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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近乎一夜未眠的陈初从床上起来,先别人一步进入脱体境使得他不像普通人一般需要长时间的休眠,简单洗漱后快步来到楼下,帮着父母收拾东西出摊,自己对付两口早饭后急匆匆的来到酒楼,喊上渔忆一起奔赴学院。昨日比武完毕后自己就佯装受伤离开了武场,明秀等人的比试结果应该是能够保证顺利晋级。

两人肩并肩来到课堂,周述已经坐在台前一手端杯饮茶,一手翻书,看见急忙进来的两人倒也没有什么反应,在两人行礼后挥挥手让他们坐了下来。今日课程专为几个比赛的学生做准备,其余的学员早早被自己打发走推石球去了,区试的几日,除了参赛的学生,其余人一直在不停的推石球,可惜训练结果还是不如人意,今日一早就被周述召集来训斥了一顿,然后,又是推石球。按照周述自己的说法,连一个球都搞不定,那还修个球的行。

两人坐在台下,渔忆附耳在陈初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你说夫子今天会让我们干什么,我之前惹这么大个事,他不会打击报复吧?

陈初耳根微红道:我不知道今天干什么,我只知道在他老人家面前说闲话,声音再小也没用...

渔忆一惊,缓缓转头看向台上的周述,发现周述正轻抚着白须笑眯眯的望向自己,渔忆尴尬一笑,快速拿了一本书开始胡乱翻动。

怎么说夫子也是炼神境的五境大能,自己怎么会笨到在他面前议论他...

渔忆在一旁暗自苦恼,陈初则是观察起了其余几人,除了明秀,马壮跟席午两人都还没有到,明秀坐在课堂最后排,正百无聊赖的看向窗外,陈初昨天在队伍中就注意到,这个女人身上阴气太重,尤其是自己排到她前面时,那股阴气有意无意的在针对自己,估计是想试探一下自己的境界,如果自己猜想不错,这丫头的境界最少也是脱体境,甚至在自己之上是脱体境中期的修为。这也是陈初昨日为什么这么放心的跟夫子保证能够晋级的原因,两个脱体境,怎么样都能出线。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明秀转过头来,满是不耐烦的盯着陈初,在她转过脸来的那一刻陈初猛地发现,明秀的左脸有一道血红的疤痕,近乎一指长,应该是被利器所割伤,疤痕不深,但让陈初奇怪的是,就昨天自己的观察来看,场上能够让她受伤的不是没有,但是不至于伤的这么重,要知道对于女生来说,最重要保护的可就是脸,何况按照队伍的顺序,自己比试完毕后就该是她上场,哪怕受伤,后面也有将近半天修养,这道疤痕早该结痂愈合,不该说这么明显的血红色。

难道有什么自己看错看漏了的高手?

发现自己还被看着,明秀生气的瞪了他一眼随后撇过头继续望向窗外,将半边脸颊藏了起来。

陈初识趣的回过神,静静的回忆着当时武场上自己有影响的高手。

其余两人前后脚的来到了课堂,周述见到五人齐聚,从座椅上起身,请挥衣袖将书本合上,茶具同时也被收了起来,喊了一声道:人齐了,那就简单了来说一下区试的情况。

众人看向台上的周述,各有心思

周述走下台,来到中间的间隔空地上,言语中充斥着不满怒道:区试晋级了,这个结果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本就是预料之中应该做到的事情,但是你们昨天的比试实在让人失望,一个个功法练的稀烂!先说第一个上场的陈初,一穿二确实难得,但那两个对手的手段也是稀烂,一个拿破棍子的,一个耍杂技的铜锤能够打这么久,第一场不去说,两个人毫无技术可言,完全就是莽夫打架。第二场打耍杂技那个,明明能够早早发出斩击,或是在对手丢出第一个铜锤时压上前去给他一斧头,非要选择选择格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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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渔忆!练习功法激进!差点导致自己受伤,好在我正好在学员,如果我当时不在,都要给烧焦了!

马壮!比武完完全全是街头打架,赢了不假,全程功法都没有用上,虽说给你的功法本就是增长气力,但是却光凭蛮力,毫无武术技巧,长棍的优势也完全没有发挥!

席午倒是还算可以,功法虽说运用不熟练,好在利用了长剑雨升的特性,不到脱体境就能够简单调用水运形成雾气迷惑对手。

说完四人,周述非但没有消气,反而怒气更盛

最后,最后要严重说一下明秀你!所有人的失误,我或多或少都可以原谅!但你!周述猛的一拍桌子,大声吼道:你tm在干什么?!

想杀人吗!脱体境的修为修到狗肚子里去了?知不知道因为你,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要被院长开除了!

在武场上杀人?你怎么敢的!

陈初和渔忆闻言一惊,面面相觑的看向对方,却也不敢表现出什么,毕竟面前的夫子还在撒火。

周述的骂声越来越大,破口大骂道:你起来!怎么会被自己的兵器控制住,不是早早就提醒过你这个兵器阴气极重,不是跟我保证的很好的吗,啊?!自己有没有回家照过镜子,想清楚自己脸上的伤怎么来的了吗!给我说个明白!

明秀面无表情的起身,完全无视其余几人惊奇的目光,神色平静的看向周述道:对不起夫子,昨日的最后被兵器反噬,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没有想杀人,但如果没有出那一刀,我不敢保证能够必胜,刺出那一刀时我清楚的感受到了冥宿在渴望杀人,它在驱使我对着要害刺那一刀。我没有办法,只能尽力控制它然后将对手逼出场外,而后刺向自己,但那时冥宿明显的已经不耐烦,转身就朝我刺来,我躲闪不及,才被刺伤。

周述深呼吸了一口气,重重吐出,极力的在平复自己的语气。

从今天开始!没有我在场,绝对不准全力使用功法!坐下!

