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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哥哥

说起两人之间的不对付,还要追溯到江沅七岁时,被江翰威领回府的那天。

当时江丞相打了胜仗从边关归来,同时领回一个半人高的女娃娃。

据说丞相年轻时,在行军途中有过一段风流韵事,那女子也是个坚韧的,怀了孕,就不声不响独自抚养了七年。

直至被生机计掏空了身子,香消玉殒前,才给托了书信将孩子的存在告知丞相。

江沅虽年岁小,但是吃过苦,历经冷暖的孩子,总是比同龄人早熟的。

她跟着江翰威下了马车,看到府门前乌泱泱都是迎接他们的人。

主母谢氏牵着她嘘寒问暖,强颜欢笑,眼皮却是肿的,显然因为她这个突然冒出的私生女,伤心了整晚。

江府的下人看着对她恭敬,实则满是不忿,眼神中的轻视讥讽藏都藏不住。

而十岁的江隐迢,众人视作珍宝一般小少爷,就站在人群的最后,在江府匾额下冷冷的望着她。

江沅紧了紧拳头,便晓得了这府中,没人真的会待见她。

江翰威老大粗,浑然不觉,还高兴的招呼着江隐迢与她多亲近。

她被北关的风沙养的野性难驯,是个仪态粗鄙的蛮夷。

江隐迢却是五陵少年,稍稍一站,便是松柏般的玉人。

两人之间相较,天差地别。

江隐迢面无表情的走来,神情不虞,看上去又凶又冷,在江翰威的催促中伸出一只手去拍她的脑袋。

江沅发起狠来,她没少被北关的大孩子欺负,知道讨饶只会丢了尊严,每每都是豁出去厮打,教她打怕了才行。

于是她抓起江隐迢的胳膊便咬,直至嘴里腥甜一片,众人大叫着上来拉扯,都不肯住口。

从此以后,江隐迢的手腕上留下了个核桃大的疤痕。

两人之间也因此结下了斗大的梁子。

江沅想起往事,眼神不由得就溜了过去,看向江隐迢绣着竹纹的袖子。

她知道,袖袍下定有她整整齐齐的一排牙印。

上辈子对这个兄长成见颇深,如今想起才觉得是错怪了他。

其实江隐迢一直都是这样的,浓眉深目,棱角锋利,好看是顶好看,但是总习惯板着脸,看着可不像个罗刹?

上辈子,她因为自卑,霸占着江翰威的宠爱,把他逼得上了战场。

她有足够的理由去恨沈君回和杜衡,唯独不能理直气壮的面对江隐迢。

历经生死,重活一世,她大彻大悟,对江隐迢更是毫无怨怼。

如若剩了什么,也剩下前世死于他手残留的一丝恐惧。

比如现在,江隐迢目沉似水:“江沅,我们谈一谈。”

江沅就立刻移开了目光,正襟危坐,无比乖巧的模样。

“兄长想说什么?我都听着。”

她暗暗的唾弃自己,可真是像耗子见了猫。

江隐迢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直让她手脚不知往哪放。

记忆里,她与江隐迢很少相处,即便遇到了,也是互不理睬,仅有的几次交锋,都是她自找不痛快。

两世加起来,竟还是头一次与他心平气和的谈话。

“白表妹言行失当,我会让白府给你一个说法。”

江沅没想到他郑重其事半晌,先讲这个,哂笑道:“不妨事,我跟她计较什么?”

她上辈子死的时候都要二十多了,现在看白盛可不就跟小孩一样吗,况且都出了口头之气,她也就不会放心里。

不过大哥也真是正经,连她为什么被白盛抓着不放都不知道。

心内腹诽,她抬起眼,眸光明亮:“兄长这次赶走白表妹,她怕是要怨恨上你,以后再也不来了。”

她仰着小脸,说话时眼角弯弯,明明是同一张脸,可这个江沅就如春江三月,以往戾气尽消。

江隐迢转开视线。

“母亲身体不适,她经常留下来在床前哭闹,会影响恢复。”江隐迢默了默,“而且外人与亲人之间,亲疏远近自然不同。”

江沅呆了,这不是她刚用来回怼白盛时说的话吗?

难道真如她所想,他赶走白盛,承诺给她讨说法,都是为了帮她出气?

可是怎么会呢,即便承认了上辈子她对他误解颇多,可是江隐迢分明是嫌恶她的才对。

她阴鸷跋扈的性格,无事生非的作风,以及做过的那些错事都是真真切切的。

江隐迢却不看她,正式步入正题:“你有没有看清绑走你的两个黑衣人的脸上有什么特征?”

“没顾得上戏瞧,我只知道他们一高一矮,听口音,不是长安人士。”

江沅忽的想到什么,从换下的旧衣里取出一样东西,摊给江隐迢看。

“这是我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

她手里放着两枚飞镖一般的令牌,形状怪异,没有刻字。

江隐迢仔细查看过后,断言道:“这是京都外的一个杀手组织的标识,绑走你的不是匪盗,是买凶杀人。”

江家在长安树大根深,江翰威又是当朝丞相,权势滔天。他打过仗,连同江府的所有护院都是一等一的精兵。

幕后之人知道,就算悬赏黄金万两,长安城里也无人敢动江家的人,所以他特意找了城外不了解情况的杀手组织。

既出的起价钱又不怕江府,这人必定是哪个世家大族或者皇亲国戚。

“你仔细想想,最近得罪过什么人?”

江沅摸了摸鼻子,心想那就多了,不说因为性格得罪的那些,为了沈君回,大半个长安城的姑娘现在都恨着她呢。

不过,脑海里倒是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人选。

江隐迢皱了皱眉,:“我会先从这枚令牌入手,调查出绑架你的人的身份倒是不难,只是他们有规矩,不会轻易供出雇主。”

“白表妹听闻的谣言出处也有必要去查一下,失踪的消息只有江府的人知道,幕后之人必是为了撇清干系,混淆官府视听。”

江沅看着他锁眉思索的样子,心头逐渐涌起一股暖流。

“哥哥。”

江隐迢被她喊得一怔。

”今日我从侧门回来时,你怎么也在,是要去寻我吗?”

她早就想问了,那时天还未亮,怎么会那么巧,他们同时开门。

江隐迢绷着唇,没有什么表情,半晌才道:“护院探到城郊连日大雨,竹林外却有车辕碾压的痕迹,城内寻不到你,我觉得觉得可疑便想去找一找。”

他垂下眼眸,声音冷淡,如他这个人,一板一眼。

“抱歉,我该早点发现的。”

江沅失了声,说不话来,只是摇着头。

春寒料峭,她心里暖如盛夏。

她之前真是瞎了眼,沈君回算什么‘长安第一公子’,都比不上她哥哥万分之一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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