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假面潘多拉40
“不是你最好!”锦瑟见他还在豪饮红酒,料想他是在赌气:“抱歉,我不该……怀疑你!”
“你怀疑的没错!”他赌气地说道:“我的确最有嫌疑,当然我也不否认自己对他的厌恶,恨不得弄死他。”
锦瑟:“……”
“你喝醉了!”她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话:“司机在外面?我送你回去!”
锦瑟上前将他扶起,周擎天半边身子偎依在她肩上:“你根本就不信我,在你心里就只有唐知栖那个小人,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当初我明明对你那么好,你还是走的毫不犹豫,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亏我惦记了你五年,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会不会被人欺负,是不是在受苦……”
“可你回来了,连见一面都不愿意,转头就跟旧情人旧情复燃了,还跟他领了证,让他做你儿子的爸爸,我都没有跟你领过证,我也想做西西的爸爸。”
“你凭什么给他机会,不给我?”
“你还亲他,你从没主动亲过我,没说过爱我。”
他声声控诉,眼泪鼻涕在内环境里酝酿:“丁锦瑟,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爱你的人你百般伤害,伤害你的人你千番宽恕,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回头看看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了?”
明明他更英俊多金,权利富贵都首屈一指。
他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儿一样撒娇:“你说,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锦瑟配合。
“说再也不会见他。”
“不见!”
“说你不会再离开我!”
“不离开!”
“给不给亲?”
“给亲行了吧!”
他傲娇地朝她嘟嘴:“那你还不过来亲。”
锦瑟:“……”
所以他为什么要喝醉?
就为了撒娇卖萌要亲亲?
锦瑟怕他闹,周围都是人。
她可不想被人观望驻足。
倾身,一个吻亲亲落在他唇上,浅尝辄止。
在他说话之前,打断:“你够了啊,再敢乱来信不信我把你仍出去。”
听到要被人扔出去,身上的男人秒怂。
顿时安静如鸡地斜靠在锦瑟肩上。
西西在后面冷着个脸。
好不容易将周擎天送上车,他的司机将车开走,锦瑟揉着肩膀回头,对上西西想问又不敢问的眼睛。
“不该问的别问!”
锦瑟一句话打断他的浮想联翩。
也阻断他的猜想。
叫了车,两人去了医院。
唐知栖生死未卜地躺在手术室。
西西和锦瑟坐在外面,安安静静的长廊传来西西苦涩的声音。
“唐爸爸会醒过来吗?”
“吉人自有天相!”
“……”
西西揪着裤腿:“妈咪,我有点害怕!”
他仰头瑟瑟地望着她:“西西今天不想坚强,想要妈咪抱抱。”
锦瑟看了他半晌,到底是母爱泛滥,指了指自己的双腿:“过来吧!”
西西挪过去,锦瑟将他抱在自己腿上。
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也不说,只简单地安慰:“你唐爸爸不会有事儿的。”
他是男主。
全世界的人都死绝了,他也不会死。
男主是天道的儿子。
他怎么会死?
他会福泽云天,长命百岁。
西西瑟缩在锦瑟怀里,脸紧紧贴着锦瑟胸口他在害怕。
锦瑟一只手温柔扫着他后背:“妈咪保证他会醒来,妈咪不会骗你的。”
长廊寂静,亮着红灯的手术室犹如一个监狱。
里面看押着死活不明的罪犯。
在萧条死寂的长廊无端添一抹森然。
在这股森然的环境里,一阵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分外刺耳。
那脚步声蛰需逼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手工定制皮鞋,西裤。
男人自上而下审度她。
那眼神带着股阴冷。
比死寂的夜空还要冷。
锦瑟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他胸膛起伏,西装外套杂乱地挂在手臂上,应该是听到消息立马赶来的。
他看锦瑟的眼神仿佛恨不得把她掐死。
然而未等他做出行动,锦瑟怀里的孩子就率先察觉他存在。
一头呆毛调皮地动了动,他粉雕玉刻的脸从女人怀里挪出。
那灯光太枯暗。
他竟仿若看到小时候的自己。
短短个把月不见,这脸变化之大。
若是不仔细瞧,都要认不出来了。
他也的确没认出来,关心则乱。
全部心思都在担心里面的人,他只是匆匆一瞥,加上灯光晕黄,只觉得是个漂亮的孩子,能认出来才怪了。
他张了张嘴,倒是锦瑟怀里的漂亮孩子揉着眼睛,再揉着眼睛,确认地叫道:“江叔叔,真的是你呀?”
江叔叔?
