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6章：纵论形势（2）

昊中原满脸凝重之色，点头说道：“是了，看来匪帮的确是替人背锅、代人受过。”

昊天说道：“事实上，偷袭我昊氏乃是周氏、赵氏假扮匪帮为之，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佐证，这是我在实地调查中发现的。”

昊中原叹了口气，说道：“说吧，天儿，不要吊胃口。”

昊天说道：“我说过，传染病就是一种可以在牲畜之间相互传染的疾病。我在库勒湖调查时发现，湖中存在数量不详的患上传染病死亡的牲畜尸体。我昊氏的牲畜之所以会患上传染病，就是因为饮用了这些受到污染的水源。”

“咦，天儿，你为何如此肯定那些牲畜尸体一定是患上传染病死亡的牲畜尸体，还有，湖中即使存在牲畜尸体，有可能是过往行商无意扔在其中，为何你肯定是周氏、赵氏故意所为？”昊重阳问道。

昊天说道：“那些尸体为何是患上传染病死亡的牲畜尸体，明天我会详细解释，现在暂且不说。至于为何肯定是周氏、赵氏所为，很简单。”

“那些牲畜尸体都隐藏在茂盛的水草之中，若是不仔细寻找，根本就发现不了，而且每一处存在牲畜尸体的岸边，都有大量的新鲜马蹄印，显然这些尸体是有人专程运到湖边，故意抛在湖中的，而不是过往行商无意为之，结合周氏、赵氏偷袭我昊氏，牲畜死亡又发生在突袭之后，周氏、赵氏的嫌疑无疑最大，还有，飞叔在一处岸边发现了这个。”

昊天将那块马蹄铁放在了矮几上。

昊中原拿在手中一看，心中顿时燃起了熊熊怒火，若说先前昊天所说只是推测，这块马蹄铁算是铁证如山了，周氏的地盘远离库勒湖，这块马蹄铁出现在库勒湖边，绝对不存在另外的可能，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周氏的人曾经出现在库勒湖边，将患病死亡的牲畜尸体抛在湖中。

昊中原说道：“重阳，这事务必瞒着你媳妇。”

昊重阳心头如同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那可是妻子的娘家啊，过了半晌，才问道：“天儿，既然这样，为何你又肯定偷袭我昊氏乃是周氏、赵氏共同为之？不可能是周氏一家所为吗？”

昊天说道：“不可能是周氏一家所为。无论是周氏，还是赵氏，整体实力都不及我昊氏，我们知道，他们也是心知肚明。若是一家发动偷袭，成功也就罢了，若是失败了，都难以承受我昊氏的怒火，若是联合发动偷袭，即使不成功，他们可以抱团取暖，联合抵御我昊氏的报复。这其中的道理，周氏、赵氏不可能想不到的。”

“还有，仅是周氏或者赵氏一家，哪里能够调拨出如此多的人手来假扮匪徒？”昊天在稍微停顿后，又补充道。

“不好！”昊重阳突然一声怪叫，面色大变。

昊中原、昊天爷孙俩都惊了一跳，不明所以的看着昊重阳。

昊重阳说道：“目前，我昊氏子弟兵少了五百来人，加上牲畜大量死亡，可以说是内忧外患、自顾不暇。我昊氏的处境，偏偏周氏、赵氏了若指掌，他们极有可能再次发动联合攻击，趁我昊氏虚弱要我们的命，这样的话，我们危之又危啊。”

昊中原也跟着点了点头，说道：“重阳，你立即去部署，严防周氏、赵氏再次发动偷袭。”

昊天笑了笑，这个时候也只有他才笑得出来，说道“爷爷、父亲，你们是杞人忧天，周氏、赵氏要再次偷袭，早就偷袭了，不会等到现在。”

对于昊天的没心没肺，昊中原、昊重阳直接选择无视，异口同声的问道“为什么？”

昊天说道：“以周氏、赵氏之精明，他们自然不会因为疏忽，白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因为他们有更好的盘算。”

“爷爷、父亲，一头身受重伤、流血不止的雄狮，你们觉得是以命相拼、立即杀死雄狮为好，还是站在远处监视、静等雄狮流血倒地为好？”

昊中原说道：“自然是站在远处监视、静等雄狮流血倒地为好，这样既可以达到杀死雄狮的目的，还可以将自己的损失降至最低。”

昊天说道：“对了！在周氏、赵氏看来，我昊氏牲畜不断大量的死亡就犹如雄狮流血不止一样，昊氏迟早都是要树倒猢狲散的，他们只需要伺机而动，攫取胜利果实就行，何必再冒险发动另一场袭击？”