周述对着几人一顿猛批后渐渐平复了心态说道:自己简单说一下自己的境界吧。

席午半步脱体境

马壮半步脱体境

渔忆脱体境初期

陈初脱体境初期

明秀脱体境初期

周述轻嗯了一声:今天开始经行为期一个月的修行,你们各自的长辈我会进行通知,吃住行需要全部有我调配,为一个月后的院试做准备。

周述言罢看了看教堂外,已是正午时分,早上的事情也说的差不多了,自己的火也发完了,于是大袖一挥道:歇了吧,未时开始今天的训练,刚刚说的给我记牢了,不要等会一顿饭的功夫全都还给我了!说完就率先转身走出门外。留下了被训斥的一脸茫然的几人。

陈初轻笑着起身,舒展了下身体,对着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渔忆道:走吧,吃饭去。发现渔忆还是一动不动的呆坐在原位,陈初伸手轻轻摇晃了一下她的肩膀,这才使得渔忆回过神来,她呆呆的看着陈初,满是害怕的颤声道:修行。真的要面对打打杀杀吗,学院比试尚且如此,真的到了江湖上,面对那些仗着修为高草菅人命的修士,我们又该怎么办...

陈初收敛了玩笑的神色,重新坐了下来柔声的对渔忆道:丫头,早点知道修行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是好事,不论是在学院还是在以后的修行路上,我们碰到的人永远都是有好有坏,看人处事要多留些心眼,不可害人亦不可不防人,长大了以后要更加活的小心翼翼,因为这个世界的恶意会突如其来让你措手不及...

陈初轻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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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忆的脑袋

现在知道不算晚,走吧,哥哥带你吃东西去,开心一点。

慢慢悠悠的来到学院的大街上,陈初带着渔忆想要吃些东西填饱肚子为下午的修行做准备,两人一路走下来,最终选择在一家面摊吃饭,陈初要了一份最简单的葱花面,渔忆点了份最贵的排骨面,而且还加了不少的配菜,价格近乎是陈初的三到四倍了。

接过老板端上来的面条,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了起来。

你说夫子今天发了这么大的火,下午会让我们干嘛,不会把我们往死里练吧。

陈初捧起碗,喝了一口面汤又挑起长长的面条,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不晓得,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渔忆自然的将自己碗中的肉和配菜夹了些到陈初碗中,分成了一人一半的量,随后也是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今天真的给我吓一跳,后面又看到明秀脸上的疤痕,属实是给我弄怕了。

陈初抹了抹嘴,放下碗筷笑容灿烂道:别怕,夫子不论如何都是为了我们好,语气不好些也是想我们以后不再犯错,在他这里挨骂,总好过在以后面对生死大敌丢了性命,这么一想就觉得夫子不是什么坏人,而是大大的好人。

渔忆点点头

我知道夫子是为我们好,我怕的是自己像明秀一样,你就真的半点不怕自己的脸上也多出一道疤来?

陈初连忙摇头,那可不行!

渔忆调侃道:呦,也有你怕的事情?

陈初还是摇头,摩挲了下脸道:不是,脸的位置太明显了,不能给爹娘看见,如果我以后受伤了,一定是一身红衫不能见血,表面的地方也绝对不能留下伤痕。

渔忆出奇的没有继续玩笑,眼神重又有了些哀伤。

陈初,你说我们如果出去行走历练,再回来父母已经老态龙钟,青丝成白发,我们又该怎么办,修行之人能长寿,可父亲他们怎么办..

说着说着渔忆的眼眶就开始泛红,身体止不住的有些颤抖。

陈初急忙上前,蹲在她的面前,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好了好了,不哭噢,渔丫头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其他的我来想办法,好吗?

渔忆不停的抽泣着:我..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这就哭了,我就是不想没有爹爹。

陈初轻轻的将渔忆抱在怀里,让她能够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和议论,不断的柔声安慰着,他只想让怀里的女孩能够安心一些,少留些眼泪。

许久之后,渔忆终于不再抽泣,慢慢的从陈初身上起来,陈初轻抚住渔忆的肩膀,仔细的为其擦去眼角的泪水道:累了吧,我们找个地方去坐一会,再过不久就要去找夫子他们了。

渔忆撅着小嘴脸色微红的嗯了一声便被陈初牵着手离开了面摊。

紫藤花架下,陈初靠在花架的石柱上,渔忆躺在陈初的腿上已经睡着了,陈初抬起一手悬空放在了渔忆的眼前为其挡住了刺眼的阳光,他略微抬头凝视北方。

入伍向北远征吗...要多长时间,是几人共同出征一处,还是跟这丫头分道扬镳呢?

不安稳的渔忆扭动了下身体,陈初收回视线看着,宠溺的对着她笑了笑。

丫头,如果我们终究要分开一段时间,你可要照顾好自己,你的心思单纯,我始终放心不下,现在的我无力改变什么,我向你保证,最多军伍重历练一年,一年之后,哪怕你我相隔千山万水,身前万人阻挡,我也会越过山水,杀尽拦路人,来到你的眼前,到时候千万不要认不出我,我会在一年内成长到能够在任何人手上护住你。

春风迎面,吹拂着少女青丝,吹动了男孩的情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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