是无法复生的。虽然任务失败了，但是阿琳她已经尽力了。我们应该尊重逝者。”
f的眼神落在虚空，睫毛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苏语看不清他眼底里的情绪。
苏语的声音更大了，“f，你怎么这么凶？你从来都不会对我这样！我这么说范慧琳，你是不高兴了么？你心疼范慧琳？”
此时，苏语的大脑已经被负面情绪所占领，她继续喋喋不休地抱怨，“f，你知道吗？贺娆和贺轩轩没死，我可是要倒大霉的！”
话落，苏语委屈巴巴地叹了口气，看上去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