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除了没继位,没兵权之外和王一样
小嬴政看了眼窗外,点头,“今日,阿政确实想到一件棘手的事情。”
嬴稷好整无暇的摩挲着杯面,等着他的下文。
小嬴政,“娘研究了造纸,印刷,年后准备对秦国子民销售。不过,墨家子弟到底有限,数量多,也需要作坊。”
嬴稷也想到过,只是目前没有合适的人去管理。
赵灵渠很好,只不过她去做这些小事,大材小用。
嬴稷心中划过很多思绪,最终,他将杯子放在一侧,“阿政可有什么想法。”
小嬴政走近曾祖父身边,抬手写了两个人的名字,“上林苑那边还空着,我们可以雇佣匠人,让这两人负责,一文一武,互相督促,不用担心出事。”
嬴稷握拳,心中盘算着这件事的可行度,“匠人出去,也会误事。”
小嬴政想过,“登记造册,派兵管理。”
顿了顿,补充道:“我们在咸阳开的这些铺子,来人也要拿属于秦国的身份,上面还要刻着那人的画像,虽然麻烦,但保证不会便宜他人。若是他国想要,那就是拿金子来换。”
嬴稷听到最后,目光微亮,赞赏的看着面前青出于蓝的曾孙子。
嗯,怎么说?忽然体会到某些人背地说他秦国是流氓的感受。
嬴稷笑深了深,宝贝曾孙果然适合当王,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天赋!
嬴稷沉声道:“宣应候世子,武安君义子白仲进宫候着。”
大监走后,赵灵渠换了身衣服,抱着成蟜走进来。
她见嬴稷一脸狡黠且自得的抱着小嬴政,眨眼,“见过王。”
嬴稷抬手,示意起来。
赵灵渠清声开口:“王,火锅已经准备好了,请王移驾。”
嬴稷拉着小嬴政起身,走了两步,和赵灵渠开口:“韩国质子在何处?”
赵灵渠看了眼门外的阿姣,后者行礼,开口:“韩国质子在屋子里看书。”
嬴稷看了眼小嬴政,“传他一起用膳。”
阿姣,“诺。”
赵灵渠犹豫,“王……”
嬴稷笑,“阿政喜欢这个朋友,孤自然要给他这个面子。”
用铁锅炒出来的底料,比之前弄得鲜美。
嬴稷坐在上位,一双锐利的目光盯着面前的桌子,“今日一进这里就闻到香味,赵监造用了什么?”
赵灵渠浅笑,“奴家让墨巨子去打了一口铁锅,今日第一次做实验,没想到味道鲜美。”
嬴稷接过她怀里的成蟜,就听她柔声笑道:“王若是喜欢,这几天便让这里的人送膳食,等铁锅打好后,奴家会送去总膳房。”
嬴稷没什么不同意,他倪了眼进门的韩非,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小嬴政,“开膳吧。”
韩非吓得双腿发软,本能的坐在小嬴政身侧。
他知道小嬴政小小年纪,参与秦国政权,深受秦王疼爱。
没想到,两人相处竟然如同普通祖孙般……
韩非心底羡慕,全程恪守本分,吃的五味杂陈。
晚膳后。
嬴稷带着小嬴政离开,一夜未归。
翌日,朝堂上,发生一件事。
武安君义子白仲和范相嫡子范统入上林苑,招募匠人开造纸作坊,印刷作坊,管理匠人百数,归于公子政管理。
朝臣们下意识看向公子楚和安国君两人。
怎么说,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秦国的经济命脉很明显,大方向已经被公子政的母亲掌管,公子政小小年纪被破例要求议政。
如今,还把武安君和应候的儿子管在手下,等于拥有了半个兵权和文臣。
安国君没胆子管武安君的事,心中对父王的这个安排不满,但也很有眼色的没有表达什么。
下朝后,安国君跟着父王在回去的路上提起。
嬴稷不用多想,也能猜到儿子问这个的原因是什么。
他有意护着曾孙,只问了句:“如今你的身体如此不堪,还能掌管多少?如今有公子楚帮你分担,你应该好好保重身体。再者,阿政在你百年后也要当王,早些历练没坏处。”
此话搪塞之意偏多。
安国君不蠢,能分辨出来,可见父王心意已决,只能认下。
嬴政是他的后辈子孙,总归不是别人。
嬴稷自己有别的事,就自顾自走了。
安国君目送父王离开,心中还是不舒服,猛地,掩唇猛咳了两声,再次摊开的时候,手心竟然有一摊血?!
他鹰眸微缩,下意识握紧手,唇角微颤。
如今虽不是王,但除了没继位,没兵权之外。
几乎做的工作和决策,都是一个王做的。
压力有,责任有,还要担心大权是否会旁落。
哪怕,对方是一个五岁的小孩!
冷吹吹过,哪怕阳光高挂,安国君还是忍不住拢了下自己的披风。
嬴子楚为了表达自己的孝心,特意回去给父亲端药过来。
刚走过来,就看到父亲孤傲的背影竖立在庭院中,看着凄惨十足。
嬴子楚忽略心中的这个想法,恭谦有礼的开口:“父亲,外面天凉,您如今还生着病,儿子扶您进去喝药。”
安国君对‘病’这个字有些讳莫。
只是说话的是公子楚,只是瞪了眼,没凶斥,“你认为王今日的安排如何?”
嬴子楚知道父亲忌惮于他,“阿政很好,父亲也时常夸赞,日后在祖父和父亲的调教下,一定是一个很优秀的公子。”
谁都没得罪。
安国君深深的看了眼,没说什么。
嬴子楚觉得后背出了厚厚的一层汗,低头藏着所有情绪。
另一边。
小嬴政下朝后,就回到殿内,叫着母亲出了内宫,直蹦清楼而去。
赵灵渠要去清楼进行排练,确定一个月后国宴上的表演。
小嬴政则是去见白仲和范统。
母子两去了,没想到会碰到范雎。
范雎笑呵呵的迎上来,看着年仅五岁的小嬴政,怎么看怎么喜爱。
自己为他老师时,仅仅是王的期望,为范家挣个未来,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虽然和武安君的义子一同共事,但好歹已经已经开始侍君了。
自己的儿子一直未入仕,主要是自己不能去举荐,也没找到合适的人举荐。
昨日,大监来宣的时候,他心中就忐忑的很,总觉得有什么大事。
赵灵渠意外,“范相真是稀客。是有什么事吗?”
他看小嬴政时的笑,如同久不果腹的老狐狸,浑身上下透着饥渴!
吓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