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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等我回来给你带荷叶酥

眼前女孩儿的笑堪比春日的浅绿嫩芽,夏日的徐徐春风,顷刻间便扫去了谢衍的疲惫,他点点头,“正是。”

“刘词虽然没了虎符可到底手底下还有一万精兵,眼下最要紧的是将他手里的兵权夺过来,偏生赶上了特殊时候不易生事端,缙元,你的暗卫现在有多少?”

李宛的手习惯性覆在谢衍的手掌之上,再看他以温热的掌心为自己暖着,少年道,“我的暗卫早早就在驿馆附近埋伏了,绒族等人不必担心。”

“我倒是不担心他们会做什么,只是怕刘词。”

“怕刘词会去刺杀绒族?”

揉揉太阳穴又摘掉脑袋上碍事的琳琅首饰,李宛方才叹道,“方才绣坊一事便撕破了脸,若刘词正打算鱼死网破,杀了绒族是最容易的事情,如此边疆一乱你我自然分身乏术,将面打成点,再逐个击破,这是张俭惯用的路数。”

谢衍站起身来绕在她身后,带着薄茧的手略过她的头皮轻轻帮她按摩着,李宛放松的向后靠去,忽然想起什么又睁开眼睛问道,“赵沛去了,你身边的小子可还得力?”

“放心,韩子上家里兄弟三个皆在兵营,子上去了汀州,剩下两位帅才仍在我身侧,我将韩子季放进了宫里,若是有突发情况,他拼了命也会护你周全。”

“那你呢?”

“韩家其兄韩仲在我身侧,诗奴不必挂心。”

李宛握住他的手,“缙元,韩家若只有三兄弟,还是要留下人给韩家父母的。”

“他们是我八岁那年遇见的,韩家大哥韩仲跟我同岁,瘦的就像五六岁的小子似的,我实在看不过眼便帮着打了一架,这一架就收下了韩家兄弟,最开始的暗卫都是这样来的,一群无家可归的人报团取暖罢了。”

看得出谢衍眉眼间的落寞,李宛知道他还在忧心生母和孝皇后一事,放柔动静道,“缙元,徐家你打算怎么处理?”

“胜玉自小和徐家不亲,但我们此番将公主囚禁,徐家还是会看在面子上进宫求情一二,到时候推诿了便是。”

“我是说和孝皇后。”

烛光闪烁里,李宛索性转身跪坐在椅子上,在自己的怀里摩挲半天,最终掏出个小布包,层层打开是个青玉色麻花结镯子。

“刘让所说的,可是此物?”

谢衍有些惊喜的看着此物,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李宛将镯子塞给他道,“总归是要认祖归宗的。”

“认祖归宗...不急在一时,徐家的嫡系都在汀州,京城里只有三位还在,其中中极殿大学士徐介是最位高权重的,我不想将他们卷入纷争。”

眼见月亮攀上了树梢,白日的大雪不知何时早悄悄退去,谢衍看了看黑的透亮的天,将镯子重新塞回李宛手里,蹲下身子跟她平视,“诗奴,你帮我保管好不好?”

“你送我镯子,你想干嘛?”李宛前探着身子,明知故问。

“我想把你定下。”

谢衍很认真,看了她许久突然揽住女孩儿的脖颈轻轻吻了她的唇,冰冰凉凉又带着乳酪的柔软和香气,他并未贪恋便抽离开来,“等我回来给你带荷叶酥。”

“那我要袁庄的。”

“保证是最新的。”

少年话毕便抽身离去,李宛看着他逐渐隐入夜色,叹道,“这小小四方天,把我们都囚禁在此了。”

绒族进京之时全城警戒,往常从没有过的宵禁也在这时候再一次翘起更鼓,平扶桑等人在林洵的带领下在夜市里游玩一通才回到驿馆,这会儿他正大刺啦啦躺在床上,回味着晚上那道樱桃肉的美味。

门被突然推开,白音和阿莱慢悠悠走进来,满屋子的酒气熏得公主蹙起眉头,选了个远些的凳子坐下,“大梁公主一事,王兄怎么看?”

“能怎么看,他们生米煮成了熟饭,当然是站着看。”

“胜玉一事利在我们,明日再谈就不必撤退百里,还以此为要挟让大梁多让百万石粮草。”白音的眼里还放出三分激动。

公主倒了杯茶却不喝,只是看着清亮的茶汤里沉沉浮浮的茶叶,她捡了个银筷子将茶叶戳下去,又看它慢悠悠旋转而起,打断白音的话道,“大梁给的粮草足够我们撑过这个寒冬了。”

“阿姐妇人之仁,粮草一事,谁会嫌多?”白音抬起二郎腿。

将弟弟的奚落忽视,阿莱仍旧戏耍着茶叶,这才拄着桌面道,“大梁虽说不如从前,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位皇后是个狠厉的人,你若将她逼急了,小心反噬。”

“父王为何将阿朗留下,把你兄弟二人派来出使大梁,你们心里该有个定夺才是。”

阿莱早没了白日的唯唯诺诺和小心翼翼,淡然自若坐在灯下,衬得那兄弟俩活像跳梁小丑。平扶桑登时拍床而起,一个鲤鱼打挺险些揣在白音的脸上,他怒斥道,“阿莱!注意.”

“注意你的身份!”阿莱自然抢过他的话,嗤笑着继续鄙夷道,“兄长除了这句话还会什么?”

白音提点道,“阿姐,言过了。”

“若非我不是男子,王位岂会轮到你们和阿朗那个蠢货来争?再说我是女子又怎样,文韬武略我那样也不比诸位差!”

阿莱左臂支撑的倦怠了索性换了个方向,银筷子招招刺中茶叶的芯子要害,原先飘零的三五茶叶早分裂成数个碎片在水中沉浮。

“是,你再逞能,最后也只能老死在大梁宫廷,谁叫你的娘是个贱人呢?”

平扶桑的话登时叫阿莱绷直了身子,她摔了筷子撂下脸色,“我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一耳光毫不犹豫甩在她脸上,平扶桑怒骂道,“你是何等货色,敢跟我如此?!要不是我们需要个女人和亲,你一辈子都会在草原上捡拾马粪!”

平扶桑到底是无脑莽夫,这一下子又急又气,登时叫阿莱的脸肿起两指头高,公主拂开自己被打散的头发,突然就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我问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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