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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成语教学之声东击西

苏太妃自恃高人一等,哪里受得了这番顶撞,怒斥道,“谢衍就是这样教你的?”

许是和赵泞暗地里谈好了条件,骰子这会儿腰板挺直了许多,“郡王不曾教过我什么,但不能作践别人的道理,臣妾自小就懂得。”

“母妃,罢了,她还不是正经的郡王妃呢,便是眼下死了都进不得太庙。”

胜玉轻拍着苏太妃的后背上帮她顺气。

她怎么这么冷静?

“太后到!”

门外小太监的高声唱词打断了李宛的思绪。

她俯下身子行礼,只见宽大的浅褐色袍子从眼前略过,而后又退了回来在身前站定。

“臣妾李氏见过太后娘娘,娘娘万安。”

李宛始终低着头盯着她的袍子,金丝锁边银丝点缀,怎么看也不像是厌恶奢华之人。

“抬起头来,哀家看看。”

太后的动静意外的丝毫不带苍老,佐着她周身的香火气息,没由来还叫人怪安心的,李宛还没动弹,下巴就被带着护甲的手挑起。

谢淳肯定是太后亲生的,简直一模一样。

刘太后点点头,“你和你姐姐很像,又比她大气些,怪不得皇帝要纳你为贵妃。”

搭着旁边年轻姑娘的手坐回到了主位,宫妃们包括两位太妃仍在地上半跪着,她看了看众位,道,“近些日子众位闹得太难看了些,今儿需得给哀家一个合理的答案。”

“将苍儿抱来,哀家看看。”

锦时弯腰垂眸将孩子递送过去,谢苍好奇的眼睛直盯着太后,小嘴一咧开笑得开心。

“禀太后,兰台刺杀一事,儿臣以为罪在贵妃和慎郡王妃。”

胜玉公主半俯下身子,又道,“自陛下登基以来宫内向来太平无事,为何贵妃初掌大权便接连出事,儿臣以为应当彻查。”

无人应答。

许久后刘太后才一抬手,“都起来吧,那行刺的狂徒呢?押上来哀家瞧瞧。”

赵泞一路小跑,玉邹被五花大绑口塞抹布的押上来,轻轻一推,人咣当倒在地上。

“你那日究竟是要刺杀谁?”

刘太后接过年轻姑娘手里的玉扇,逗弄着谢苍,又问道,“又是谁叫你刺杀的?”

玉邹手脚都被绑着,整个人呈扭曲状躺在地上,“太后...小人...小人是奉胜玉公主之命,准备夜刺贵妃,并栽赃在郡王头上。”

胜玉听着他的话一愣,而后火冒三丈,“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宫都不认识你怎么会指使你去杀人呢?!谢衍为何如此陷害我?”

“小人所言不敢有半句假话,公主以五百两银子和两栋宅子为报酬,并说如果我能成功刺杀贵妃,便会叫人送我平安离京。”

玉邹身上都是伤,说句话就要停下来歇歇。

胜玉却突然偃息了怒意,嗤笑道,“早听闻慎郡王对贵妃娘娘有些别样的意思,母后,儿臣怀疑是他们联合起来演的一出戏。”

玄武殿里,朝会的大臣们群枪舌战。

谢衍腰板挺得笔直, "皇兄!臣弟怀疑滇州之事另有隐情。”

今日朝会的时间远远长于往日,谢淳已有几分不耐烦,索性站起身子来,“依着你的意思,是首辅联通滇州给朕演了一出戏咯?张俭你觉得呢?”

“陛下,臣的滇州之行均有监察院的御史记录,慎郡王此番栽赃,臣不知他居心何在!”

谢衍看着兄长从高高的龙椅上走下来,“若是首辅大人一再坚持滇州之事绝无可疑,臣倒是有证人可为臣讲述一二。”

这兄弟俩身量相差不多,谢衍若是站的笔直,甚至还要更高些。

张俭转过身子来,“郡王说的不会是公孙瓒将军吧?”

袖子下的手暗自攥紧,他方才偷偷看了一眼父亲,那探究的神色让他浑身都不舒适。

早知道就该叫伏思去击杀了谢衍!

“公孙瓒?朕上次见他还是幼时,来啊,叫他上殿。”

两侧大臣纷纷让开一条小路,公孙瓒一身便装披散着头发,他瘦了许多,褐色的斗篷罩在身上甚至有些旷了,“臣公孙瓒,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首辅说你是叛贼,郡王说你是好人,你说朕该怎么看你?”

“陛下,连年灾荒生活困苦,臣民愤而反抗是滇州诸位意料之中的事情,臣依国法平定叛乱,然依臣之见,众民皆因生活而愤起,并非真的想推翻我大梁统治,故而臣斗胆将他们斥责一顿后私自放回家乡。”

张俭两手揣在袖子里,目光灼灼盯着公孙瓒,“私自放回?将军不能因为自己的妻女地处京都平安康健,便至万千生民于不顾!”

公孙瓒登时回头怒视他,“首辅大人若是磊落君子,就不该拿无关的人做筏子!”

他脱下大氅,对着谢淳膝盖一弯跪了下来 ,言辞诚恳道,“臣以祖宗牌位起誓,滇州百姓半数落到了滇州知府的手里沦为奴仆,知府杨金又是安国公的门徒,请陛下彻查此事!”

坐在朝堂许久,安国公方才说话,花白的胡子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抖。

“公孙先生十五年前中第,和滇州知府杨金分别为那年文武科的状元。”

“老臣和李国公那时是文武科的主讲,公孙难道就不是老臣的徒弟了吗?”

他双目微微带有血丝,但仍掷地有声,“陛下,老臣年事已高早已糊涂不知事了,他此番言语,老臣实在不知他意欲何为。”

似乎被触怒了神经,公孙瓒在宽大的袖子下攥起拳头,“我也曾是国公的徒弟不假,可自从我拒绝为张家开方便之门时,我与先生便恩断义绝了。”

林洵和谢衍对视一眼,果然公孙瓒和张家势不两立是有理由的。

转头望着谢淳,公孙瓒掏出巴掌大的锦布包,打开后取出一沓子叠得板正的纸。

“陛下,臣有原滇州按察使的口供一份,求陛下为滇州枉死的官员做主!”

谢衍废了四匹马,才将这份口供从滇州运回。

张俭压根没预料到,谢衍救公孙瓒不过是虚晃一枪。

重要的是按察使的口供证词!

他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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