这声音。
记忆中只有一个小朋友会这样称呼他。
没大没小,却又老练的成熟,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他眸色氤氲,宛若飘浮在水平面上的一团雾气。
“你是……”
“丁西西。”
“西西!”他眼神复杂地扫过女人和他之间的亲密:“她是你……”
“这是我妈咪,妈咪,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好朋友江叔叔!”
“你们是……”他看到锦瑟越发冷漠的眼神,然后是自己哑然的声音:“你妈咪是丁锦瑟!”
他其实更想问,这小孩儿个把月不见,怎么变化如此之大?
这张脸熟悉到让他觉得实在复制黏贴。
仿若缩小版的自己。
让江淮器差点怀疑自己是他父亲。
不光是他自己会这么想,就连路过长廊送药的护士都理所当然地认错:“这位父亲,麻烦让让!”
江淮卿麻木地让开路,他想说不是,他不是西西的父亲,然喉咙卡着壳,一个字也难以吐出。
他似乎早就忘记和锦瑟的那一夜。
哪怕他记得,也不敢相信自己会有个儿子吧!
江淮卿从未碰过女人,她是第一个也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个。
他拿锦瑟当成报复工具,亦是一种惩罚,这种惩罚是对她亦是对自己。
惩罚她勾引了唐知栖,那个他最爱的人。
惩罚自己背叛了唐知栖。
他之所以怨恨她,不光是她是唐知栖心尖尖上的人。
更是因为,每每看到她。
救护想起自己那晚犯下的错。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的背叛。
将他恶狠狠钉在耻辱柱上。
江淮卿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
他知道自己精子存活率低。
以至那晚才敢肆无忌惮地将她彻底当成宣泄对象。
毫不留情地进入她的身体,恣意释放。
他从未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他是那般自信。
现在,看到锦瑟和十八变的西西,他有些不确定了!
“这孩子他,他……”
锦瑟缓缓勾起红唇:“现在,愿意跟我好好谈谈了吗?”
江淮卿神色凝重,扫了扫禁闭的手术室,他颔首:“跟我来!”
锦瑟安抚好西西,兀自跟他后面过去。
西西是个聪明人,但很多东西他都不愿意去想去说。
仿佛这样就可以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得到妈咪的爱和关注。
锦瑟跟他过去,男人身形颀长立在窗口,夜风掀起他拔长的眼角。
他眼尾染着薄雾,手里点了根雪茄就这般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
锦瑟抱手斜斜靠他身侧,半倚着墙壁,在寂静的空气里蓦地开口道:“还有吗?”
男人目光投向她。
锦瑟依旧懒洋洋,手指在他面前看得见纹路:“给我一根!”
她在要烟。
可却并不带着渴求的神色。
做的那般自负。
江淮卿意外地瞅她,仿佛在问,你会吸烟?
“别这样看着我!”她靠近一步,手指徐晃地从他脖颈划过,摸进他腿间的裤兜里,轻而易举地找到那盒烟,抽了一根,抬脸,再次冲他弯下邪柔腰肢,两个烟嘴接触,她红唇野艳,仿若两个情人在亲吻。
一点即燃,便再也不留暧昧地后退,腰肢从倾斜到直立,不过两三秒,再次慵魅懒散地靠在墙壁上,好整以暇地眯眸吸起了烟。
那红色的烟嘴儿若隐若现,仿若午夜流火。
她手指细长,妖娆夹着眼底。
没有人能像她这样把烟吸的如此唯美神秘。
清纯又透着邪野。
她就这样支起一条腿,和他无言地将一整只烟吸完。
两只弹了那么几下,将烟蒂碾灭在阳台的花盆里,女人没有回头,她的声音却可以明媚蛊惑地穿透任何人的耳膜。
“再不问的话,我可就走了!”
她望着夜空笑盈盈,淸妖如一盆迎风而立的野蔷薇。
男人一时间竟觉得胸腔鼓噪。
这女人明明没做什么,他却觉得女人的一颦一笑都是在蛊惑自己。
在他平静的水平面扔石头,溅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可他知道,她的目的不止于此。
她想要的可不是这点噤若寒蝉的涟漪影响。
她要的是惊涛骇浪般的。
她想让他为她暴动。
江淮卿不知为何会冒出这种奇异的想法。
可没给他多想的时间,女人转步要走。
他鬼使神差地迈开修长大腿。
一把攫住她细瘦的胳膊。
他默默感叹,这胳膊真细。
让他莫名想起某个不知名的夜晚。
也是这只细弱无骨的胳膊缠在他的脖颈间,用她柔嫩平滑的掌心摩挲他绷紧的肌肉。
带给他一簇簇火一般的激情。
“江先生,请自重!”锦瑟叮住他捏紧的手腕。
男人依旧没有收手:“他是我的儿子吗?”
不怪江淮卿怀疑。
这孩子和他一个脸,他又跟她有过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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