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秀才和小女孩
老板没有抬头，说道：“20文一个。”
“怎么这么贵啊？人家的才卖5文钱。”隋心奇道。
“你没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安阳城的风锦坊，这里是整个安阳城最有钱的地方，县衙、州衙的很多官员都住在这里。距离几个大集市都很近。我在这里摆摊，每天铺子都得要交一两银子的租金呢。”
“每天一两银子？你忽悠谁呢？”隋心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老朱闻言，一拍案板激动地说道：“你小子刚才说什么呢？‘忽悠’？哼，我老朱做生意三十年，最是讲究童叟无欺，从不坑人。你竟敢这么说我。好，这饼我不卖给你了，你走吧。”
“这？我又没说你做生意忽悠，我是说你的店租这么贵是不是忽悠......哎，意思是说，没说你人品有问题啊。”
此时，“咕咕咕......”隋心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起来了。
老朱听见了，一脸识破的表情：“哦，原来是这样啊，其实你是没钱，只是想要来坑蒙拐骗是吧？”
隋心正了正衣冠，摆出皇子的气派，说道：“你看我像是没钱的人吗？我只是一分钱难倒了英雄汉。要不你给我赊账？”
可惜隋心的衣服太掉价了，老朱认真的看了半晌，说道：“去去去，原来是个神经病。本店概不赊账，你哪凉快去哪待着去。”
隋心无语了，这都什么事啊，这人都这么不好沟通，只是自己骑虎难下，要是就这么走了，那多没面子啊？
这时，一位坐在饼摊桌位上的一名青年文人站了起来，替隋心解了围：
“咳咳，朱老板，这位兄弟应该是初来乍到，误说了句不中听的话，也也没有恶意。人都有困难的时候，还是体谅一下吧。这样吧，今天他想要吃的，都由我来买单，好不好？”
老朱回头一看，说道：“原来是小林秀才啊，要是别人，我老朱还就不给这面子了。不过有些人你对他好，他未必会感恩，反而会挟私报复。林秀才，你和你娘应该都深有体会吧。”
林秀才忙摆手说道：“过去的事就莫要再提了。这位兄弟，要是愿意的话，可以与小生一桌。”
“好啊，真是世间尚有真情在，林兄弟大气。额，不过，我实在是太饿了。老板，给我来十个饼！”隋心大大咧咧地在林秀才的面前坐下。
一个饼卖20文，十个饼就是200文。一两银子也才1000文。
一旁的老朱和其余的食客都一脸看戏的表情。老朱更是像在说：看吧，让你瞎好心，这家伙却受得心安理得，一点都不跟你客气。
林秀才也是一楞，他现在身上才一两银子，而且待会还得去药房给母亲抓药。
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他只能一脸肉疼地说道：“好，我请了，大不了明天我多去几家大商铺掌柜那里，问问他们最近有没有对联、书信之类的要写的。”
林秀才坐了下来，对隋心笑了笑。
只见隋心的坐姿板正挺拔，但又带着股不经意间的随意，似乎有一种从容风度，他不禁暗暗称奇。
接下来，两人便闲聊了起来，隋心了解到，林秀才叫林进，今年25岁，就住在城中安民坊，家里面有十几亩田。
这时，一个穿着打扮得精致的少女走了过来。她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容貌可爱动人，身上穿着麻布衣服，也不掩盖她的青春灵气。
她给隋心端了两个盘子，每个里面都是五个肉饼。小姑娘用一双大眼睛看着隋心：“肉饼好了，这位大哥哥请慢用哦。”
隋心从跟秀才的聊天中停了下来，一副诧异的表情：“咦，小姑娘，你的声音是生来就这么好听吗？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话问得小姑娘顿时咯咯一笑，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已经开始留意打扮，最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
“哪有你这么夸人的？我的声音有什么特别吗？我叫朱珠，大家都叫我小朱珠。”
“啊？你是老朱的女儿？他脾气这么臭，没想到却能生出你这么漂亮，又这么懂事的小妹妹，爱了爱了。”隋心一脸夸赞地说道。
小姑娘小脸红扑扑的，说道：“看你一副相貌堂堂，没想到说话还挺油嘴滑舌的。你呀，可不要把我们林家哥哥给带坏了。”
秀才哈哈一笑，说道：“小朱珠，这是什么话，你忘了我读的是圣贤书吗？我可没这么容易学坏。”
隋心抓了一个饼，开始吃了起来。看到他丝毫不顾忌形象的样子，几乎三四口吃一个饼，小朱珠看得张大了嘴巴。
“你就这么吃啊，呵呵，我去给你倒一碗面汤来吧。”朱珠一边捂着嘴笑，欢快地跑开了。
隋心拿到面汤，这汤不凉不热，他仰头将汤一口喝尽了，顿时大感舒畅：
“啊，啧啧啧，不咸不淡，味道真是好极了，这喝汤，多是一件美事啊！”
“咦，看这人来人往的，今天进城的人可真是不少啊。”
朱珠凑过来说道：“对啊，今天是靖安王府招人的日子啊。大家都是去靖安王府应聘家丁或者丫鬟呢。”
“靖安王府招人的日子？”
“对啊，朱珠也打算去报名呢。”
正在三人聊天的时候，几个官府公人模样的走了上来。
一个大声地埋怨道：“这大中午的，本来是睡觉的好时候。结果接到报案有一个无主的邪刀在城中乱飞，伤了不少的人畜。咱们巡捕四处搜查，却连个刀影也没有看到，真是累死人了。”
“小王你还是太年轻，就算找到了又如何呢？咱们这点能耐，万一白送了性命。”
“还是交给咱们老大去愁这件事吧。累了吧？来来来，我来出钱，请哥几个吃肉饼！”
“多谢刘哥！”
“刘哥大气！”
几个捕快对那名出言请客的捕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