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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郡王的家书到了!

长信宫可以说是全宫戒严,上到管事的嬷嬷下到扫地的宫女无一人敢多言语。

李宛坐在床边给刘太后把着脉,又伸出一只手攥着她的手心,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一二才道,“娘娘,昨夜睡觉时可觉得胸口胀闷,略咳嗽时又呼吸不得?”

“可有浑身燥热喉咙痒痛?”

刘太后头上缠着月白锦带倚在鹅绒枕上,“昨夜都未曾睡好。”

“娘娘是感了风寒,莫怕,臣妾施针帮您舒缓一二,再开个方子喝上两天就好了。”

给刘太后掖了掖被角,李宛眼底的红印子和满脸的憔悴丝毫未加遮掩,甚至她还卸掉了满头的琳琅发饰。

从头上到肘部,一行针布下刘太后顿感浑身舒畅,握住李宛感叹道,“皇帝急躁,这一早上你必然不好过。”

“家父若有触犯国法,受处责是他该受的。”

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手抽离出来,李宛回身写下一副方子交给伺候的嬷嬷,“日后若太后娘娘不适,请娘娘随时唤我,太妃娘娘既然要守在此处,烦请您帮臣妾退针,臣妾先退去了。”

她也不等人回答兀自退去,刘太后长叹,“家里出此大事,淳儿又不同意她出宫,她心里有恨啊。”

“太后,皇后娘娘早起才知道家里出事,正是伤心的时候,她明事理,过几天就好了。”

林太妃挪到床边坐着,握着她的手运针,脉搏的异象立马引起了她的警觉。

刘太后的脉虚浮乱行,明显是中毒的。

李宛那么好的医术不可能品不出来。

“也不知道皇后的医术是跟谁学的,这样高明,几针便将哀家的疼痛缓解了。”

刘太后兀自感叹着,“听说她前几日中毒了?怎么样?”

林太妃猛的回神,抽回自己的手道,“皇后娘娘仍在每天服药呢,梅妃娘娘下的毒有些霸道,得些日子能褪去。”

“皇帝也是,将梅妃都要宠上天去了。”

刘太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感慨着,“待会儿你给她带个玉如意去,就当哀家给她压惊吧。”

阳光明媚的冬日总是想叫人出去走走的,李宛拒绝了随行轿辇,自己走在偌大的宫闱里,一只白鸽始终在她脑袋上盘旋着。

李宛往前走了几十步,那鸽子始终在她脑袋上,她进它进,她退它也退。

贺兰眯着眼睛盯着那家伙,“娘娘,奴才叫人把它打下来吧。”

李宛抬抬手,那鸽子似乎蓄势待发要冲下来,“不必,你看这小家伙有灵性呢。”

她一收回手,它又捡了个旁边的屋顶落下。

李宛追着它去,伸出胳膊小声哄着,“来...小白鸽子..来...”

仿佛真能听懂她说话似的,那鸽子俯冲下来而后稳稳落在她的胳膊上,李宛腰间常年挂着金瓜子,可却没有瓜子仁给鸽子吃。

细细看去,鸽子腿上还系着小拇指大小的小竹筒。

“给我的?”李宛有些惊诧。

见鸽子没反对,她叫贺兰喜轻轻把竹筒摘下来,那鸽子叼着她的袖子拽着她的手链。

李宛似乎明白了它的意思,“你要这个?”

鸽子选的是个红绳编织中间嵌圆形玉的平安结,它不会说话只是不停叼着。

贺兰打开了竹筒,从里面取出一张窄小的纸条,“娘娘,有东西。”

李宛忙将手链摘下来,团成最小团塞在竹筒里,照葫芦画瓢系在鸽子腿儿上,那小家伙扑棱一下又窜上了天,连盘旋都没有便飞走了。

打开纸条,是谢衍的笔迹。

是谢衍的笔迹!

‘唯元序安,勿念,待归见。’

右下角有一排更小的字,写着‘想吃荷叶酥吗’。

李宛的眼泪像乱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贺兰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将纸条塞进怀里和小木盒放在一起,狠狠擦了自己的泪珠子。

“贺兰,我想吃荷花酥,明儿叫人出宫去买,我要新出锅的。”

谢衍不会白留一句话的,定然出事了。

主仆俩越走越远,背后的暗处走出来个宫人,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李宛二人逐渐转过弯看不见,他放推着身侧的太监,小声道,“去告诉梅妃娘娘,皇后逗了一只宫外的白鸽,还要吃宫外的荷叶酥。”

林子福的府邸里,李元序仰面躺在床上形如枯槁,林子福捧着碗粥任由他说破嘴皮子也不肯喝一口。

“小公子,你听话喝一口吧,你若饿坏了肚子,叫你姐姐怎么办?”

他弯得酸痛,坐在榻边捶打着自己的老腰,苦口婆心劝说着,“别浪费了郡王救你付出的心意啊。”

李元序依旧盯着屋顶,一张嘴声音沙哑,“我不会死的,就是实在没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林子福话毕,眼疾手快趁着他张嘴说话便塞进去一勺子粥。

“来了!来了!来了!”

谢衍高呼着,他难得这么高兴,腿伤未愈也挡不住他一路小跑,手里攥着竹筒进了屋子直奔李元序的床头,“你姐姐无碍!”

李元序猛地坐起来,“我姐姐?”

谢衍摊开手,手掌心正是李宛摘下的红绳手串儿,又利索的撸起自己的袖口,左手带着方块装的红绳,右手带着圆形的红绳。

他难掩兴奋的说道,“你姐姐无碍!我告诉大头若是李宛无碍就选个圆形的,若是不好就选个方形的。”

“大头是谁?”

李元序有些迷茫。

林子福拍拍他的肩膀,“是只肥鸽子,这会儿估计觅食去了。”

认真看了看谢衍的三条手串儿,林子福质疑道,“缙元,它只不过是只鸽子啊,你怎么确保它不会认错人认错形状呢?万一皇后身上只有圆形的手串呢?”

“开玩笑,宛姑娘手上日日都挂着一原片一方片的两手串儿,我会记错?再说我没天都要放大头去明鸾殿上飞一圈的,你认错它都不会认错人。”

李元序小心捻起那条手链,捂在心口处才潸然泪下,他哭得很隐忍,哪怕是青筋暴起也压抑着不叫自己发出动静,原本惨白的嘴唇生生咬出了血。

他的姐姐...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和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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