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万象
孙家的心火圣法是闻名天下的顶尖道法,一直是孙家的镇家之宝。
谢家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谢峥和谢峥祖辈都是军中将领,带兵打仗的兵法倒是有流传,道法则一直是靠朝廷赏赐。谢峥修炼的就是朝廷赏赐的一本顶尖道法。谢学凡此次进入典籍厅,自然也是想要寻求最顶尖的道法。
六人一同走出崇志堂,去的方向却是各不相同。
童经武故意拉着谢学凡走在其余人的后面,小声笑道:“看看,孙文曜这家伙准是去找他那个三叔去了,何新雪则是去找吴祭酒,这两人都去询问典籍厅的秘密了。”
谢学凡眼神一亮,小声道:“莫非这典籍厅里的道法和术法不是按照低中高三阶排序的?”
童经武嘿嘿一笑,摇了摇头:“学凡,你有所不知。典籍厅里的道法术法自然是排了序的,可是高阶的道法术法中也有不同层次,我们要是选了寻常的高阶道法,又怎么赶得上孙文曜的心火圣法厉害呢?”
原来如此。谢学凡心领神会,笑道:“那就要靠童兄你多多指点了。”
童经武摆了摆手,“你哪儿需要我指点啊,你忘了吴祭酒昨日答应过,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嘛。”
谢学凡呵呵一笑:“这点小事想必是不用麻烦他了,经武你也是要去找顾博士吧,顾博士翰林出身,又在国子监博士厅多年,相比对典籍厅的事了如指掌,不如我们一起去找他?”
童经武心中一喜,念道:原以为谢学凡和金陵城中传闻的一样孤僻,上次生日宴见他也没怎么说话,没想要竟然也是个心思活络之人,今日借典籍厅的事想要送了我一个结交善缘的机会。
想要这里,童经武脸上笑容更盛,“学凡,太客气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博士厅找我姑父。”
博士厅内。
人班的事情不需要顾博士负责,所以他正在悠闲地喝着茶。
见到谢学凡和童经武二人到来,顾博士客气地让人给他们上了茶。
谢学凡道了声谢,又与顾博士客套了两句。
童经武开门见山道:“姑父,我与学凡特意过来向您请教典籍厅选择道法和术法一事,还请姑父不吝指点。”
顾博士点了点头,想必猜到了他们的来意:“这是件大事,你们要仔细听好。”
原来典籍厅内摆放道法和术法的方式还真是大有讲究。所有的高阶道法和术法摆放在一起,但是顶尖的道法和术法却是很难找到。顶尖法术只有天资绝顶的人才能悟透,国子监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让资质普通的人浪费时间去学顶尖法术。
不同属性的法术,一般都会被一层对应属性的灵力罩笼罩。越高阶的法术,灵力罩越强。
典籍厅有上千本高阶道法,想要找到适合自己的顶尖道法和道术,必须用心感悟灵力罩上的灵力。
顾博士嘱咐道:“典籍厅的程典簿是国子监的老人,他掌握着典籍厅内所有法术的摆放位置。你们进入典籍厅之前,他会发放一个令牌给你们,这个令牌让你们可以打开灵力罩。你们拿令牌的时候一定要恭敬,如果程老能够指点你们一二,那对你们来说就是天大的福缘了。”
童经武问道:“姑父,难道不能一本一本翻看吗?爷爷之前吩咐过,如果在典籍厅遇到五岳山法或者巨灵山法,一定要借走修炼。”
顾博士摇了摇头:“你想的太好了。他老人家说的不错,五岳山法和巨灵山法是典籍厅中威力最强的两本土系道法了。只可惜,你们只能在典籍厅中待上一个时辰,拿到的令牌也只能使用两次。所以,选择的时候一定要慎重,要仔细感应灵力罩的强度,以及灵力罩上的灵力属性。”
谢学凡和童经武谢过了顾博士,就一同前往典籍厅。
刚入典籍厅,便看到一位老者坐在一张木椅上,微微打着盹。
看着谢学凡二人到来,老者眼睛也没抬一下,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令牌和一张纸道:“写上自己的名字,拿上令牌,进去后不允许打扰其他人,不然立刻驱逐。”
谢学凡恭敬地行了个礼,“打扰您了,程老。”
他拿起笔,认认真真地在纸上写下谢学凡三个字。
瞥见谢学凡的字,程老抬起了头,仔细看了两眼纸上的那三个字,赞道:“你这小娃娃,看着瘦弱,字写得还挺有劲。”
谢学凡解释道:“谢程老夸奖。学生因为身体顽疾,常年在家休养,所以看上去身子骨比别人单薄些。”
程老咦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仔细打量着谢学凡,突然问道:“你就是谢峥那小子的儿子吧?”
谢学凡一愣,“您认识我父亲?”
程老哈哈大笑:“记得谢峥当年进入国子监的时候,就是和你现在这般年纪。我那时便在国子监当助教了,谢峥是我最看重的学生。后来老啦,教不动学生了,就来守着这典籍厅了。”
谢学凡心中一喜,原来还有这层关系:“您是我父亲的老师,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我岂不是要喊您一声程爷爷?”
程老又是大笑:“好,喊的好。学凡啊,你身上的寒疾,你父亲也曾托我看过。只可惜我修炼的虽是水系道法,但我没有学过任何水系的治愈道术。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谢学凡站在程老身边,刚要回答,却见程老一拍脑袋:“哎呀,我真是老了。先不急着叙旧,那个,童经武是吧,你先拿了令牌进去吧。”
童经武恭敬地行了一礼:“程老,能否请您看在我爷爷童鸿德的面子上,指点一二?”
程老想了一想,点头道:“童鸿德与我算是同辈,也认识,罢了,你想要找什么道法和道术?”
童经武大喜,又行了一礼:“爷爷吩咐过,如果能够遇到五岳山法或者巨灵山法,一定要带出来抄阅。道术的话,学生想要求一本顶尖的土系道术。”
程老点了点头:“去三楼西侧找找吧。”
童经武喜不自禁,道了声谢,拿着令牌急匆匆地走入典籍厅的暗门。
程老重新将目光放在了谢学凡的身上,笑道:“学凡,来,坐我身边。”
谢学凡应了一声,从典籍厅的角落拿了一张木椅,坐在程老的身旁。
“来,让我帮你断一断脉。”程老伸出枯瘦的右手,两根手指轻轻搭在谢学凡的手腕。
谢学凡心中一惊,要知道他现在可是修炼了大般若心经和不动明王身,身体也被曹国师洗经伐脉过,这些可都是他的秘密,若是被程老发现,他如何解释?
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用担心,他看不出。”
这是曹国师的声音。谢学凡这才放下心来。
程老咦了一声,满脸惊奇:“怪了,你这孩子的寒疾是哪位高人治好的?当年可是连皇家的太医都治不好啊。”
谢学凡微微一笑,解释道:“程爷爷,我的病并没有被根治,只是这些年经过调理,已经能遏制大部分的寒毒了。”
其实谢学凡没说实话。什么寒毒,都是骗人的。七星续命大法带来的寒症,并非是什么毒素,而是天地规则导致的大道之伤。他现在看着和常人无异,其实只是因为大般若心经和不动明王身的强力效果罢了。
“学凡,你想要修炼什么道法和术法,说给我听听。”
谢学凡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想了一阵,耳边又传来曹国师的声音:“万象神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