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只字不提
楚英姿提出这种思路的时候，曹剑南也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对啊，只要能够从米斗上动手，就能够造成两边粮食的重量不一。”
楚英姿面色沉沉的点了点头，实在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口气。
“或许平日里二两粮食根本就是看不出的，但此番缺少的可不仅仅是二两，而是成千上百石粮食。”
也正是因此的缘故，曹剑南深陷囹圄之中。
背地里操纵这一切的人，分明就是图谋不轨。
察觉到如今的种种缘由，楚英姿看向曹剑南的时候，眼底满怀关切。
“侯爷，你可知晓是此番会是谁在暗地里动手，还意图想要将这监守自盗的名号强行加在你的身上？”
听到楚英姿询问，曹剑南只是一无所知的摇摇头。
这满朝文武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对曹剑南极其敬重。
可实际上，他们从来都是心怀不轨之徒。
意识到这一切，曹剑南又是叹息了一声。
“英姿，这件事情恐怕是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繁琐。”
正是因此的缘故，曹剑南也不愿意让楚英姿牵扯其中。
“英姿，我接下来会从米斗着手调查，你也不必担心顾虑。”
为了避免楚英姿徒增忧虑，曹剑南特意展露出一抹笑容。
楚英姿知晓，以自己的身份是根本帮不了曹剑南的。
“那侯爷，你若是有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
楚英姿不希望曹剑南一个人强撑，若是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帮曹剑南解决燃眉之急。
曹剑南亦是信誓旦旦的承诺：“这是自然。”
依照楚英姿提出的法子，曹剑南从米斗开始调查，也确实察觉到了米斗的异常之处。
寻常的米斗皆是要大一些，标有刻度的地方都是格外清晰的。
可此番用来称重赈灾粮食的米斗却是稍稍小一些。
若是不放在一起作比较，仅仅是用肉眼去观察，都难以看出这两个米斗之间有什么细枝末节的差异。
就连粮食的袋子也有问题。
调查出这一切的时候，曹剑南方才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或许从京都城运出去的粮食便不足的。
故此，待粮食送到江南之后，根本就不够分给百姓赈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侯爷，没成想这些人竟是能够用如此阴谋诡计来。”
魏巡帮曹剑南调查这些事情时，还是按捺不住的吐槽一句。
听闻此话时，曹剑南头也不抬。
“他们有什么做不出？”
在此之前，曹剑南便不止一次的陷入难题之中，他心知肚明，这些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接下来，曹剑南派亲信彻查此事。
从整装粮食的官员开始调查。
仅仅是用了一天的时间，便是有人主动的站出来。
“宣平侯，您现如今也不必费尽心思的继续查探了，此番在暗地里动手的人便是我。”
曹剑南闻声望过去。
看到的却是王司农。
王司农仅仅是寻常可见的小官员，曹剑南自然不可能相信王司农能够有如此熊心豹子胆的。
“王司农，你当真是此次策划的幕后真凶？”
曹剑南微微眯了眯眼眸，冷声质问着他。
王司农满脸皆是坚决之色，“正是。”
“你为何要做这些？”
曹剑南再次追问，王司农一顿，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仅仅是停顿了片刻，王司农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仍旧是一副执迷不悟的模样。
“我想做什么，恐怕也用不着和宣平侯您通禀吧？”
话虽是如此，曹剑南却觉得王司农绝非是幕后之人。
比起这般结巴犹豫的王司农，曹剑南倒是觉得户部尚书方泾川方大人的行为举止更为可疑。
毕竟方泾川这段时日曾经和王司农接触过多，所有的证据皆是指向方泾川。
可偏偏是王司农不承认。
将王司农带回大牢之中，曹剑南仔细审问。
“你和户部尚书方大人是什么关系？”
突然听到曹剑南提出方泾川的名讳，王司农的脸色变了变，他仍旧是强装镇定，想也不想的驳回。
“什么户部尚书？我一概不认识。”
王司农硬着头皮，强忍着。
曹剑南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茶水，便继续肆无忌惮的开口说道。
“若你不知方大人的话，可否同我说说，前段时日你夜半三更时，屡次三番前去拜访的又是谁的府邸？”
原本还在硬着头皮回绝的王司农，瞬间沉默下来。
即便曹剑南已经猜测出什么所以然，但对于他提出有关方泾川的事情，王司农仍旧是只字不提。
无可奈何之下，曹剑南此番只得亲自去见方泾川。
“方大人，您可曾听闻过王司农？”
方泾川和曹剑南接触不多，按理来说，他也绝对不会贸然将自己请来酒楼共饮。
可此番，曹剑南丝毫都没有犹豫，直截了当的提起王司农。
方泾川正了正色，漫不经心的作答。
“我自然是听说过他的，只不过来往甚少，对他印象不深。”
好一个印象不深。
曹剑南看着跟前假意喝酒作乐的方泾川，微微敛了敛眼眸。
察觉到了曹剑南的举动，魏巡则是悄无声息的退下。
他先前便替曹剑南请来了民间擅长口 技的艺人，那艺人早早的便躲藏在屏风之后。
魏巡前去，又示意口 技精湛的男子可以开始了。
仅仅是片刻的时间，方泾川便突然听到屏风后传来一阵动静。
“方大人，救命啊！”
这声音，很熟悉。
一想起先前被曹剑南带走的王司农，方泾川便是瞬时间明白了现在的这种处境。
他满脸皆是不敢置信，看了一眼面前的曹剑南，有些哑然。
“求求你们别打了，我什么都愿意说。”
鞭打的声音很是清晰。
而王司农的哭喊声更是止不住。
方泾川着实是没意料到曹剑南会用鞭刑。
他紧皱着眉头，很是复杂的看了眼曹剑南。
“宣平侯，您怎么能够私自动刑？”
方泾川唯恐王司农会忍不住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他当即是装作愤慨至极的模样。
“宣平侯难道就不担心我今日会将此事禀明于圣上？”