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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随我去宫门长跪

刘石礼面露三分惊诧,“太妃,张好还说了什么?”

“太妃未曾多言,只是提及宫中局势紧张,要小心行事。”

烛光突然跳动一下,刘石礼只觉得自己是从没有过的心慌意乱,他征战多年被突然召回,姐姐莫名离世,皇帝也谢不见客,这摆明了是要整治刘家,难道自己真的会错了意?再看儿子那份不同寻常的沉静,他更觉得心里没底,突然攥紧儿子的玉冠。

“词儿,你做了什么?”

“儿子没做什么,只是想要慎王的命,不过儿子做的很干净,儿子要了绒族的命,再栽赃与慎王,如此我等自然无事又能为大哥报仇,慎王一死,朝野自然清净!”

他眼里突然有几分癫狂,顺着烛光望去,刘石礼感觉自己不再认识眼前的儿子,数年不见的隔阂叫他心里一阵后怕,他为何..为何如此大胆?

“你可知道,绒族一死,边疆开战,诸多将领的心血便付诸东流?”

父亲的动静有些许颤音,刘词大为不解,甚至还觉得父亲定然是老糊涂了才有如此担忧,但仍耐着性子劝道,“爹,绒族死了,那老首领还有何用?我大梁是不战而胜啊,再说现在我刘家都危在旦夕,谁在乎大梁死活?”

“糊涂!”

糊涂!太后都过了世,他们在宫外更要如何相斗?!

陡然拔高的音调吓得刘词猛地一抖,下一瞬父亲蒲扇的手就扇在自己脸上,老人吼道,“去将你的人追回!追回来!”

“爹!你老糊涂了吧,自己都保不全了还想着要替大梁盘算?再说张俭今日被当庭刻字,按着他的性格岂会善罢甘休?他的怒气就是最好用的利剑呐!儿子不过是要跟着他推翻谢衍,不会做其他的,爹好好修养吧,儿子要回兵营了。”

刘词说着便起身就走,父亲怒吼着叫仆役快将他拦住,可却无人敢动,踏出门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母亲早早就等在了门外,老夫人长居京城雍容华贵却难掩岁月的痕迹,微生皱纹的眼角写满了担心,她方才将父子的话都听在了耳朵里。

“词儿,你就听你爹所言,听你爹所言吧!”老夫人拽着儿子的袖子微微颤抖,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孩子祈求着,“娘已经没了让儿,你还要娘再没一个儿子吗?”

刘词被父母接二连三的劝阻气的心中哽咽,自觉满腔愤恨无处发泄,挣脱着母亲的手退了两步,“娘,别说丧气话,儿子还要给爹娘养老送终呢,怎么会没呢?再说就算儿子不在,还有老三在,将他召回便是,此仇一夜不报,儿子一夜不安。”

“段佥事告病家中,兵营还等着儿子操练,儿子告退。”

刘词弯下腰朝两位老人行了个礼,袖子一挥便大踏步离去,多年不曾相见的两夫妻隔着几尽混沌的空气相对无言。

“夫人...”半晌后,刘石礼打破沉默,拄着桌子慢慢起身,“夫人,明日,你递张帖子进宫,将家里那些珍惜药材给陛下送去,探一探陛下的情况。”

“那是给你留着治病的,这么多年的病症堆积,给出去了你怎么办?再说陛下哪里缺少这点药材?”老夫人被儿子惹得泪眼婆娑,这会儿更是点着帕子不断拭泪,“咱们家,怎么就落了这个地步了。”

“是,咱们去,不合适。”

“这样...你去安国公府,请安国公夫人递帖子,叫她替给张俭请罪,你陪着她去。”

见夫人半晌还没动弹,刘石礼急得袖子一甩,“去啊!”

夫人也气的团团转,可她却又些不一样的看法,将屋门关上方才安下心来劝慰道,“张俭的祸事那样大,我们何必还要扯进这摊子浑水,依我看还是安然赋闲在家才好,你儿子今天可是带兵闯进了宫廷,若是慎王想叫他死,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死人了,为何还要上赶着去讨不自在?”

“正是他今日带兵闯宫廷,我才要你进宫去请罪,莫要等到明天..不不不,我去,我亲自去。”

说着刘石礼便要往出走,肥大的袖子扫落了桌面的笔墨,黑白的墨汁将他那乳白的大氅下摆悉数染污,可他仍摆摆手要往出闯。

“老爷!你这样的身子骨,别作践了自己了!”

“就算词儿要送死,可老三不行,我们家不能死人了,夫人,你去换身肃静衣裳,随我去宫门口长跪!我到底也算有些威信,如此将皇后架在高台之上,想来不会再为难我们。”

绒族王室之人连滚带爬从驿馆的后门涌出,沿着小路在护卫的保护之下向着大路的方向跑去,夜幕里一群包裹严谨的黑衣人从天而降,弯弓搭箭直朝人心口。

白音回身便见一柄箭颇风朝着平扶桑而去,“王兄小心!”

他只来得及拉开他却忽略了自己,利箭狠狠擦破了他的小臂,腕间的皮裹绣散落一地,登时鲜血不止,平扶桑怒意顿起,可他长处均在马背并不能在这小巷子里飞天遁地,漫天的箭雨将大梁的护卫射杀殆尽,从屋顶落下几人,步步急速向他们攻来。

三人围成一团,白音顾不得自己带血的手,仍就握着刀剑护在哥哥姐姐身前,暗道,“阿姐,待会儿若情况不明,你带着大哥快走。”

“诸位既然来了便谁也走不了!”

那领头的人长剑一竖朝着几人袭来。

受伤的手大大打折了白音的战斗力,没过几招他便被击落了武器,自觉其命休矣之时又一柄从那贼人背后射来,贼人温热的鲜血溅了他满脸,等人倒下再看,又有一群黑衣人自房檐跃下和贼人打作一团。

有个手带白色腕带的人自远处走来,抱拳行了个军礼,“臣救护来迟,王子公主受惊了。”

平扶桑见自己生命得到了保障,顿时嚣张气焰拔地而起,一把推开身前的白音指着那人的鼻子怒骂着,“你又是谁?!大梁到底想做什么!若是想开打,倒也不必要如此拐弯抹角!”

贼人数量过多到底有防护不到位的时候,又一柄短箭从暗处射来,白腕小将回身砍断飞箭,溅起的木屑擦破了平扶桑的脸,登时吓得他形如草木半分动不得。

小将瞄了他一眼,做了个请的姿势,“王子,此处不安定,请随臣这边来。”

“阁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知是那位将军?”阿莱鼓起胆子强装镇定。

摘掉面罩,小将点头表示行礼,“臣段禧,见过绒族王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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