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泣血兜绫
“进了祖祀祠堂范畴,这下可就安全了,”爷爷歇下一口气道。
陈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爷爷,惴惴不安地问道:“袁佬啊,你刚才看见没有,朱武拿出来的那个红色衣兜?”
陈麒一听,想起刚才朱武身穿红色兜绫的模样,不知怎地,他就忍不住哈哈大笑,插嘴道:“一个大老爷们,居然穿那玩意,羞不羞,话说那种衣服,我有好几件呢,可是现在都不穿了,毕竟我长大了。”
然后想着想着,陈麒又忍不住地笑个不停,慷慨着说道:“爷爷你要是对那种小孩衣服感兴的话,我可以考虑忍疼割爱的!”
陈麒说这一席话,他自己感觉倒是自我良好的,但是旁边发问的陈爷却是听得一脸尴尬,毕竟陈麒是他孙子。
听到这里,我都要被他自作聪明的模样给蠢哭了,心思道:“这啥跟啥啊,不在一个频道啊,没法交流。话说陈麒你这家伙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是吧,非得这般折腾人!”
看到陈爷尴尬的表情,陈麒貌似知晓了点什么,消弥的笑声,沉浸的表情,不一会儿,变得安分了起来。
爷爷见此情景,却是圆了个场,除却了这份尴尬,和蔼地说道:“小孩子,不懂事,陈爷您呢,就别往心里去。”
然后爷爷脸色略显得一丝沉重,回复陈爷道:“看得清清楚楚,你没有眼花,那的确是兜绫!”
听过爷爷所说的话语,陈爷一阵愕然,然后陈述道:“易录记载过一门驱邪禁术,以年满一周岁的七十二个童男和三十六个童女的精血为药引,通过一些至阴至阳的药物作辅,再把他们的毛发进行编制,混入其中,进行七七四十九天的炼制,便是兜绫的由来,若真是如此~我倒希望是我眼花...”
爷爷义愤填膺地说道:“那一群没人性的混蛋东西,居然制作出那种损阴德的东西,那可是要交付一百零八个活生生孩子的性命啊!”
陈爷表示哀悼之后,变得慎重起来,道:“逝者已逝,我们仅有的愤怒只会徒增为枉然!如此看来,朱武的弑魂之名并不是空穴来风,看来葛岭的那一场争斗让他们成长了不少,如今他有了那种东西,依现在我们的情势来看,与之对抗的胜率几乎为零,也正因为如此,易录断然不可再落入他们手中!”
爷爷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虽有满腔的愤怒,也只徒剩这无奈之举,于是求教陈爷可行的方法,道:“你说都走到这一步了,若是能挽回局面,守护住易录,就算丢了我这条老命也值啊。”
“袁佬你别急,事情也没悲观到如此程度,易录也不是他们说拿就能拿走的,我已经有了反制之法。”陈爷思索着说道。
“你们继续跑啊,看你们跑到哪去!”追上来的一个壮汉豪言怒放道。
本来陈爷就没有要逃跑的意思,因为目前的处境并不是逃跑就能解决的,看过追上来的壮汉,这正顺了陈爷意,陈爷投其所好地朝壮汉那边走了过去,恰到其时,朱武也追到了祖祀祠堂,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意想不到的是,陈爷朝朱武一行人呼唤喊道:“你们快往这边来,易录在此!”
一听易录,朱武本能地朝这边而来,壮汉们紧随其后,但朱武此刻的内心也是复杂的,前面发生的事情已让他长了几分记性,怪异道:“拱手让出易录,这群老家伙是安的什么心?”
这时只见祖祀祠堂与岗里的交接处,一张张触目惊心的面孔凌空而现。
陈麒一瞪眼,惊呼道:“妈呀,怪物啊!”
朱武一听,心里也猜出了个所以然,转身一看,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些人,不,这些东西与刚才奔逃出去的人影的穿着一模一样,惊诧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人还是鬼?”
然额头大豆般的汗珠也冒然直下,若不是陈老爷子那一声呼喊而去,晚了一步,恐怕自己连同手下都会遭遇不测,因为那些东西出现的地方正是刚才自己一行人所驻足的地方。
我怔然间,心思道:“这些人不是礼事们吗,怎么也变成了主事那副模样?”
