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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不认得我了?

客院的厢房内,众人都紧紧盯着杜启云,不肯错过他丁点儿的动作。

檐下的药炉咕噜咕噜地冒着泡,中药味弥漫了整座小院,杜启云不紧不慢地收回手,气定神闲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她晕倒得突然,身边又只跟了一个画眉,还是江淮搭了把手把人抱进屋里的。

画眉转身,目光落在从方才起就一直怔怔着的男人身上。

薄唇紧紧抿着,剑眉星目,修长的身形微微僵着,直直地看着榻上的姜韫。

要论平时,遇见这般无礼的人她一准便上前将人打发走了。

可这些日子里主子的反常她都看在眼里,不论是上回听说二人样貌相像露出的惊诧,还是下午的那般反应,都隐隐约约地暗示着一件事。

更别说,方才见到人便直接晕过去了。

难不成,这人真是主子从前的旧识?

画眉暗暗收回打量的目光,心下悄悄松了口气。

不管怎样,主子没事就好。

她别过身子,担忧地看向榻上的人,这一看,正好就对上那双澄澈的眼,她心中微动,立时上前,轻声问:“主子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又替人掖了掖被角,周到极了,然而姜韫却仿若未觉。

她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眉心轻颤,点滴泪痕自眼角滑落,可视线却不曾挪动过半分,就连呼吸都下意识地轻了几分。

眨也不眨地盯着榻前长身玉立的男人,

见此,众人哪儿能不明白?

杜启云朝小于子使了个眼色,悄声退了出去,画眉担忧地看了眼榻上的人,思忖片刻,躬身退到了珠帘外,不远不近地瞧着这处。

时下已近傍晚,夕阳透过窗格映入室内,一片昏黄。

屋内的两人一卧一站,彼此对视着,俱都没有说话。

榻上的人细眉微蹙,眼角不断溢出泪水,可她却倔强地,眼眨也不肯眨。

不知为何,江淮心中忽觉一痛,一股郁气压在胸口,无论如何都散不去。

他想了想,走至榻边,轻声问:“姑娘认识在下?”

看着兀自流泪的少女,他下意识地软了声音,可他的话刚落下,眼前的人却哭得更厉害了。

她紧咬着唇瓣,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流,哭得身子一颤一颤的,江淮呆了一瞬,伸手递过去一张洁白的丝帕,动作生疏却又带着些慌乱地安抚:“莫哭了。”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什么匣子一般,姜韫再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伏在软枕上哭得不能自已。

内室寂静,只余下女子低低的抽泣声。

灼灼热意自眼下而落,江淮抬手轻抚过眼角,那点子湿意很快消散在空中。

心上阵阵钝痛让他下意识地柠起眉,难道被蛇咬还会诱发心疾不成?

他四下环视了眼,这才发觉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珠帘一侧,正有一圆脸丫鬟担忧地看着这处,见他看来,故作凶狠地瞪了一眼。

江淮不明所以地收回视线,虽然不知为何他只说了一句便引得人这般哭泣,但眼下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实在是有些不合适。

他正欲起身,却忽觉身下传来一股阻力,他垂眸,顺着衣角望去,就见原本伏在一旁哭泣的人不知何时已起了身,衣角被她紧紧攥在手心,眼巴巴地盯着他,眼底包着一泡泪,要落不落,看起来可怜极了。

江淮心下微动,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复又收了回去。

他这细小的动作并未引起姜韫的注意,她动了动唇,瓮声道:

“哥哥......不要丢下我。”

她的声音很低,但却还是一字不差地落入了江淮耳中,抬起的脚就似被定住了一般,久久落不下去。

半晌,他猛地一抬手,姜韫手中的衣角骤离,她的心也好似被人剜去了一角。

床榻一角,男子长身玉立,一片昏黄中,他的面容愈加模糊:“姑娘自重。”

姜韫面色微变,心中酸涩不已。

她同江淮只差了两岁,几乎是江淮带着她长大的,兄妹二人之前的感情比寻常人亲厚许多,即便是小妹出生后。江淮对她的疼爱始终不变,甚至因为家人更偏疼小妹,他倒是会更宠她些。

那日,江淮为了让她们母女三人逃走,同人拼死抗争,大雨下了一夜,厮杀声不知到了几时,等到姜韫从陷阱里艰难爬出去时,原地只剩下一地尸身。

转眼十二年已过,那日的场景她仍记得清清楚楚。

漫山尸海中,独余她一人而已。

十二年前的江淮能为了她们只身一人厮杀匪徒,而如今,他虽一脸温和,但她却知晓,他眼底的淡漠是骗不了人的。

思忖间,姜韫低垂下头,深吸一口气:“你不认得我了?”

纵然来之前就听白薇说过他受伤的时候,但她心底却始终留有一点儿祈盼。

万一不是呢?

她的阿兄,从小就是胡同里最机灵的孩子,失忆是借口也不一定。

可眼前这人淡漠的神色分明在告诉她,不是的。

烛火摇曳,屋内的光明明灭灭,姜韫好不容易生出的希望尽数熄灭。

她噙着泪,轻扯出一个笑来:“你是江淮,我是姜韫,我们……是兄妹啊。”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姜韫不知当年江淮是怎么活下来的,以及这些年,他又是怎么过来的,可这终究改变不了他们是兄妹的事实。

本以为江淮会多问几句,可他却只是拧着眉,思忖片刻,便接受了这件事。

“好,我知晓了。”

他面色平静,没有分毫的意外或是惊喜,看得姜韫心下微凉。

她眸子一黯,低声问:“哥哥一定忘了许多从前的事,不要紧,忘了也好。”

从前那些事,除了那些幼时短暂的欢愉,剩下的十二年,记不记得住又有什么要紧呢?

这般一想,她才终于好受了些。

而另一头,听完这话的江淮却并不如表面一般平静,背在身后的手几欲动作,终是作罢。

画眉现在珠帘处,听不清二人说了什么,只瞧着姜韫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好在最后也没闹出什么,她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题外话------

道歉:

这一章被删减了点内容我晚点补上来哈!

宝贝们可以等等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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