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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布条在这,你还怎么说?

刘夫人气的拂袖告辞,林子度转个身看着刘石礼,右手端在身前颇有讲学风范,“刘大人,一别数日,您还是那样的目光短浅。”

“你!”

李宛挥挥手叫两人分开坐下,“好了,今日请两位来是有些事宜,汀州以外三族,除绒族外便是东乌和北翟,昨儿京都接到了他们的来信,两国征战多年元气大伤,要在绒族的东格尔草原举行庆典握手言和,邀请我们观礼,诸位怎么看?”

她的话叫刘石礼登时蹙起了眉,胡子都跟着一颤一颤的,“东乌和北翟,从古至今握手言和了不下百次,可都没挺过两个月便又因为点鸡皮蒜毛的事打了起来,臣以为,不可靠。”

“皇后娘娘,臣有异议,他们两个虽然打闹不断,可都尊大梁为先,此番既然邀请了娘娘便也等同向大梁称臣,臣以为应该去。”林子度道。

“说得轻巧,去的人又不是你,东格尔草原虽然是离大梁最近的绒族地界,可也路途遥远少说要走上半月,满朝政事要交于谁处理?”

“刘大人,若是此番不去,叫三族联手,大梁要如何应对?你给我个顺遂的解决办法。”

两位大人横眉冷对吵得不可开交,李宛默默观察着林子度,这位大人是个人物,年轻的时候意气风发为民请愿才被发配边疆,昨儿谢衍要给他左丞之位她还有几分反对,如今看来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子度小儿,你哪里懂两国之交?!”

“说的好像大人懂似的,边疆待了半辈子,不还是要归来颐养天年?”

大敞着的门投下一片阴影,那人站在门外背着手,“东格尔草原,我们必去不可。”

刘石礼转头见谢衍拎着食盒子缓步进屋,他冷哼一声袖子一甩,扭过了头。

林子度扇子一甩,“看来刘大人对王爷的意见很大。”

“臣哪敢呢,王爷高手一抬便是一条人命,岂容臣有意见。”

冷嘲热讽就在耳边,谢衍却兀自将盒子放在李宛眼前儿,端出一盘冒着热气儿的糕点,“袁庄新做的。”

李宛指了指位子叫谢衍坐下,又落下一张小脸对着刘石礼训斥道,“刘词的事情还有待商榷,若是你有什么证据说谢衍抓走了人,大可拿来众人定夺。”

她可见不得旁人挤兑谢衍。

这句话将刘石礼架在高台之上,一时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老人在屋子中间站了半晌才从怀里取了布条子,说道,“皇后娘娘,老臣一辈子都在汀州,不敢说辛苦却也是肝脑涂地,我儿犯了死罪老臣不辩驳,可也请王爷光明正大的抓人,光明正大的处死,莫要行此阴招!”

林子度扇子轻轻扇动着,屋子里霎时沉默无声,只有贺兰喜传递布条的脚步声。

谢衍细细看了两眼,才问道,“此物番邦进贡,皇兄皇姐都有,怎么你就一口咬定是我?”

“王爷,事到如今,还请王爷敢作敢当。”

刘石礼双膝着地,后背挺得笔直,花白的胡子随着动作微微颤抖,“公主长年在宫里,岂会杀人?”

老人掷地有声,李宛点点头,“好,既然你说是谢衍,来人,去兰台将王爷的锦布取来,只是此番若不是谢衍所为,大人便是有意抹黑王爷。”

从前殿到兰台,快马加鞭用了小半个时辰,那完整的锦布展露在刘石礼眼前儿的时候,他不可置信微微颤抖着,亲手码过一遍才相信真的不是他所为。

周到玉招手叫捧着布匹的小子上前儿,他道,“为了防止歧义,小奴斗胆前往国库将库藏的一匹也取了来。”

那深紫色的布在阳光的折射中还微微泛着金光,刘石礼脸色煞白,面如死灰伏在地上,“臣愿以死,为王爷赔罪。”

“大人不想亲手检验一番吗?”谢衍问道。

“臣..臣不敢。”

“诶,有何不敢的?来,将布匹展来,总得叫刘大人死得瞑目才是。”

贺兰喜作势要去将布匹展开,刘石礼忙叩首,他只恨自己多年不曾管教孩子,竟然叫他们受奸人蛊惑,自己自恃清醒却也落了人家的套!

他声泪俱下,道,“王爷!臣知罪,臣知罪,求王爷看在臣多年在边疆之劳,绕过臣的家人吧。”

脚步一转,贺兰喜蹲下身子,“犯不着这么严重,刘大人,是何人蛊惑了你,说出来便是,皇后娘娘仁慈最是厚待功臣,大人您为大梁呕心沥血,是咱们的头号功臣呐。”

“皇后娘娘..”刘石礼抬起头,李宛端坐在高台之上,眸子里皆是冷漠。

“是...”

他犹豫再三,张俭蛊惑了刘词,可若自己将他供出来,那生死未卜的儿子...

“罢了,皇兄还在病中,就当是为他祈福,姑且放他一马吧。”谢衍长叹道,盯着窗外清亮的天眯起眼睛,“皇后娘娘,比武大赛或许还要再办。”

“臣私下和白音商谈了一番,阿莱的死是绒族内部的事,但两朝之间不可忽视,我想着比武大赛还是要照常了办,依旧叫各家儿郎参加,在胜者的姊妹中择一个愿意的嫁给白音。”

“阿莱到底怎么回事?”林子度微微蹙着眉,“臣在汀州多年,和这位白音王子有过一面之缘,他可不是省油的灯。皇后娘娘,绒族公主死在我朝绝非小事,若是日后以此为借口,绒族是能够开战的。”

“她的死当然不是小事,但也不关我们的事,到底怎么回事我想那位平扶桑王子心里明白的很。”

谢衍随手拿了一块糕点吃,还端着盘子分享给在场的人,刘石礼却不敢抬头。

挑挑眉,他转而问道,“刘大人,昨夜绒族遇刺,行刺的人是谁大人知道吗?”

刘石礼摇摇头,而后突然意识到什么,将信将疑撑起身子,试探性问道,“是..是小儿?”

“是刘词。”

此乃晴天霹雳。

一恍惚刘石礼便跌坐在了地上,多年的荣耀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先是带兵闯皇宫,后有刺杀外朝使臣,刘大人,本宫若按律办事,怕是午门之外要血流三日呐。”李宛观察着这崩溃的老者,他那苍老的身躯似乎更弯三分。

严格算他可是谋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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