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有毒的
傅从细看着那池安静的水,她好久没有下到那池水里了。
有一次傅从细在里面游泳,游了两圈准备上岸,傅从细刚刚将头露出水面吸了口气,伸手抹去脸上的水,眼前出现傅淮离,他蹲在她面前。
傅从细眼睛快速的眨着,睫毛上的水珠还在,她看不清傅淮离的脸。
傅淮离伸出一只手按在傅从细的头顶,整个手掌按住傅从细的头顶一直将她按进水里,傅从细慌张的在水里憋着气,直到快憋不住了才想起用手扒开傅淮离的手。
傅从细浮出水面,害怕的往后仰出好远才站定用力的呼吸,胸口起伏很大,傅淮离依旧蹲在那里。
傅从细转身往回去,傅文书正站在泳池的另一端,傅从细缓缓游过去,停住,浮在水池里看向傅文书,看了一会,傅从细从傅文书身旁爬出了泳池。
傅从细就这样在家呆了些日子,这种日子像是一年前的日子,她现在是全天都呆在家里,她的皮肤这几天养的还不错,好像红润了些,傅从细看看手机抬头望望天。
傅淮离下午的时候回来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补眠,傅从细吃过晚饭他还没出来。
傅从细拿了本书躺在床上看着。
“去我房间。”傅淮离穿了身睡衣站在门口。
傅从细起来预备去更衣室。
“不用换了。”
傅淮离带上了门,也没说什么事直接就去了里面。
傅从细站了站,傅淮离没叫她,她看见那张咖啡色的沙发坐了上去。
这张沙发有些宽大,整个沙发面也有些厚、软。
傅从细整个身体陷了进去,使得后背不得不往后靠,从细感觉很舒服,只是她只能把腿搁在沙发上,蓝色的睡裙这样就显得有些短。
她想起来,目光扫视了一圈房间,发现只有这张沙发可以坐,更衣室里墨黑墨黑的,依稀记得他从小就喜欢穿戴的墨黑墨黑的。
黑色衣柜,墨绿到接近黑色的窗帘,通往里面房间的地方矗立着一个很大穿衣镜,很大,从顶面一直矗立到地面。
傅从细不知道,傅淮离正透过那个很大的穿衣镜看着她,从里面往外看,这面穿衣镜是一块透明的玻璃。
傅淮离坐在小书房里同样咖啡色的沙发上,这个角度正好可以透过玻璃看见傅从细。
由于沙发的宽大,傅从细两条纤长白皙的腿架在沙发上,上半身身体紧绷显得有些不自然,雪白细润的手臂拘谨的放在沙发两边的扶手上。
她的脸庞很鲜艳,皮肤透亮。那陷在沙发里的瘦弱的小身体似乎压不弯,总是会立的直直的,她似乎不会因外界的因素而变得晦暗,犹如一颗闪着光的宝石,即使是敲碎了,依旧散发着宝石特有的光芒。
傅淮离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傅从细起了本质上的变化的。
他记得有一天晚上,父亲叫他去书房。
“淮离,你奶奶在世的时候希望你能早点承担家业,傅家传统一直是这样延续的,你也知道我们一支一直是单传,傅家业大,表亲有好几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精力有限,你奶奶去世后,我做事也从来不避讳你,相信你也学到了不少,不管怎么说,傅家不能在我们手里衰落,你今年十九了,比我当年有势头,从明天起,我带你着手掌管傅家,学业用其它时间自己完成,你可有意见?”
“没有。”
“好,你也不用担心,傅家祖上一直都有可靠的人,不到不得已不要动用他们的人。我也想早点退休了,你是傅家唯一的希望,我相信,凭借傅家目前的家业你就可以发扬的很好。”
傅淮离默默站立着。
“明天有个重要的宴请,你和我一起去,叫上从细,明天不要睡太晚了,稍微做些梳妆。你去吧。”
傅淮离走出书房,直接来到傅从细的房间,房间里没人,他听见浴室里有动静,于是坐在床前的沙发上等待。
傅从细的房间是直筒式,进来就是睡房,睡房面积不小,即使旁边隔了间衣帽间,睡房依旧能放得下那一套公主式的大床和梳妆台,梳妆台旁有个小书架,那是后来添置的。
傅淮离目光停留在衣帽间里面浴室的方向,脑海里思索的明天他们去参加什么重要的宴请需要将他们两人都带上,忽然就呆住了。
卫生间的门打开了,傅从细正从那扇门里走出来。
她似乎没有发现他,边走边低头擦拭着身上的水珠,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肩上,少女粉嫩的身体仿若蒙着一层缥缈的雾气的高山,山峰若隐若现,待到走近,雾气飘散,发育饱满的身段清晰的浮在眼前。
傅从细此时才发现他坐在房间里,像中了定身法一样呆在那里,一双眼睛惊恐的瞪着他。那一瞬间,他好像失音了一般,说不出话来,待到他反应过来,傅从细石火电光般的速度钻进了被子里。
他起身,站在门口,“你明天早点起床,一起参加宴会。”
似乎从那时候起,傅从细就如一颗带着毒的种子,埋在了他心里,那颗让人,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碎了的小种子,他偏偏要去触碰,想要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