昊重阳瞪了昊天一眼，责怪昊天不该把他父子俩比作猢狲，老子都是猢狲了，那你小子不也是猴子猴孙了。

昊天也意识到这个配比似乎不大恰当，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两手一摊，说都说了，我也收不回来啊。

昊中原反而毫不在乎，他深色一松，说道：“这样的话，我昊氏还有一丝喘息之机。”

昊天说道：“所以，对于我们有办法应付传染病一事，一定要严格封锁消息，否则一旦泄露消息，就可能引来周氏、赵氏的另一次袭击。”

昊中原沉声说道：“谁敢泄露消息，一律以族规严惩不贷。”

昊天说道：“但是，消息只能封锁一时，不能封锁一世，周氏、赵氏迟早是要发现的，要彻底化解这场危机，我们必须立即采取行动，在被发现之前彻底瓦解周氏、赵氏的同盟，甚至让他们反目成仇，互相残杀。”

昊中原、昊重阳同时点头，昊重阳问道：“天儿有何妙计？”

昊天笑道：“谈不上妙计，只是干点坏事，给周氏、赵氏之间的关系搞点破坏，让他们相互猜忌。”

“周氏、赵氏合力偷袭我昊氏，并栽赃嫁祸给匪帮，让我昊氏与匪帮结下莫名其妙的梁子，我们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在赵氏看来，我昊氏就是一头身受重伤的雄狮，别说伤人，就是保命也已经不可能。假如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赵氏被人袭击，损失惨重。爷爷、父亲，你们觉得赵氏会怎么想？他们会将这笔账算在谁头上？周氏、赵氏之间脆弱的盟友关系还能不能维系？”

昊重阳在矮几上重重一击，叫道：“此计大妙！在赵氏看来，我昊氏子弟兵损失惨重，又自顾不暇，自然不可能有能力袭击他们，那么袭击者就只剩下周氏了。到那时候，周氏、赵氏别说维系盟友关系，恐怕兵戎相见也是可能的。最好再留下一些证据，比如那块马蹄铁。”

昊天摇头说道：“不，如果故意留下证据，那又是一次欲盖弥彰，什么都不留下，让赵氏自己去发挥想象最好。”

昊中原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周氏不仁，就别管我昊氏不义，重阳，你立即策划此事，参与的人一定要可靠，就当先找赵氏收点利息好了，至于周氏，就先让他们蹦跶一阵子吧。”

昊天笑道：“周氏的利息，赵氏会帮我们讨回来的，兄弟打猎，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不过，这条计划由我制定，自然由我来实施。”

昊中原说道：“不行，爷爷绝对不会同意让你再一次以身试险。”

昊天笑道：“这次突袭更多的是作秀，而不是要重伤赵氏，哪会存在什么危险。而且，爷爷，天儿已经长大，不可能一直活在您的庇护之下，总会有独自面对危险的一刻。”

昊中原沉默片刻，说道：“好，我孙儿果真是好样的，你需要多少人？”

不知为何，昊天突然想起，在三国演义里面，孙权与曹操交战，为了挫动曹军锐气，猛将甘宁带一百精锐趁夜偷袭曹营，快进快出，不伤一人，全身而退的故事，说道：“我要一百人，但是这一百人必须是精锐中的精锐，而且要绝对忠诚可靠，最关键的是不怕死。”

昊中原说道：“重阳，你去挑选人手，务必按照天儿的要求办。”

昊重阳点了点头。

昊中原说道：“天儿，若是没有其他事，早点休息吧。”

昊天说道：“爷爷、父亲，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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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中原、昊重阳父子走出帐篷，昊重阳低声说道：“父亲，你有没有觉得天儿有些不一样？”

昊中原问道：“什么不一样？你想说什么？”

昊重阳说道：“以前的天儿醉心练武，在智谋方面并不出色，现在的天儿，厉害得让人害怕，可以说算无遗策，这是为何？”

昊中原两眼一瞪，说道：“你胡思乱想什么？难道天儿还会被人掉包不成？世间可不可能存在长得一模一样之人？若是天儿被人掉包，就肯定是个巨大的阴谋，他怎么可能知道以往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发自肺腑的尊重我们？他怎么可能为昊氏之事如此着急？”

昊重阳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说道：“的确是这样，看来是我想多了，想来天儿本来就是如此，只是以前我昊氏一帆风顺，天儿自然没有表现的机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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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中原、昊重阳父子敲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此时的昊天除了一身皮囊之外，的的确确被掉包了，只是这个昊天不会做出危及昊氏之事，还要尽心尽力壮大昊氏，因为他与昊氏仍然是一体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