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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牢中密会

李月白擅闯骁龙苑,独自斩杀提头魔的事迹瞬间传遍京城。当时人们只瞧见虹霓剑射出两道炫光,便斩了提头魔。有传言说李月白是竺兰神人,也有谣言说他是会使巫术的妖人,各种流言,五花八门,京师上下传得沸沸扬扬。此事自然传到了平武帝耳中,他责成刑部务必查清李月白来历,用了何等妖法,将那提头魔杀了。

太子也一刻没得闲,长乐公主与宁乐公主脚前脚后相继来东宫为李月白说情,长乐公主劝太子要爱惜人才,待审问明白后再谨慎处置,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对付酋氐的虎狼大军正需李月白此等勇士,说李月白涉世未深,青春少年,应宽大为怀,劝太子哥哥要有容人的雅量,

宁乐公主哭哭啼啼,直说看上了李月白,只想嫁给他,若其被处死,便发誓终生不嫁,日后也不再认他这个哥哥。弄得太子哭笑不得。

宁乐公主深知哥哥脾性,她哭天抹泪不过做戏给太子看,料定太子不忍心让他这个妹妹受半点委屈,会放李月白一马。

太子不想李月白竟深受两位公主妹妹青睐,先后登门为其说情,暗道此人果然才貌超人,来日定要弄清他的身份来历,一问究竟。

太子回想李月白众目睽睽之下,直陈自己的过失,便愤恨不已,只觉此人太过执拗倔强,担心来日不好管束,成为祸患。他思前想后,决定与薛忠秉一议。

薛忠秉得令后即刻赶赴长明宫,他的建议自是此人断不可留,非杀不可。薛忠秉诬称李月白飞雨亭内与其对饮,观察其为人飞扬跋扈,自恃才高目下无尘,怕是日后难以驾驭,任用此等太有主见不易管束的士子,终有反噬之危,除之为上策。

太子听信了薛忠秉的谗言,深以为然,可妹妹宁乐公主那关又不好过,思前向后,他决定亲去刑部大牢中一会李月白,摸清其底细,若果真如薛忠秉所言,其为人恃才傲物,有反骨之相,再杀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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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里,阴暗潮湿的走廊尽头,一狭小阴暗牢房内,李月白躺在一张满是虱蚤的床上,床上铺着破旧的草席,散发出阵阵怪臭。李月白思绪万千,正回想骁龙苑中他义愤填膺,斩杀了提头魔,救下好友岳青的情景。

他早已预见了当下的境遇,当时冥冥中内心爆发出强大的信念,促其纵身跃入骁龙苑。那一刻,他感到无比的孤独,万千人海中,仿佛茫茫黑夜里的萤火虫,散发出微弱萤光,却拥有震撼无比的力量,震慑人心!

虹霓剑已被收缴,李月白如获重释,他根本不在乎什么虞华后身,对抗魔君统御六界的这些说辞,他此刻只想与最心爱的人平静度过此生,他甚至有些懊悔与自责,只觉对不起陈冰倩,他两眼呆呆地望着狱室顶棚,黯然神伤……

“囚犯李月白!长官提审,快点起来!”狱卒门外大声喊道,两名狱卒闯了进来,不由分说,推搡着李月白向门外走去,他双脚拖着脚镣,踉跄着走出狱室。

夜色下刑部大院显得格(外)阴森晦暗,唯有狱卒高举的火把给这阴戾的夜晚带来一丝暖意,李月白随狱卒们来到刑部提审大厅,大厅内烛火通明,几名刑部郎中正围坐在一人身旁,李月白抬头看去,正是太子殿下。

大厅内不见任何士卒,李月白还是觉察到太子身后的帷帐内人影绰绰,暗伏着侍卫,李月白摇头轻叹,叹息声十分微弱,唯有自己能听见。

“大胆狂徒,跪下!面见太子殿下,还不跪下!?”一名郎中厉声呵斥道。

太子面无表情,目光青冷,凝视李月白,烛火灯光映照下,李月白风华俊逸,落落出尘,难怪两个妹妹都为他说情,便是男子见了亦会自愧不如,徒生羡慕,隐约觉得他的相貌有些熟识,似曾相识,又一时想不起来。

此刻整座大厅的空气皆已凝固,仿佛一场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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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酝酿,随时爆发。李月白安然伫立,不为所动。太子淡然说了一句:“跪下!”

李月白跪拜于地,叩拜道:“罪民叩见太子殿下。”

太子冷笑道:“无论何人,任凭多大本事,再高的大才,也高不过王者的靴子,咱华夏这点规矩你应该懂得,昨日你于众人面前指责本王的不是,本王是通人情明事理的人,知你出于一片忠心,故而并未杀你!念你是个人才,只是年少轻狂,劝你今后要敛锋藏雄,清楚自己的身份位置,守好本分,你可听好了,切不可再犯第二次!”

李月白道:“谢殿下不杀之恩,草民并非哗众取宠,悖逆顽劣之徒,只是规劝殿下,少过失,自贤明,则万民幸甚!”

“放肆!谁人不知殿下贤明,还需你规劝吗?!”一名郎中插言怒斥道。

太子示意郎官莫要插话,问道:“好你个李月白,果然固执得很,那你就说说本王有何过失!”

李月白不知太子深夜来刑部大牢亲自提审他出于何种目的,而今身陷囹圄,怕是凶多吉少,也顾不了许多,决心将所思所想毫无保留全盘说出。

李月白道:“那日武士岳青与五名死去的武士,哪个没有父母高堂,兄弟姐妹,妻子儿女,一人亡举家悲哭,无比哀痛,多少老人痛失亲子,夜里暗自啼哭,怎一个惨字了得!殿下也有父母兄弟,也讲人伦孝悌友爱之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请殿下设身处地想想,对那些死去的武士是不是太过不公了?武士家眷的哭喊与眼泪,殿下可曾听见?!可曾看到?!”

“李月白!”太子猛地站起,怒发戟张,面红耳赤,暴怒到极点,他强压怒火告诫自己冷静,怒斥道:“你说得这些没错,丘孟尊者的‘仁者爱人’道理本王岂能不知,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那套说辞不过是管窥蠡测,坐井观天的肤浅之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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