爷爷这下倒是耐心了起来,冷冷滴说道:“这些东西既不是人也不是鬼,他们是夜幕下的诅咒,是桃花村的劫难,而身入其中的人,我也只能说声遗憾,准确的来说,他是刘子驥,五柳先生的故人!”
朱武听得不明所以,焦躁如他,道:“爷管它是什么,爷现在只要易录!”
陈爷不慌不忙地说道:“已被乐经纬与张纯凤抢了去,现在他们就在祖祀祠堂内部。”
陈爷也看准了朱武的反应,继续镇静地说道:“我们这些老弱病残没有骗你的必要,何况你要杀我们,也是易如反掌的事,难道不是嘛!”
朱武一听,看了看四周,确实不见他们二人,想到陈老爷子的那一声呼喊,哈哈哈地笑道:“算你们识相。”
但在此之前,爷得解决掉这些烦人的东西,毕竟与他们之间还有一笔未完的恩怨,但见礼事们聚集而来,一副副血肉模糊,模棱两可的面孔,早已识别不清他们原来的模样,只留下这入眼的一抹抹骇然。
正当朱武再度准备启用兜绫之威时,兜绫这回可不老实了,同普通衣兜一样,完全没了反应,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发生,一见此等情况,朱武额头冷汗直冒,一下子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一旦没了兜绫的力量,想对付那些东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情急之际,朱武试着运用咒语再度启用兜绫的力量,道:“造化与神通,尽付阴阳中,生于万法宗,赐我天地功!化,化,化!”
陈麒看着情急的朱武,十分的讽刺,道:“那家伙是完全疯了,白痴吧,化个毛,他以为自己是齐天大圣呢,会七十二般变化?看吧,我都说那种衣服我有一大堆,怎么可能会是宝物呢?”
说完鄙视的话语,陈麒只感一阵愕然,急忙躲到陈爷身后道:“哎呀,妈呀,这么多怪物,这下完了,要死翘翘了!”
见此情况,陈爷和爷爷只感莫名得很,面面相觑间,不明所以兜绫的毫无反应,眼看那群怪物的利爪将要伸向我们之时,爷爷手里的五行八卦仪砰然一闪,泪河随之有所反应,躁动的河面,涟漪旋转成涡流,泪河里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尖鸣。
我顿时看到平静的河面,发现有东西在游动,惊呼道:“河内有东西!”
血肉模糊的礼事们如有所感,减缓的步伐,慢慢开始向桃花岗里退去,随后传来一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要与我做对吗,好友?”
这一幕,众人看得是热血澎湃,惊疑不已,伴随着怪物的退去,河面也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这他娘的又是什么情况,那阵刺耳的怪声又是怎么一回事?”朱武看着突然退去的怪物,惊了一身冷汗,喘息道。
听过仍旧回荡在耳边的话语,陈爷内心一阵激动道:“五行八卦仪的出现,迫使河里面的东西躁动不安,这证明传说是真的,也就是说螣蛇肯定还在泪河里;而刘子驥所说的好友是,难道五柳先生还活着?”
爷爷好似什么都没听到,拍了拍陈爷的肩膀道:“平安无事就好,这次算是祖宗保佑了!”
而爷爷的内心其实也是在惊疑河里面的那阵怪声,只是身在桃花岗里的处境让他见怪不怪了,因为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太习以为常不过了。
我问了问陈麒,道:“除了我们,刚才你有听到谁说话的声音吗?”
陈麒双眉颦蹙,打量了我一下,道:“你丫的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见他如此答复,我想了想自己的切身经历,感慨道:“可能真是有点精神疲劳,需要多多休息了。”
化险为夷过后,朱武扯下兜绫扔在地上,踩了踩道:“看来这东西还不够完善,差点害爷丢了性命,该死,大哥做事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然后朱武把眼光停留在了陈爷身上,怒气冲冲地说道:“带爷找到那小子和那娘们,爷可以饶你们不死,但是今天爷非得撕了他不可,竟敢出卖爷,拐跑了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