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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郡王要我赔三千两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一辆马车带着运粮小推车行在路上,自后门进了一户人家。

迎门的正是着黑色长袍的卫戍。

李元序掀开帘子先跳了下来,搬好凳子才将公孙瓒和家眷扶了下来。

卫戍打开门,这是个简单的三进小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是我的小宅,出了巷子不过百米就有市集,医馆在右手边,这段时间张俭必然要四周搜寻您的,先生先在这和我安生住着,熬过年关再说。”

帮着把车上的行李细软都归置好,卫戍拄着桌面喘了口气,“京卫指挥使司那,过了年再去也不迟,吏部调令下来之前,先生都要万分小心。”

公孙瓒一身简单短打衣裳,怀里窝着乖巧的五岁女儿,转头把孩子交给夫人,自己拱手道谢。

“能和卫大人同住已是很好了,郡王的大恩,我真是无以为报。”

李元序从屋外帮他们打了两桶水烧热,沏了一壶滚热的茶方才坐下。

他道,“先生已经是帮了我们的大忙,眼下若还道谢可真是叫我们无地自容了,郡王这几日要处理张倦的后续事情,故而不能亲自来。”

卫戍搓着自己的手抵御寒气,道,“暗房的唯一出口是先生方才看到的灶口,我就守在这间房里,张倦交给我,先生不必挂心,只是要劳烦夫人,每日做饭的时候带上小生一个。”

公孙瓒的夫人生得温婉可爱,“大人客气什么,大人每日想吃什么尽管告诉我。”

公孙的小女儿从娘亲的身上蹭了下去,跑到窗边指着外面,“娘,盖子在动。”

李元序耳朵尖,一个健步就窜了出去。

公孙瓒则抱起女儿哄着,“婧婧,和娘一起去玩好不好?”

李元序把那带黑头套的文官儿从木桶里提溜出来,他身上沾上的麦子淅淅索索掉了一院子。

公孙夫人抱着婧婧,不无担心的叮嘱着,“你可千万小心,身上还有伤呢。”

眼瞧卫戍他们要把张倦带进来了,公孙瓒推着夫人的背把她们送进卧房,“夫人放心。”

卫戍自己拎着他从灶口的暗道下去,往外走小五十步,便是个十丈长宽的小暗房。

“张大人,好久不见。”

“卫戍?这是哪儿?难道你还要设私刑?”

他是个文官儿,抬腿坐轿出门有马,一路的颠簸几乎要了张倦的命。

卫戍坐在他对面,紧紧攥着桌面才不至于把拳头打在他脸上,“我倒是想设私刑,我想挖出你的心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可惜郡王慈善不叫我们动你,在这好好待着吧,当然如果你活够了,大可出去。”

张倦环顾四周,这是个四周封闭的暗室,一整面的铁门的最上方有长方形缺口,屋子里全靠墙壁和桌面的灯油照亮。

他有些不相信,“你们救了我?为什么?”

此处简陋的甚至都比不上张家的厕房,但他却觉得温暖如春。

卫戍站起身来看看墙壁上的灯油,从怀里抽出一沓子纸扔在桌面上,“你把张家的罪行一一记下来,以此为交换,保你平安离京。”

眼看他要离开,张倦连忙起身,动作慌乱甚至带掉了纸笔,“我夫人呢?”

卫戍把着铁门叉着腰,他叹了口气,“她死了,颈部有绳痕,在国公府就死了。”

许是张倦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怔在那半晌,两滴子泪掉落之时突然放声大笑。

“张俭!张俭老贼!为何朝我夫人下手!”

眼看他咣咣撞墙,卫戍蹙着眉一脚将他踢开,“若不想让她白死,就把你知道的通通都写下来。”

“卫大人,卫大人,我夫人的母族能保住吗?”张倦拽住他的衣袖。

卫戍低头看他,“王爷用死刑犯伪造成自焚的假象才把你替换出来的,你当我们是神仙?”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把着门卫戍又回头看一眼,张倦苍白着脸,胡子拉碴眼眶通红,而后咣当关上门。

明鸾殿里,李宛才换上干净衣裳,谢淳的轿辇便到了门口,还意外带着何贵嫔。

“宛宛!宛儿!你如何?”

咳嗽声夹杂着谢淳的呼唤,带着寒风一并卷进屋子内。

皇帝坐在榻上,拉着李宛的手惋惜道,“朕听说了,好在慎郡王在暴室附近,若不是他赶到及时...”

“臣妾无碍,多亏了郡王拔刀相助。”

谢淳上下打量着李宛,“平日也不见他如此热心肠,今日却奇了怪了。”

明显她才洗过澡,身上还带着沐浴的芳香,头发简单挽起不施粉黛。

李宛垂着头似乎有什么话在嘴边,却左右为难。

谢淳一惊,“他欺负你了?”

该死的谢衍,他还未曾得手呢!

李宛抬起头来泪眼婆娑,“陛下,慎郡王向臣妾讨要了三千两银子...还说大氅因救臣妾而破,要我赔一件新的。”

谢衍那件被板正叠好,就放在炕桌上,谢淳瞄了一眼,能见着的面儿确实有些脏了。

悄悄挣开谢淳缠着她手腕的手,李宛侧过身子,“臣妾何来三千两银子呢?郡王还说若三天内见不着银票,他就要打上门的。”

“三千两?他怎么不去抢?”

听到如此勒索谢淳松了口气,却仍气得他竟敢狮子大开口。

这一怒吼正好把李宛的泪珠子吓了出来,美人梨花带雨,他只想抱在怀里疼惜疼惜。

“好了,不就是三千两再加一件大氅吗?朕给你出,待会儿叫周到玉给你送来好不好?”

李宛呜咽着,帕子不断在两个眼睛处打转,绸子一碰眼球,眼泪哗哗的。

根本不用感情。

“陛下在怪我。”

“朕怎么会怪你呢?”谢淳软下声音安慰着,“好了宛宛,莫要再哭了。”

贵妃榻的对面,何贵嫔坐在椅子上,手里不住绞着帕子。

她没心思听那两人都说了什么,满脑子里只有宫人方才对她说的。

李宛抓了她的嫂嫂,李宛甚至还动了刑,她和哥哥相依为命,嫂嫂更有如她的母亲。

她咬咬牙,冰凉的护甲不住的扣着自己的手心。

宫人说得对,只有李宛死了,嫂嫂才能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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