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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盒子里是半块虎符

“那你可知钥匙在哪儿?”

合景摇摇头,神色尴尬微有抱歉,搓搓自己的手说道,“这东西是我找的没错,可钥匙在哪儿我却不知道,但里面是何物我知道。”

“何物?”

左右看了看,合景贴在姐弟的耳边道,“半块虎符。”

“虎...?!”李元序刚要喊出声就被姐姐捂住了嘴巴,“哪儿来的?”

“大姑娘临盆之前就从刘家拿到了虎符,怎么找着的我也不知道,还是我那日偶然到她往里装的时候发现的。”

寒天冬日,李宛却觉得自己的身上薄薄出了一层细汗,李葭...居然能拿到虎符。

“你怎么知道是刘家的?”李元序不解。

屋外,从三进院门到屋门口至少也五十步的距离,可赵沛不过十余步就到了谢衍眼前,气儿都没喘匀道,“主子!主子!不好了!公孙先生那边!那边有贼人闯入!”

屋子里,李宛依旧在听合景说话,“虎符一分为二,一半在段将军就是段禧那儿,一半在刘家,那段时间太后和刘家人就像神经似的逮谁责罚谁,肯定是他们的丢了又不敢声张。”

听着门外淅淅索索的说话声,合景又悄声道,“五姑娘,此物若不能用钥匙打开,就要想点奇法子,我刚寻到这物时那老师傅正在研究鲁班锁。”

一番话惊醒梦中人,鲁班锁!

李宛脑子里飞快闪过鲁班锁的原理,而后细细端详这盒子,李葭为何要藏起虎符呢。

“大姑娘那会儿说陛下恐怕有诛杀李家之心,她觉得四姑娘不能保家人平安,才对着陛下推荐了您,直到临终时都觉得很对不起您。”

合景的话音才落,谢衍咣当推开门,对着李宛道,“宛姑娘,时辰要到了,咱们得走了。”

林洵在友人面前从来是藏不住事的,李元序一眼看出他有些不对劲儿的紧张,“发生何事了?”

“或许我能帮上忙。”李宛补了一句。

能叫谢衍这样慌乱的,必然不是什么轻松小事情。

谢衍赶来将大氅给李宛披上,“公孙瓒那边有人袭击,估计要有伤亡,快走我将你送回宫中。”

“林子福呢?叫他跟咱们一起吧。”李元序回身抽出自己的随身短刀插在腰间,一拍脑袋又道,“自打太后病了,陛下就叫太医院大夫派了轮值,今晚正是他。”

“那我去吧,虽说医术比不得林大夫,但我还是有点三脚猫功夫的。”

李宛避开谢衍要给她戴帽子的手,边往外走边说道,“我知道我功夫不好打架帮不上忙,但医者不能没有,我绝不给各位添乱。”

公孙瓒新宅子位置很特殊,背靠大库几乎无人能从此跨越,故而卫戍在前堂埋下诸多陷阱以防万一,今儿倒真起了作用。

这次来的人明显是下了死手的,甚至还有三五个弓箭手蹲在房檐之上放冷箭。

谢衍在这房子周身埋下的都是些一等一的高手,两方人撞在一起反倒给了卫戍时间。

他手里挽着长剑一路退进大堂,门栓反插,火速将张倦才写好的供词藏在窗沿下方的松土里,还没来得及掀开灶台,大门便被人一脚踹开,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提剑直奔他面门而来。

公孙瓒从马棚里牵出一匹高头骏马,将夫人和女儿扶上,“夫人,带着女儿快走!”

马儿嘶鸣之际,夫人解下腰带将女儿紧紧绑在自己身前,攥住公孙勒缰绳的手,“将军!你呢!”

“出了门就使劲儿往外跑,不肖去往哪儿,活下来就好,我会找到你们的。”

公孙瓒长发简单挽起,他将大氅脱下将女儿严严实实包裹起来,一剑鞭在马屁股上,而后提剑朝房檐上下冷箭的黑衣人赶去。

张俭的药效太狠,他的功夫早就不敌当年,但到底也算纵横疆场多年的人,几个毛头小子哪怕训练多次也不是他的对手,五六招砍了弓箭手,他便听见大堂一声惨叫。

不好!卫戍!

待公孙瓒赶到大堂之时,两方人皆死伤惨重,剩下的,黑衣人占了绝对优势。

卫戍正被人抓住逼问,二十余岁的潇洒公子眼下鼻青脸肿身中数刀,右手藏在袖子里捂着腹部,地上还有他的半根手指。

“将军,快走...”

他连句整话都说不全,一张嘴皆是血沫子往外涌。

公孙瓒气血上头提剑便朝带头的砍去。

他的刀法狠厉又霸道,招式皆是朝着要命去的,领头的一时招架不住被他打退几步,若非另外的黑衣人一棍子打在公孙的膝盖上,他今日必然要命丧于此。

为了缠住公孙,这群人甚至还带了绞马索,两人专攻下路,两人对付上路,上下一索咣当将公孙放倒在地,那领头的自觉方才被掉了面子,抢过手下的棍子狠狠一棍打在公孙的小腿上。

清脆的骨裂伴随着清晰的痛感传进公孙的大脑,他侧头看着完好的灶台,看来卫戍还没来得及处理张倦。

那么只要他们谁也不说,张倦就不会暴露。

那领头的一脚踢开地上被砍掉的手指,拽着卫戍的衣领坐在灶台上。

平复了气息,他才对公孙道,“公孙先生,你不是最重情重义吗?”

“这些日子是卫大人收留你吧?他是你的恩人,你能眼睁睁看恩人死在眼前吗?”

“说出张倦的位置,我立马找医者给你们二人医治,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

卫戍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朝公孙费劲儿的摇摇头,那领头的一时暴怒摁他的脑袋往灶台上磕,额发间留下的鲜血甚至染红了地面。

“看来你真的不在意卫戍,卫戍你看,你就救了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领头的那人俯下身子盯着卫戍的眼睛,“那你告诉我,张倦在哪儿?谢衍把他藏哪去了?”

众人注意力皆在卫戍身上,公孙躺倒在地,他颤抖着手摸出腰后别着的匕首,趁着领头的晃动之际狠狠插进了他的脚背。

那领头的一时吃痛,众多黑衣人忙将公孙拉下去痛揍,领头的忍痛拔出匕首,转手就刺穿了卫戍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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