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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流言

纵使淑妃再是不愿,小皇子的事也还是被定下来了。

在这件事上,景帝一反常态地强硬起来,任是谁劝都没能让他改变主意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在东宫的生活没有姜韫想象的那么糟,太子妃那边,她们只需要每逢初一十五去请个安,其余日子,都是关起门来自己过活。

这日请安,众人齐齐聚在太子妃的长信宫,品茶说话,气氛倒也还算融洽。

姜韫坐在左上首,百无聊赖地听着众人闲话,颇觉有些昏昏欲睡。

近几日太子连连留宿她的长乐宫,弄得她眼下都有乌青了。

忽然,一女子瞥见姜韫,目光闪了闪,不怀好意地开口:“哟~良媛姐姐昨儿没睡好?”

很快便有人接过话茬,似乎颇为心疼:“听闻太子殿下昨夜又宿在长乐宫,姐姐伺候殿下可真是辛苦了。”

闻言,姜韫微微拧眉,她不明白话题怎么就拐到她身上了。

她轻呷了口茶,腮边浮现出淡淡的粉意,笑得一脸甜蜜:“殿下疼爱,是福气,哪里能说辛苦呢?”

那人被她问得一怔,讪讪地笑了。

先前开口那女子却不愿意就此错过机会,长乐宫她进不得,太子更是连衣角都碰不到,若这次不逼着姜韫拿出态度来,那她们要熬到何时才是个头?

想了想,她索性摊开了说:“姐姐好福气,哪知妹妹们夜夜独守空闺,连殿下的面也见不着。”

话音一落,立时便有人附和。

见状,那人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扭头看着姜韫,一脸泫然欲泣:“姐姐能否劝着殿下一些,至少,也让众姐妹有机会见见殿下?”

姜韫险些被她气笑了,她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拧眉看着那女子。

画眉凑近她耳边,低声道:“那是周奉仪。”

周奉仪,很好。

太子的妾室大多都是太子妃做主替他强纳回来的,其中平民或商户人家的女儿多为侍妾,能坐上奉仪便说明这周奉仪家中定然有人在朝为官。

不过姜韫并不在乎这些,她抬手放下茶盏,瓷杯磕上桌案,发出清脆的一声,殿内的窃窃私语瞬时停了下来。

姜韫四下环视一圈,这才徐徐开口:“太子只有一个,你们多见他一次,本宫不就少见他一次?”

“若有本事,不妨自己到殿下面前去求一求,说不定还有些机会。”

说罢,不顾众人难堪的脸色,起身对着上首微微一礼:

“娘娘,妾身宫中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温顺乖巧,全然不似方才的样子。

梁意如对姜韫的这般姿态很满意,她方才看了许久的戏,也有些乏了,便轻轻颔首放姜韫回去了。

直到姜韫走出长信宫的大门,众人都还有些回不过神。

太子妃,就这么放她走了?

这个时候不应该拿出正室的态度,指责姜良媛独占太子吗?

梁意如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她抬起衣袖,轻掩着嘴唇,无声地笑了。

太子宠谁,对她来说有什么区别呢?

一场风波就这样以姜韫的完胜看似平息下来,当时姜韫并没想到这事还有后续。

自那以后,东宫时不时就能听到些关于姜韫的流言,这些流言,原本只在小范围内流传,后来不知为何,越传越烈。

太子进内宅的日子不多,而一进内宅就是来她这里,日子久了,自然有人传了些酸话出来。

起初姜韫对这些言论只是一笑而过,概不理会。

笑话,她又不是太子妃,自古以来就没有要求妾室也要贤良大度的。

每每画眉出去走动回来听了酸话,姜韫还会在一旁劝她。

这日,姜韫正斜斜靠在美人榻上,画眉拿了勺子一勺勺地喂她喝药。

临窗处移栽了棵桃树,不时有粉色的花瓣被风带进来。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姜韫轻蹙起眉头,循声望去。

脚步声在珠帘处停下,小于子有些焦急的声音传来:“主子,不好了!”

姜韫和画眉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茫然,她正了脸色,扶着画眉的手坐起来,低声道:“进来说话。”

珠帘被人拨开,一阵脆响后,小于子疾步到了姜韫跟前。

他俯身行了一礼,将外面的消息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姜韫。

“就是这样……外间都在传主子是那”他抬头望了眼姜韫,有些迟疑地说:“是那勾人的造孽……”

“叮——”

一声脆响,是画眉不小心将勺子磕到了碗沿。

她被气得一张脸通红,抬起眸子飞快的看了眼姜韫,跺了跺脚,气冲冲道:“这群狐狸精!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呸!”

小于子一言不发,但看样子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反观姜韫,作为被人议论的主人公,此刻倒是一脸镇静,仿佛被泼了污水的另有其人。

她细眉轻蹙,半晌没有开口。

殿内一时静了下来。

良久,小于子听到她发问:“只是东宫在传么?朝中可有动静?”

小于子一怔,有些不明白如何就牵扯上了前朝。

他摇了摇头,答道:“奴才只是今日路过花园的时候才偶然听到的,并不清楚外面有没有风声。”

姜韫微阖了眸子,声音不疾不徐:“既然那人传出这种话,必然是想要闹大的,附耳过来,我与你说几人,这几日多让人盯着些。”

小于子依言凑近了些,他本来还担心得紧,眼下见姜韫一副淡定的样子,心里也镇定不少。

当下拍拍胸脯保证:“主子放心,奴才定然替您办好这事!”

他动作无比夸张,也存了些想要开解两人的心思。

见姜韫主仆俩都笑了,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挠挠头,正欲退下,那头姜韫却又开口:

“画眉,去取一百两银子给他带上。”说着,她又转头看向小于子:“多的你就自己收着,别再去干那些子累人的活了,你主子我难道还养不起你?”

画眉领命去了,小于子激动地上前磕了几个头,眼睛湿润道:“多谢主子。”

他是家中独子,之所以会进宫来当了太监全都是被逼的没了法子。

他阿娘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阿爹又常年卧床不起,那年他年纪还小,出去干活得罪了县太爷的儿子,他们一家为了躲避那狗官,跋涉千里来了京城。

本以为一切都是好的开始,却不想家里的银钱根本负担不起阿爹昂贵的医药费,京城处处都要花钱,他一天打几份工也担不起家里的开销。

无奈之下,他只好卖身进了东宫做了太监,堪堪得了十两银子来安顿爹娘。

他不觉得委屈,只是阿娘见他这样,生了愧疚,夜夜痛哭,自此眼睛就不好了,他只好在东宫卖力地干活攒取银子,有时甚至还会替别的小太监顶下工。

却没想到,这一切会被姜韫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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