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心跳

老宅的日子悄没声的逝了。徐老太虽然年老，但是眼明心亮。徐琝和沈寒心两人的不对劲被她察觉了，公司的事忙完有一阵了，徐老太不打算由着徐琝三不五时地撂挑子了。她要沈寒心早日开花结果——这是事关徐家的大事。

徐琝在徐老太的紧盯下，除了上班时间在公司，其余时间都在老宅待着。只是他和沈寒心终日里也还是彼此不发一语，徐老太看着着急，由此想到他们两人即使夜里关了房门——只怕对孕育子嗣也是无益。

“琝儿呀，妈年纪大了，不想再等了。”

徐琝听出了徐老太的意思。

“你和寒心怎么了？之前不都好好的吗？”

“妈，这段时间公司的事……”

“公司的事不是都处理好了吗？好了，你不要再哄我了。寒心是妈看中的，不管你喜不喜欢，你都要让她替我们徐家生下孩子。这些天我也看出来了，你不用再哄我了，你根本不把孩子的事放在心上。”

“妈，也许——”

“也许什么？你也想用书英那些话来说动我推开沈寒心吗？她的好你们为什么不看看呢？她会替我们徐家生下聪明健康的孩子，妈要我们徐家的孩子是沈寒心生下的，你明白吗？”

也许她不该遇见沈寒心，也许不是沈寒心，他就不会突然坠入——他是坠入了，是不是，他为什么每天都不能不把她牵挂在心里——他近来看不见她的时候总出神想她，回到家里看见她又无法面对她。他坠入，但是他不敢也不能就这样拥有她。

“妈，让书英再试试吧？昨天——”

“如果书英可以，也不会到今天这一步。”

“昨天李董找过我，他联系了国外的医生，想让书英再试试试管婴儿。”

“该试的都试过了，国内国外有区别吗？是书英——”徐老太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琝儿呀，书英固执你就该劝劝。”

“妈，让书英再试试吧，这也是李董的意思。”

“李董，李董，他李铨就不能管我们徐家的家事！”

“……”

“老太太，李董电话……”

徐老太恢复平静，起身接了李铨的电话。……

“你搬回书英那边去住，省得我看着心烦。”

当天吃过晚饭，徐琝回了徐公馆。以后六天，沈寒心没有看到徐琝。徐老太瞒着实情，继续着和沈寒心在老宅里的日子，平静而舒适的，像祖孙两人。

这一天深夜，雨声淅沥。徐琝的车停在老宅门口，他下车，带着醉意，望向二楼窗口。雨水落在身上，迷蒙了视线但是没有减轻醉意，他进了家门。

深夜的老宅，只有壁灯亮着，徐琝上楼、进了沈寒心的房间。她在睡梦中，他看见她熟睡中的安宁模样——不再是平日里看到的惶恐不安的样子。

徐琝在床边坐下，凝视着灯下的人儿，不自觉伸手去触摸她的脸、她的嘴唇……沈寒心在朦朦胧胧中听见雨声、感觉到触碰，醒了，眼前却是徐琝。有几秒钟的呆怔。徐琝低着前身，她看清了灯下的他的目光——凝视住她的目光——他不是那个这些日子对她不闻不问的徐琝，也不是最开始只在她身上掠夺的徐琝——她在他眼睛里面甚至更深的地方看到了她自己——他突然又回来、这般的出现、这般的样子，是因为同一个原因吗？他也像她一样心里挂住了对方吗……两人四目相对，没有言语，没有动静，各自在心里一句一句地疑问、发问，却都不敢开口索求一下答案。

徐琝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转身，沈寒心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徐琝假借酒劲忽略了她的动作，起身要离开，沈寒心从后面拥抱住他——他感觉到了她呼吸的起伏，她感觉到了他心脏的跳动……这是陌生的一个他和一个她从产生关系以来的第一次彼此敞开心扉、彼此含纳……夜雨微凉，而此间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