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们也该赔罪

之前有小丫鬟说了几句抱怨陈妈妈的话，结果陈妈妈只在江庶妃跟前倒了一声委屈，那小丫鬟就差点被江庶妃下令的杖刑打残。

陈妈妈是江庶妃最为倚重的老人，也是江庶妃的脸面。她们心里明白，此刻陈妈妈赔礼有多周到，一会儿江庶妃对夏夫人的报复就有多激烈，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一旁的云霞也跟着磕头赔罪，学陈妈妈甩起自己的嘴巴子，只是一双眼睛愤懑地盯住夏沐欢，咬牙切齿地恨不能咬上去。

至于那个范婆子，这会不知为什么并没有过来，倒是没被追究到。

时间悄然流逝，仿佛只是转瞬，又仿佛过了许久。直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夏沐欢，连江庶妃的神色也越来越冷。

本来陈妈妈二人磕头谢完罪，夏沐欢身为一个卑贱的侍妾就该识趣，马上拦住她们自扇嘴巴，再说些客气话把人扶起，见好就收。

可偏偏夏沐欢盯着挺直背的云霞，但笑不语，半晌都没开口。这夏氏是傻子吗？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又或者是张狂到自寻死路。

夏沐欢当然懂这些个潜规则，却只是在心里冷笑。

陈妈妈不但跪下磕头赔罪还自扇嘴巴，夏沐欢就明白，自己与听风阁的梁子是死结，江庶妃无论如何不会放过她。

江庶妃等人如此能屈能伸，要做表面功夫，那就让她们做足了。送上门来的便宜不占，过期可会作废的！

夏沐欢不开口，陈妈妈和云霞就只能一直跪在地上，声声脆响越来越稀疏。渐渐的，两人脸颊上泛起一片通红。

终于，江庶妃手中的绢帕被捏皱了一角，冷笑道：“怎么？夏妹妹还不满意？”

果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下贱东西，胆敢给脸不要脸！自己竟是小看了她。江庶妃只觉胸口一股浊气翻涌，完美无暇的娇颜下，已经隐现愤怒的阴云。

“哎呀！是妾身一时想事情入了神，忘记请陈妈妈和云霞起身，实在抱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赔罪嘛，意思一下即可。二位怎生如此实诚，把自己的脸都扇肿了呢！”

夏沐欢这才恍若回神，忙一脸愧疚地上前扶起陈妈妈。

陈妈妈心里气恼得想吐血。想事情入了神？她们都打脸半天了，夏氏是又聋又瞎吗？

明知夏沐欢是故意整她们，陈妈妈却不得不扯开生痛的嘴角，做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既是请罪，自该诚心，夏夫人能满意、不再追究奴婢二人的失仪之事就好。”

“自然自然，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改了就好。”

夏沐欢满意笑笑，转头还不忘对江庶妃告状：“庶妃娘娘管教有方，妾身万分敬佩。只是想到繁花苑的奴婢对妾身愈加无礼，此刻却如同没事人一般站着看热闹，妾身为庶妃娘娘觉得不平呢！”

听风阁的下人都赔礼道歉了，繁花苑的下人自然也要。

“贱人，你休想得寸进尺……”沙明珠怒不可遏，伸手指向夏沐欢叱骂。

“沙姐姐与妾身同为王府侍妾，她擅闯洛霞苑，带着奴婢对妾身非打即骂，也不知凭的是哪条王府规矩，还请庶妃娘娘为妾身解惑。”

不管沙明珠在一旁气得跳脚怒骂，夏沐欢的眼睛只是盯牢江庶妃。一边撩开自己的衣袖，露出胳膊上之前被按倒在床时掐出来的红印，小心呼了呼气。

“也或许，繁花苑的奴婢比听风阁的还矜贵些。”

夏沐欢再看向江庶妃的眼神中，就透出些许怜悯和不平。仿佛在说：瞧，你的小跟班架子比你还大呢。

江庶妃眼中的寒意越来越深。夏沐欢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她的底线。

往常她想要拿捏哪个侍妾，随便拿身份、拿规矩一压，对方只能老实咽下闷亏。就算是清荷院那位出生武将之家，又一身傲气的黄静澜，最多就是不服软，可从不敢当她的面顺杆往上爬。

若早知道这贱人是如此混不吝的性子，她示意陈妈妈随意赔个礼便罢，这会倒让这贱人占了便宜。

不过事到如今，这戏只能唱下去。等唱完的时候，她一定要夏氏这个贱人后悔不迭。

一直默默跟在江庶妃身侧的薛内侍，看江庶妃的神情就知道她此刻内心已恼怒至极，于是开口对繁花苑几个奴婢高声训斥。

“混账东西！还不向夏夫人请罪。夏夫人可是王爷的恩人之女，也是你们几个贱婢能冲撞的？”

早点把这些没用东西惹的事给解决了，江庶妃才好堂而皇之地找夏沐欢出气。真是些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