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锦囊
聂明珠是有私心的。
她并不想宇文灵和洛蒙赛音离开。
一来出于私人感情,她和宇文灵关系很好,宇文灵一走她舍不得。
二来,宇文灵是草原王妃,又是宋国公主,且和自己私交颇深,她对宇文钺的感情也不一般,所以她是可以在必要的情况下帮助宇文钺的。
可如果他们一定要走,聂明珠也只能祝福。
但……大概是天意吧。
宇文灵居然在要离开的前一天查出了身孕。
聂明珠抬头望望如冰水洗过的碧空,一阵难言的复杂情绪涌上心窝,窝的她难受。
回帐后,她立刻把宇文灵有孕的消息告诉了宇文钺。
宇文钺自然是欢喜的,立刻带了礼物去看宇文灵。
只不过一直到宇文钺归来后,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只是听说大汗十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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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宇文钺与聂明珠打点行装,登车回宋。
洛蒙赛音和宇文灵一起到上都城边送两人。
聂明珠道:“灵灵,你们可决定好了?”
宇文灵苦笑一声,没了往日的活泼,而是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肚子,道:“这个孩子来的突然,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但他既然来了,我便没有舍弃他的道理,虽然回去的机会难得,错过这一次可能要永远留在这里了,但七嫂,我已经决定,留下了。”
聂明珠又将目光转向洛蒙赛音。
洛蒙赛音拥住宇文灵的肩膀:“她去哪,我就去哪。”
聂明珠欣慰的笑了笑,调侃道:“我记得几个月之前,有人和我说她跟洛蒙赛音王子只是朋友,这话是谁说的来着?”
宇文灵直跺脚:“七嫂!你也学坏了。”
聂明珠笑的眼睛都弯了,才道:“既然你们决定留下了,往后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刀光剑影,你们要承担起自己该承担的责任了。”
洛蒙赛音道:“七嫂的话,洛蒙都记下了。”
宇文灵亦道:“七嫂,我明白你的意思,在这草原上,勾心斗角并不比中原少,我也领教过了。”
聂明珠挑眉:“勾心斗角哪里都有,有人的地方就会有。”
宇文灵叉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仿佛一瞬间又回到那个没心没肺的少女:“算啦,我既然留下了,那就必须要干一番事业出来。等我们把水车灌溉的技术推广了,到时候给你们发展到宋国去!”
聂明珠:“好!我们等着。”
宇文钺也过了来,几人互相告别后,二人踏上回宋的征程。
宇文钺骑在马上,放慢速度对掀开帘子看风景的聂明珠道:“你和灵灵洛蒙赛音嘀嘀咕咕说什么说了那么久。”
聂明珠一撇嘴,故弄玄虚道:“秘密,等回家了再告诉你。”
宇文钺眉心舒展,似乎是被回家二字取悦到了,他整个人都开心了不少:“好,我带你回家。”
二人行进的速度并不快,等出了上都城的地界时,前方却突然停下来了。
“王爷,前面有人拦路。”罗义骑马过来道。
“怎么回事?”宇文钺略微不满。常年上位者的姿态令他有些不能理解,谁敢拦他的驾。
聂明珠掀开马车帘子:“去看看便知。”
她还没有下一步动作,罗忠便从前面过来道:“王爷,是周寅,周子,他是来找王妃的。”
周寅?
聂明珠心头一动,她动作利落的跳下车,也顾不上腿上有伤这件事,快速朝前走去。
宇文钺心头郁郁,他下马追上聂明珠:“我跟你一起去。”
聂明珠看看他,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可瞒着他的,便道:“好。”
周寅的白发依旧被风吹的乱七八糟,一身乞丐装也在春日的风沙里狂乱的飞舞。
只是他双目含光,炯炯有神,精神矍铄。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七旬老者的状态。
“周子。”聂明珠还是朝他欠了欠身。
周寅耸耸鼻子退后一步,似乎不喜欢聂明珠身上的味道,也不喜欢宇文钺身上的味道。
“这一身血腥气,啧。”周寅嫌弃的白了宇文钺一眼。
宇文钺:“……”
聂明珠习惯了老头儿的疯疯癫癫口无遮拦,她开门见山道:“周子赶在我们离开匈奴的必经之路等我们,不是为了送行吧。”
周寅看了她片刻,反问道:“你该解决的,都解决清楚了吗?”
宇文钺目光一跳,不自觉的看向聂明珠,竟然莫名的心慌。
周寅这么一问,聂明珠便立刻想起自己的心魔,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解决得掉。
“尚未。”
周寅道:“一切都会清楚的。”
聂明珠隐隐的察觉周寅有话隐瞒,她追问:“周子所言何意,能否明白告知?”
周寅目光深深,仿佛在看聂明珠,又仿佛透过聂明珠,在看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等你解决了再说吧,你能活着回来,证明了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聂明珠不懂:“有这般严重?”
周寅指的逆天而行是什么?
她重生?还是臻国夺走她的气运。
哪一点都没有这么夸张吧。
她不过就是个普通女子,聂明珠觉得周寅有点小题大做虚张声势了。
“严不严重我这个糟老头子可不敢说。但我今日拦你,也算了却当年罪孽。”
说完,周寅从破破烂烂的口袋里居然掏出一个像样的锦囊,虽然没什么花纹,但也算干净朴素。
他递给聂明珠道:“拿着。”
聂明珠接过,棉布的触感,里面似乎有一沓叠起来的手帕或者纸张之类的,上面肯定有写给她的字,然后便是一个小小的葫芦形的药瓶,稍微晃一晃,里面还有东西。
聂明珠好奇:“这是何物?”
周寅直了直弓下去的腰:“等你解决清楚魔障,水落石出却走投无路之时,再打开。”
聂明珠和宇文钺听他的话,眉头一个比一个拧的紧。
聂明珠只觉得心惊肉跳。
什么叫,水落石出却又走投无路?
既然已经水落石出,又怎会走投无路呢。
周寅的话就好像在交代聂明珠的后事似的,仿佛他们回宋国不是回家,而是在暗示他们即将回到战场上一样。
“若现在打开,又如何。”宇文钺握住聂明珠手里的锦囊。
周寅半点不怕宇文钺,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时机未到,你就算现在打开,对你们也没大用处,你们若是不信,锦囊在你手里,你自然随时可以打开。”
宇文钺唇边微微抿下。
聂明珠收好锦囊,道:“好吧,就听周子的。”
周寅这才得意的笑了。
“我们走了,周子保重。”
周寅招呼也不打就转身离去,破破烂烂的衣服甩的倒是起劲儿:“再也不见咯。”
聂明珠和宇文钺目送他远去,直到周寅的身影在苍茫的天地草海之间只剩下微弱的一点,他们才重新启程。
周寅走的远了,他回头望向聂明珠的车队,已经离的太远了,只能遥遥的看到天地间一条黑色的线条,在渐行渐远。
他想起宇文钺身上足够压的住他一身杀气的紫气,微微眯眼:“这天下,竟然是属于他们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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